書名《我偏不讓你如愿》
故事尚未開始又怎么會讓他潦草結(jié)束,上蒼定要讓我我吃苦果嗎?即使別無他路, 我也定不會讓你如愿。
—— 遷途
“少年的他整日板著個臉,將他那原本深邃的眼眸和線條流暢的臉頰都隱去了,說他像那千年不變的冰川也不足為過,只是從未見他落淚,即使千瘡百孔,也依舊面不改色”。
“其實他只是職業(yè)病罷了,整天待在房間不停的碼字碼字碼字,很少出門,社交圈也窄的可怕。旁人看來他的確是那種不可靠近高傲的毛頭小子,但朋友身邊可是極好相處的,甚至還有點顛”。
“許遷高三開始喜歡上寫小說,大學期間生活費全靠自己兼職寫小說賺來,但畢業(yè)后工作生活卻事事不如意,寫的小說幾乎都只是中等,極少有大火的”。
“許遷不信命,即使命運已經(jīng)如此不堪,即使他一開始拿的劇本是Be ,他也絕不服輸。幾經(jīng)周折的他站在天臺,迎著風大喊:“苦果亦是果,上蒼???你要我如此,我偏不讓你如愿”。
…………
許遷躺在床上安靜的碼著字,帶著些許憤怒與不甘,還有些失落的碼著字,《我定不會讓你如愿》這本書也正是因為許遷受到了現(xiàn)實中的重創(chuàng),決定在書里發(fā)泄自己的情緒,而他并不打算發(fā)布這本小說。與其說是小說,不如直接稱自己的自傳吧,又怎能讓別人直接窺探自己的生活。
許遷此時本來應該是功成名就之時,本來應該是大有名氣之時,也應該是賺的盆滿缽滿之時的他,就在今天一切都又回到了原地,似乎比之前更差一點——好不容易寫了一本大火的文慘遭下架,與他剛簽約的公司也與他正式解約,他寫發(fā)布小說的平臺也將他的號永久封禁。
一系列破天荒的事情他從頭到尾也搞不懂到底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他尋思自己沒犯法也沒越界……百思不得其解,而導致他陷入如今這境地的原因也不得而知。
與他簽約的公司只告訴他該小說雖然很火,但是書中有的情節(jié)尺度較大,詞匯也多有敏感涉及而被封禁。成影視化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 ……
許遷寫小說已經(jīng)是忘我的境界了,也不管死活,只要碼不死就往死里碼,直到自己慢慢睡去。凌晨三點多,許遷抱著還閃著光亮的電腦酣睡過去。夢里可能也不會“放過”書里的人物吧,人是休息了腦子還在運轉(zhuǎn)……
清晨,窗外直射過來的陽光明晃晃的照耀在許遷白皙的臉上,他下意識的用手擋住這刺眼的光線。
本想賴床的他卻被該死的生物鐘擾亂 ,晚睡早起慣了,天天朝九晚三的,遲早出問題。許遷洗漱完就隨便吃了一個面包,喝了瓶奶想著出去散散步也散散心。
許遷就到處瞎逛,思緒被耳邊刮過的風越搞越亂,情緒時而高漲時而低落,飄忽不定。欲要拐角時他卻看到了一番和他極為相思的情景:在拐角處端坐著一個16、7歲而又骨瘦如柴的少年,少年只能眼巴巴的望著路人從旁經(jīng)過,不敢奢求任何人的憐憫與幫助,看少年的衣服應是許久未換,布滿灰塵,也應許久未盡食了。只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少年稚嫩而又開裂的臉,臉卻是極其清爽干凈,不難猜出少年應有一些潔癖在身。
許遷現(xiàn)在雖是不得志,即使生活一團糟,可他仍是看不下去此情此景,良知戰(zhàn)勝了他的不理智,他慢慢走上前問道。
“小弟弟,你家人呢?”
少年不語,許遷見狀,又環(huán)顧四周,他見不遠處的包子店已經(jīng)開門,便跑去買了幾個包子。
幾分鐘的時間他又回來見少年還在原地,放松的拍拍自己的胸膛,腦子里運轉(zhuǎn)著:“還好還好,還在,要不然白白辜負我的好意”。
許遷毫不猶豫的將剛出鍋的包子遞向少年,用不以為意的語氣說:“呢,小弟弟,包子,買多了,剛好給你幾個”。
少年打量著高高瘦瘦又帶點痞帥的許遷,遲遲不將包子接著,也不知道少年在猶豫和思考什么。畢竟兩個互不認識的陌生人定是要互相提防戒備的。少年是,許遷亦如此,遠在他鄉(xiāng)的人不得不小心翼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我真不是壞人,包子也沒問題,你怕什么,我先吃給你看”。
許遷拿起包子就往嘴里炫,看的少年咽了咽口水,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叫。
少年眼疾手快的結(jié)果包子就是酷酷一頓炫,用狼吞虎咽形容也不為過 好像從未見過包子吃過飯似的。
“慢點吃慢點吃,別噎著,這還有瓶水”。
許遷見這少年模樣不像是個壞人,便順勢坐在少年身旁,少年也放松了警惕。
許遷也想坐下找個人說說話:“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呢?你怎么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少年吃的差不多便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慢慢咀嚼著還未咽下的包子認真回道:“我叫鹿鳴,家里窮兄弟姊妹多,今年又奶奶生病了,實在供不起我上學,所以只能輟學到外面打工。但是我還是未成年,老板不敢收我,只能每天找臨時工,但是我第一次出遠門,根本摸不著頭腦,身上僅有的百來塊也被花光了”。只能晚上流落街頭,白天繼續(xù)找工作。
“那你這樣了,你不和家里人溝通溝通啥的,你不害怕不難過嗎?可以叫家里人先打點錢給你渡過難關(guān)啥的嘛,何必自己受苦”。
“我……我……”少年語塞好一會兒,“我不想讓媽媽當心,媽媽一個人把我和家中妹妹和弟弟拉扯大挺不容易的,如今奶奶病重在床,正是用錢之際,我不能拖媽媽后腿”。
說著說著鹿鳴不爭氣的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流,一邊哭一邊用衣袖擦拭。
許遷想了想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穩(wěn)到:“那 爸爸呢?”
鹿鳴回應:“爸爸,爸爸自我記事起就沒見過,媽媽也極少提起”。
“抱歉,我不該問的,鹿鳴小兄弟”,許遷解釋。
“沒事兒,沒事兒,這有什么的,事實就是事實,我們不能改變過往,但能改變現(xiàn)狀,就算現(xiàn)在的我落魄至此,但是誰還沒有個翻身之日,總有一天,我會讓我全家人都住上大別墅,不用在為學費和柴米油鹽所煩惱。不會再讓媽媽日日操勞”。
鹿鳴并沒有被現(xiàn)狀打倒,他一個人扛下了所有,每次向家里打電話也只是報喜不報憂,報平安。年紀輕輕的鹿鳴還沒有被生活困住前行的腳步。
“那你今晚還打算露宿街頭???”許遷好奇的開口詢問。
“不露宿街頭我也沒錢找地方住,只能先這樣,等我找到下一份工作就能有錢找房子住了”,鹿鳴說著說著長嘆。
許遷心想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孩大晚上的住在外面多危險吶,也怪可憐的,好人做到底,幫人幫到底唄。許遷這幾年寫小說雖是不溫不火,但也是用自己的稿費買了一套房,房子雖是小了點,但五臟六腑俱全——一廚一衛(wèi)兩室一廳。這幾年十幾本小說可不是白寫的。加上兼職的錢。買了房還剩幾萬塊積蓄。
許遷隨便編了個理由:“這樣,我——是寫小說的,應該也算是一份正式的工作吧,現(xiàn)在正好缺一個助力,這樣,你來當我助理,我包吃包住咋樣?各取所需嘛,剛好你我的問題不都解決了嗎?”
鹿鳴想想待遇不錯,至少目前能解決吃住問題,許遷怎么看都不像壞人。
許遷補充道:“你愿意嗎?倒是給個回應嘛,還有,給我當助理工作挺輕松的,你還可以有大把時間去兼職,對了,我一個月可以給你六百工資,”許遷為了幫人可是下血本兒了??赡苌倌晟陷呑诱冗^銀河系,今生遇到這么好的鹿鳴。
“嗯,愿意愿意,非常愿意,你可不能反悔”。鹿鳴聽著許遷開出的條件連連點頭。這樣的工作傻子才拒絕吧。
“那走吧,我住所不遠,先帶你去安頓一下再換身干凈的衣服”。
鹿鳴見狀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許遷身后:“老板,我可以叫你大哥不”?!澳憧烧媸莻€大好人,真幸運今天能遇見你,要不然我今天還得像昨天一樣睡大街”。
許遷驕傲的語氣放縱著:“那以后就叫大哥唄,還沒體會過當哥的感覺呢”?!芭鸟R屁的話就甭說了,你還要干活呢,到時候給我好好干活才是硬道理”。
鹿鳴興高采烈的回應:“那必須滴,保證完成任務(wù),哈哈”。
兩個人有說有笑,在不經(jīng)意間好像都在被彼此悄悄治愈。
內(nèi)心的傷疤與痛楚是需要有外界干擾而慢慢充盈的,自己始終無法完全消化。
兩個少年的背影——許遷、鹿鳴在陽光與綠茵下,散發(fā)著年少的英勇志氣,也找到了那顆丟失不就的少年心,更找回了原本屬于自己的節(jié)奏,此時能“頂天”,亦能“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