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利偉窺見他的神色更加害怕,連忙垂手解釋道:“這種藥物是慢性的,目前市場上沒有比這個更加合適的。”
顧千旭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怎么說,難道說只能這樣慢慢的來?!可是,我的耐心很有限啊?!?/p>
李利偉被這話語中隱含的殺意鎮(zhèn)住了,惴惴不安的擦了下額頭上的細汗,顫聲解釋:“顧少,市面上能夠使人失智的藥物有很多,但大多數(shù)后遺癥和特征都是非常明顯的。萬一、我是說萬一有人想要從頭查證,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危險度太高了。”
畢竟事關(guān)人命,李利偉還是不敢直接上手殺人的。風(fēng)險太高,但現(xiàn)在他和顧千旭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對方又掌握著他的生命大權(quán),他如果有別的想法,很可能下一個躺在病床上就是自己。
顧千旭有些煩躁的抬手揉了揉眉心,這種受制于人的日子他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再過了。
這讓他反復(fù)的回想到十幾年前那些像狗一樣卑微的日子。
骯臟、不堪、猙獰。
手上仿佛還殘留著大量的泥污,脖頸上永遠有一條冷冰冰的鐵鏈拴著,滿身泥水和無數(shù)個饑餓的難以忍受的夜晚,都是靠著一股想要報仇和毀滅的欲望在支撐著。
如今勝利就在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卻要一再忍耐,真的是讓人備受煎熬。
顧千旭猛地捂住臉,深呼吸了幾下強行壓下心底的暴虐:“好,跟一個將死的之人比時間,這點耐心還是要有的?!?/p>
這話是說給他自己聽的,李利偉松了一口氣,很擔(dān)心顧千旭要是真的強行要求他加大劑量和更換藥物他該怎么辦。
好在對方還有理智,真是謝天謝地。
“這邊必須要盯緊,另外,想辦法留意下,給顧如海通風(fēng)報信的人。既然這么操心我們顧家的聲譽,那就讓他們好好的盡心吧,我自然不會虧待的,你說是嗎?”
顧千旭冷聲開口,語氣中滿是殺意,這些人既然敢背著他給顧如海做事,就要有被他發(fā)現(xiàn)承擔(dān)后果的思想準備。
李利偉點點頭,點頭哈腰的答應(yīng):“好的,顧少,您放心,像今天這種事情只是個例,接下來絕對不會讓顧總再有多余的精力去打擾您了?!?/p>
顧千旭很滿意,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我很期待那一天?!?/p>
李利偉賠了個笑臉,雙手有些緊張的抓住衣角,“能為顧少做事,是我很大的榮幸?!?/p>
“哼,謙虛了,好好干?!鳖櫱褫p笑了下,對這種恭維的話不置可否:“先走了不用送,有什么事及時通知我?!?/p>
“好的,顧少,您慢走。”
顧千旭抬步離開,動作很是利索,除了必須來應(yīng)付顧如海,這座療養(yǎng)院他真的是一秒都不想多待。
李利偉一直恭敬地站立著,目送顧千旭離開后,才脫力般的將自己摔在了沙發(fā)中,長長的突出一口氣,抬手揉了揉因為過度緊張而脹痛的太陽穴,叫苦不迭: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上了顧家這座賊船,再想下去可就沒有那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