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靜深吸一口氣,“師父,有人告訴我,我是宮中的十一皇子?!?/p>
他睜著黑幽幽的眼睛,固執(zhí)地看著阿拾。
阿拾惜字如金,“對。”
易文靜腮幫子鼓了又鼓,眼睛里蘊(yùn)滿了一包淚,眼角微紅,看起來委屈得很。
阿拾眨了眨眼,眼眶也有些濕,養(yǎng)了這么多年,還是有些感情在的。
阿拾站起身來,“對,你就是十一皇子蕭風(fēng),你快回宮去找你爹!”
阿拾掄起拐杖就打人,易文靜上竄下跳,看著拐杖上寒光閃爍的尖錐,叫破嗓子了都。
易文靜,“師父別打,別打!我就是問問,沒有想回去要認(rèn)爹的意思!真的!我發(fā)誓!”
阿拾停下來,有些喘氣,“你就是去也無妨,反正我又不缺你一個徒弟?!?/p>
易文靜低頭沉思片刻,抬頭認(rèn)真道:“師父,那你把大師兄逐出師門吧!”
阿拾,“你吃屁去吧!想得美!”
有個劍仙徒弟,那是可以橫著走的理由。
阿拾這些年,對蕭若瑾不太尊重還敷衍。
以為他真的是忌憚影宗,還是他心眼大?
還不是因?yàn)?,阿拾的大徒弟洛青陽進(jìn)入了劍仙之境。
這才是他容忍阿拾的主要原因,至于什么知心人,聽他說廢話。
那又怎么樣,上一個以為和他知心的親弟弟,已經(jīng)死了好幾年了。
易文靜簡直就是修過變臉術(shù),端著一張笑臉,湊上來進(jìn)讒言,說洛青陽一點(diǎn)也不把阿拾這個師父放在心上。
十分不孝順,就算不來看看阿拾,也該送些寶物來盡盡孝心。
也是他年紀(jì)小,不然肯定搜羅各種珍寶獻(xiàn)給阿拾。
接下來的幾天,易文靜實(shí)在是十分孝順,巴不得時時刻刻守在阿拾身邊。
他現(xiàn)在的目的,就是想讓阿拾逐出洛青陽,自己做阿拾唯一的土豆。
阿拾不耐煩,直接告訴他,只要他不去當(dāng)什么皇子認(rèn)什么爹,他就一直是自己徒弟。
要是他選擇回去,阿拾反手就會甩了這個大麻煩。
易文靜對天賭咒,他此生只會是易文靜,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雖然他沒了一段小時候的記憶,但是他認(rèn)為既然已經(jīng)忘記了,就沒必要再找回來。
阿拾也不會像是善心大發(fā)又或者有病的樣子,搞個皇子回家來養(yǎng)著干什么?
肯定是小時候自己過得不好,所以想方設(shè)法賴上師父的。
易文靜自圓其說,并且堅定了這個想法,對皇室之人也帶了幾分防備和輕微的厭惡。
但也忍不住和阿拾了解他的父母,蕭若瑾他知道,一個皇帝而已。
易文靜,“師父易妃是個什么樣的人?”
阿拾不耐煩,一旦有了意見,別說和之相處,聽到名字都覺得厭煩,“是個礙眼的人!”
易文靜很有眼色,沒有再問,去做事了,臨走時小聲嘀咕,“看來真的是個挺礙眼的人?!?/p>
蕭羽因?yàn)閼{借是易妃的兒子,而直接得到劍仙洛青陽的支持。
他最先把七皇子蕭承干掉,小時候做人家的跟班,想利用他和蕭楚河斗,估計沒少受氣。
所以現(xiàn)在又有了天下最強(qiáng)的靠山,直接就下手了。
聽易文靜說,他還罵罵咧咧,說什么蕭承占了他的位子。
不過這都不重要,洛青陽自慕?jīng)龀嵌鴣恚粸橹С质捰稹?/p>
剩下的白王蕭崇還有恢復(fù)身份的蕭楚河,大敵當(dāng)前,不得不暫時握手言和。
還請了阿拾出山,阿拾也沒辦法,兩個王都親自上門了。
阿拾須發(fā)皆白。
不像國師齊天塵一樣,白眉白發(fā),依舊精神矍鑠,和年輕人沒什么區(qū)別,甚至比年輕人更能熬。
阿拾杵著拐杖,在易文靜的攙扶下,一步一喘走出府邸。
蕭崇和蕭楚河臉色都不好看。蕭崇想上前攙扶,易文靜趕緊阻攔,說什么怎么敢勞煩殿下。
實(shí)則怕他湊得太近,暴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