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干線在晨光中行駛,星宮莓靠窗而坐,手指興奮地敲著膝蓋。涼川星悅戴著耳機窩在座位里,屏幕上跳著偶像活動的最新舞步教學(xué)。忽然,少女的耳機里漏出熟悉的旋律——那是媽媽當(dāng)年的成名曲《Brand New Melody》。星宮莓轉(zhuǎn)頭沖她眨眨眼,涼川直人則從帆布包里拿出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名古屋的電子地圖,標(biāo)記著熱田神宮、名古屋城、綠洲21等景點,還有用星星標(biāo)出的幾家口碑餐廳。
"第一站,熱田神宮!"星宮莓像只雀躍的小鳥般拽著兩人往前跑,木屐踩在石板路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涼川星悅望著朱紅色的鳥居,忽然想起課本里說這里供奉著日本三大神器之一的草薙劍。星宮莓在繪馬臺前停住腳步,從包里掏出彩筆:"小悅,要不要寫個愿望?"少女猶豫著接過木牌,筆尖在"希望花樣滑冰能夠跳出四周跳"后面畫了顆小小的草莓。涼川直人站在一旁,用手機偷偷拍下妻女并肩的身影,陽光穿過楓葉的間隙,在她們發(fā)頂織出金色的光斑。
中午的榮商店街飄著濃郁的味噌香,星宮莓在一家老店前停住腳步,櫥窗里的炸豬排像金黃的月亮般誘人。"聽說名古屋的味噌豬排是特色呢!"她眼睛亮晶晶的,轉(zhuǎn)頭看見女兒盯著隔壁店的可麗餅發(fā)呆。涼川直人輕輕推了推眼鏡:"我們分開買吧,我去排豬排,小悅陪媽媽選可麗餅?"少女點點頭,任由星宮莓牽著她走進(jìn)五彩斑斕的甜品店,玻璃罐里的糖珠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當(dāng)星宮莓堅持要在可麗餅里加雙倍草莓醬時,涼川星悅終于忍不住笑出聲,那抹笑容像春天的第一朵櫻花,讓站在街角等餐的涼川直人看得微微出神。
午后的名古屋城被雨水洗得發(fā)亮,青瓦上的金鯱在陽光下閃爍。星宮莓撐著印有貓咪圖案的透明傘,仰頭望著天守閣上的浮雕,涼川星悅則掏出隨身攜帶的素描本,快速勾勒著飛檐的輪廓。忽然,一顆水珠從傘骨上滑落,正巧滴在少女的畫紙上,暈開一片淺灰的漣漪。"呀!"涼川星悅驚呼一聲,星宮莓立刻把傘傾向女兒那邊,自己半邊身子淋在雨里。涼川直人無奈地?fù)u搖頭,從背包里取出折疊傘撐開,將兩人籠罩在深灰的傘面下。三個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交疊,像幅溫暖的水彩畫。
傍晚的綠洲21觀景臺像艘懸浮的飛船,玻璃穹頂?shù)褂持鴿u暗的天色。星宮莓趴在欄桿上俯瞰車流,涼川直人則陪著女兒在販賣機前選飲料。"要葡萄汁嗎?"少女指著亮紫色的罐子,忽然瞥見旁邊的草莓牛奶。涼川直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微微上揚:"兩種都買吧。"當(dāng)星宮莓轉(zhuǎn)身時,看見父女倆捧著飲料向她走來,涼川星悅手里還多了包她最愛的鹽味餅干。江風(fēng)帶著濕氣拂過臉頰,遠(yuǎn)處的摩天輪開始亮起彩燈,少女忽然想起早上在神宮許的愿,悄悄把手指交叉在背后。
回程的新干線上,星宮莓靠在涼川直人的肩頭睡著了,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草莓大福。涼川星悅望著車窗外飛逝的夜景,忽然輕聲說:"爸爸,今天拍的照片能發(fā)我嗎?"少年低頭在手機里翻找,屏幕的微光照亮他溫柔的眉眼。當(dāng)那張在繪馬臺前拍的照片出現(xiàn)在少女的手機里時,她看見照片里的自己笑得那樣燦爛,像極了媽媽當(dāng)年在舞臺上的模樣。
地鐵穿過東京的夜色時,星宮莓迷迷糊糊地醒來,發(fā)現(xiàn)女兒已經(jīng)靠在涼川直人的肩上睡著了,發(fā)間還別著名古屋城紀(jì)念品店買的櫻花發(fā)夾。她伸手輕輕替少女?dāng)n了攏滑落的外套,觸到口袋里硬硬的東西——是塊被壓得有點變形的草莓餅干,大概是小悅特意留著給她的。涼川直人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的婚戒,窗外的路燈依次閃過,在他們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
這一天的時光,像調(diào)色盤上的三種顏色:星宮莓的粉色是永不褪色的熱情,涼川直人的灰色是沉默可靠的守護,而涼川星悅的紫色,是正在綻放的青春。當(dāng)他們推開公寓的門,玄關(guān)的小夜燈亮起暖黃色的光,餐桌上的花瓶里插著早上出門前換的洋桔梗,一切都和出發(fā)時一樣,又好像有些什么變得更加柔軟了。
涼川星悅在睡前打開手機相冊,手指劃過今天拍的兩百多張照片。最后一張是在綠洲21拍的全家福,她站在中間,左邊是張開雙臂的媽媽,右邊是微微彎腰的爸爸,三個人的笑容在玻璃穹頂下顯得那樣明亮。少女輕輕按下保存鍵,忽然聽見隔壁房間傳來父母的低語聲。
"今天小悅笑了好多次呢。"是媽媽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嗯,她畫的名古屋城速寫很棒。"爸爸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驕傲。
涼川星悅鉆進(jìn)被窩,嘴角微微上揚。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落進(jìn)來,像撒了一把碎鉆。她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xiàn)出白天在熱田神宮看到的繪馬——不知是誰畫了只戴著蝴蝶結(jié)的小貓,旁邊寫著"希望每天都有草莓蛋糕吃"。少女輕輕笑出聲,在心底默默補充:"還有和爸爸媽媽一起的時光。"
這大概就是幸福吧,像草莓醬一樣甜,像味噌湯一樣暖,像名古屋的天空一樣,雖然會有雨水,卻永遠(yuǎn)會有陽光重新灑滿街道。涼川星悅翻了個身,懷里的玩偶發(fā)出輕輕的聲響。在漸漸沉入夢鄉(xiāng)的瞬間,她忽然明白,所謂偶像活動,不僅僅是舞臺上的光芒萬丈,更是生活中這些溫暖的小事,像星星一樣,一點點織成屬于自己的夢想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