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華橫插了進來,想要打破這一觸即發(fā)的爭吵。
“阿園阿園,梨花她沒有別的意思,蔡哥這么做是想讓別人知道你是他的人嘛,現(xiàn)在最起碼能碰你的只有他一個,別個不敢。”
“就像是給豬蓋了章,只能自己吃?!苯獔@沒好聲好氣的總結(jié)著,
“你……”梨花被她的態(tài)度也氣的不行,明明在這種地方能有蔡哥護著就已經(jīng)很好了,怎么還不知足。
李婉華伸手擋了倆人中間,皺著眉頭朝梨花說:“好嘍好嘍,阿園她話糙理不糙嘛。”
隨后又面向姜園解釋,
“下藥是因為有窩這個例子嘛,韓高順派過來的奸細肯定不止窩一個,他怕你也是,所以既想護著你也得防止你害他嘛”
這個姜園倒是理解,不過還是不認同他野蠻的做法,
“那商場里的性交易呢?”她需要知道自己將要面對怎樣的風險。
“欸呀,他不干這個就沒有飯吃嘛,他沒飯吃,那窩們就通通都沒飯吃嘍,而且蔡哥他不會強迫她們,都是自愿想干這行掙錢嘞,就像梨花,怎么打她都不愿意,那就跟著蔡哥做事嘍?!?/p>
李婉華一口氣解釋完,累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聽完這些姜園確實覺得有的地方還算合理,不過人都是復雜的,就像是王遠程,剛開始覺得什么都好,可后來誰承想做的事那么絕。
更何況這地方還沒有法律的約束,那么任何事都有可能發(fā)生,她也不得不妨,
多了解一點總歸是沒有壞處,眼下就還剩下一個問題,
姜園思索了半天,抬頭看向還在勸梨花的李婉華,
“婉華姐,那韓蔡和他爸為什么差別這么大啊?!?/p>
正常不應(yīng)該有其父必有其子嗎?但是聽下來,怎么感覺倆人像是敵對的,還需要在身邊安插奸細?這里邊肯定有事。
梨花本來被李婉華油鹽不進的勸著,姜園的話一出,她起身退到一旁默默的收拾起碗筷,
李婉華也不再出聲,臉上一副難過的樣子。
姜園不明就里,自己說錯什么了嗎?
“怎么了?”
李婉華擠出一個帶有歉意笑臉:
“這是蔡哥的家事,窩們不好多說些啥子?!?/p>
“好吧?!?/p>
她們說不出口有她們的原因,再繼續(xù)問下去就是為難人了,
姜園反應(yīng)過來,感覺愧疚。吃了梨花和婉華姐辛苦做的飯不說,還不顧她們的感受,總扒傷口問,現(xiàn)在鬧的大家都不愉快,真是的。
“不管怎么樣,都要謝謝梨花姐和婉華姐的飯,真的很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雞湯泡飯了?!?/p>
姜園真誠的致謝,打破了尷尬的局面,
李婉華松了一口氣,率先回道:
“害,謝啥子嘛謝,阿園妹子愛吃就行,再說這其實是蔡哥特意吩咐的,說你為商場出謀劃策有功,還說以后可以讓窩和梨花陪你在商場里到處逛逛嘞,嘿嘿都是借你的光?!?/p>
姜園來到梨花身旁,幫忙把剩下的碗筷清洗干凈,側(cè)過頭對李婉華說:
“我可以出去了?”
梨花也不是執(zhí)拗的人,有臺階就下,沒有再繼續(xù)鬧脾氣:
“商場準備活動這幾天會關(guān)門,所以可以在商場里隨便逛?!?/p>
姜園眼神暗淡了一下,又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梨花的目光落在姜園洗碗的手上,抿起嘴唇:
“蔡哥對你真的很好,你昏倒后就叫我們進來照顧你,連你手上的繃帶都是他親自包扎的,他對你跟其他人不一樣?!?/p>
放好最后一個碗,姜園低頭看了眼手腕,原先被繩子勒紅的地方已經(jīng)被纏好。
不說還沒發(fā)現(xiàn),這算是知道自己不是奸細后的補償?還是對自己還有利用價值的獎勵?
姜園想了一會后便不再想了,不管是什么目的,自己暫時應(yīng)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了,接下來就找機會逃出去,
婉華姐和梨花姐對自己很好,可每個人的想法不同,她尊重但這不代表要和她們一樣。
全部都收拾好后,梨花便打算先帶姜園去商場超市里看看,而李婉華則留下給一會回來的韓蔡做飯,
來了這么些天,終于能走出這個房間了姜園還有些激動,
出去后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梨花和李婉華的房間就在隔壁,那是一個有著兩張床和衛(wèi)浴的寢室,照比韓蔡的房間要小很多。
姜園跟著梨花回到寢室,看著梨花補了補口紅后,又帶著她穿過一片黑漆漆的貨架,最終打開了一扇鐵門,來到了商場里面。
所以之前住的位置屬于是倉庫的最里邊,姜園心想著,倒是把自己藏的挺深。
倉庫外左側(cè)就是整個商場的大門,姜園朝那個方向撇了一眼,果然,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正守在門口。
看來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才敢讓自己出來。
超市就是姜園原先來過的食品區(qū),食品區(qū)的里面還有幾個貨架擺放的都是些生活用品,
姜園在門口躊躇半天,有些尷尬:
“我還是在這兒等你吧梨花姐。”
梨花看出了身邊人的顧慮,抬起帶有濃郁香水味的胳膊,溫柔的挽起姜園,貼心的說:
“你是怕錢的事吧,沒關(guān)系,蔡哥說了,咱們選完東西直接打小票帶回去就行,不用給錢?!?/p>
姜園聽完,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漏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激動說道:
“真噠?!”
梨花被這種小孩子行為逗的憋不住笑:
“當然了,跟著蔡哥這點好處還是有的?!?/p>
這韓蔡也算是辦了點人事,姜園在心里念叨著,手臂積極的回挽了過去,
能讓兩個女生的友情快速升溫的活動非逛街莫屬,之前的種種不愉快早已煙消云散,倆人歡歡喜喜的走了進去,
除了吃的喝的和衛(wèi)生巾這種必備品外,姜園還買了一件寬松的灰色棉麻長褲,
短褲在這里實在是不方便,穿的融入點,也能更安全。
出來后姜園看著手中長長的單子心里感到一陣滿足,
回去的路上,還向梨花敞開心扉地訴說著:
“我來的時候看見這個美甲店,當時還覺得這種生意是不是這的特產(chǎn),嚇的我拔腿就跑……”
“快走快走,先別說話了?!?/p>
沒等說完,梨花拽著姜園加快了步伐,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慌張起來,
“怎么了?”姜園感到莫名其妙,
就在這時,美甲店的門猛的被推開,
一個穿著白色坎肩,身材壯碩的光頭男從里面走了出來。
“梨花?我以為你死了呢?!?/p>
姜園明顯感覺到,在聽見這個聲音時懷里的手一抖,回過頭看著男人兇狠的面色,心道不妙,抬腳就要跑,
可誰料那個人竟直直的走上前來,一把薅住梨花的頭發(fā),使她動彈不得。
梨花被拽的腦袋向后翻仰,手上的購物袋連同裝在里面的東西全都散落在地。
“哎?”姜園下意識的想伸手拉住梨花,但撲了空。
男人毫不在意的看著女人痛苦的表情,惡狠狠的說道:
“走這么快干什么,難道老子還能吃了你不成?!?/p>
梨花閉起眼睛,小聲啜泣,身體只掙扎了幾下便放棄了。
豈有此理,姜園扔下手中的塑料袋,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倆人面前,用盡全力的拉開光頭男的手臂
可自己細小的手連男人手腕上的紋身都遮不住,力量太過于懸殊,只好一邊拉一邊開口呵斥道:
“快放開她!”
光頭男沒理睬,僅用另一只手就輕而易舉的甩開了姜園,然后輕蔑的瞄了一圈后說:
“少他媽多管閑事,就你這小身板老子能一拳打死你信不信?!?/p>
姜園被甩的接連后退了幾步,剛想動身,旁邊的門被再一次打開,
出來的人個頭不高,留著剛過耳的長發(fā),從身上的花襯衫里能隱約看到胸口處的紋身一直蔓延到脖子上,
那人眼睛瞇成一條縫隙,使人看不清眼球的顏色,他慢悠悠的走到跟前,打量著姜園。
“京哥,你看這是誰?”光頭男像展示玩具一樣,左右晃了晃抓著梨花頭發(fā)的手。
廖京這才把目光從姜園挪到了梨花那邊,嘴角笑容更甚。
“呦,這不是梨花嘛,比以前漂亮了?!?/p>
話是贊美的話,但姜園卻看到他滿臉的譏諷。
此刻梨花哪還有心思分辨話中的含義,她雙手舉過頭頂,試圖用把住頭頂?shù)氖謥砭徑馓弁矗?/p>
可那只手卻忽然發(fā)力,梨花頓時疼的眼淚直流,慘叫了一聲:
“??!”
光頭男吼道:“京哥夸你呢,啞巴了?”
姜園見狀急忙抬腳上前,
“住手!我們是蔡哥的人?!?/p>
一旁的廖京掏出兜里的匕首,擋住去路。
“蔡哥的人啊,巧了,我們都是?!?/p>
姜園望著抵在脖子上的匕首,吞咽了下口水,不敢輕舉妄動。
本以為提韓蔡他們就能忌憚些,現(xiàn)在看來并不怎么起作用,她實在想不通,不是說這商場是韓蔡的嗎?
男人總在關(guān)鍵時候靠不住,媽的,姜園在心里暗罵。
另一邊,廖京已經(jīng)把手落到了姜園的發(fā)梢上,認為香味應(yīng)該就是從這里傳來的,剛把鼻子湊近,發(fā)絲就從手里滑了下去,
姜園十分警覺的躲了一下,冰冷的觸感立馬從另一側(cè)傳來,她忘了現(xiàn)在脖子還被刀架著呢,不能隨便亂動,
驚恐之下本能的辯解道:
“你們欺負女的,算什么本事?!?/p>
光頭男隨即不屑的‘切’了一聲:“我還沒開始欺負呢?!?/p>
而廖京則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一樣,捂著肚子一陣狂笑,隨后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水,理所當然的說:
“我從來不欺負女的,我只是把她們當玩具而已,梨花之前都快讓我們玩壞了,還是蔡哥修玩具有一套,哈哈哈哈哈。
你想不想……不過從來沒見過你,你說你是蔡哥的人,怎么證明?”
姜園盯著廖京愣神了一兩秒,心里的恐懼油然而生,這分明就是個瘋子。
不行,得趕緊想個辦法。
姜園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讓自己證明,那就說明他們對韓蔡多少還是顧忌的,只不過不多。
光頭男雖然不服氣,可在自己報完名號后也的確沒有了其他舉動。
至于該如何證明?
不給姜園太多思考的機會,京哥歪著頭狡黠一笑,意味不明地繼續(xù)說道:
“這樣吧,你就告訴我商場最近這個破活動是誰出的主意,還有蔡哥的合伙人是誰,說對就放了你們。”
說完,手腕一轉(zhuǎn),匕首從脖子移到了臉上,威脅的含義相當明顯,
姜園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轉(zhuǎn),鎮(zhèn)定的回答:
“出主意和合伙人都是我,韓蔡讓他的人帶我出來逛逛,沒想到被你們扣住了,我可是帶著誠意來的,一會他來了我倒要問問這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