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晷的日子還在漫長的流轉中,前段時間用藥太猛,導致趙遠舟的腸胃完全壞死,吃什么吐什么,身子也瘦了一大圈。
在離侖的追殺下,白玖終于想出了其他的法子,不再給他喂藥,改用銀針渡穴。
但這銀針渡穴的方法雖好,卻更加猛烈,每一次下針,都會讓趙遠舟經歷難以忍受的痛苦。
這天,又到了治療的日子,趙遠舟赤裸著上身披了一件薄衣,趴在床上。
離侖在一旁將他的雙手壓住,以防他因為疼痛掙扎過大傷了自己。
白玖運起巫術,一根銀針從袋中飛起,扎入趙遠舟的后腰處。
“唔……”趙遠舟忍不住哼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旁邊的離侖還是聽到了,不覺皺起了眉頭,他知道,趙遠舟雖然怕疼,可輕易不會出聲,出聲了,說明是疼得難以忍受了。
白玖拿出第二根銀針,說道:“我會順著你的脊柱往上扎,你要是受不住就說?!?/p>
趙遠舟說道:“你扎吧……”
白玖點點頭,又一針扎了下去,趙遠舟已經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后背突然弓了起來,脊柱的關節(jié)根根分明,就像下一刻便會鉆出皮膚一樣。
離侖壓著趙遠舟的手,能感到他在輕輕顫抖,可這次,他硬是哼都沒哼。
離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白玖看著趙遠舟的后背,第三針捏在手里輕輕顫抖……
“再來!”趙遠舟見白玖遲遲不敢下針,直接喊了出來。
白玖只能照做,一針扎在靈臺穴處,趙遠舟本來在輕顫的身體突然不動了,但太陽穴處青筋暴起,眼睛直接翻了過去,那是絕大的痛苦造成他短暫的暈厥。
只見一股氣流沿著脊柱從下往上急串,竟將原先扎入的銀針都一一沖開,一直沖到靈臺穴,卻被阻住,硬生生改變方向,向四肢蔓延出去。
隨著這股力量的沖擊,無數的血點在他的皮膚下出現,所到之處他的經脈幾乎全被摧毀。
可以想象,這股力量對趙遠舟極大的痛苦,“?。。?!”趙遠舟終是頂不住喊了出來。
“朱厭!”離侖急得失去了理性,抬起手就要去拔靈臺穴的銀針。
“離侖,不可以!”白玖一下子趴在趙遠舟的背上,將銀針護在下面,喊道:“你要是把它拔了,就前功盡棄了!”
離侖喊道:“他要不是痛得受不了了,怎么會喊出來?!他這么痛苦,你看不到嗎?!你還要下針?!”
白玖也是滿頭是汗,手拿著銀針抖個不停,說道:“可,可是,還,還有一針啊,這最后一針……要是不扎,就前功盡棄了……”
“你的意思是,你還要扎?!”
“嗚……嗚……”看著離侖幾乎要殺了自己的眼神,白玖手里拿著銀針,嚇得不敢下手。
趙遠舟從牙縫中擠出聲音,說道:“離……侖……讓,讓他扎!”
聽到趙遠舟的聲音,離侖低頭去看他,只見此時趙遠舟滿頭是汗,額前的頭發(fā)已全部被汗水浸濕,因為要控制身體的痙攣,頸部的青筋幾乎全部暴起,臉色蒼白中透著病態(tài)的青色,但眼神卻異常的堅定。
離侖的心幾乎被揪起,眼中快冒出火來,他喊道:“白玖,你要扎就趕緊扎!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好!好!”白玖一針扎在趙遠舟的后頸處。
本來在劇烈痙攣的趙遠舟,突然頭一抬,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朱厭!”離侖心疼的將趙遠舟扶住,只見他的七竅同時流出血來,可見體內損傷得多厲害。
離侖連忙閉上眼,用妖力行遍趙遠舟全身,一寸寸為他修補斷裂的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