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
心臟的聲音,如雷貫耳。
千尋疾抿著唇,嬰兒肥的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驚愕,隨之而來的是持續(xù)的沉默。
澹臺流光蹲下身子,注視著他泛著淚花的眼。
澹臺流光沒事了,少主,我們回來了。
青鸞少主,我們回來了。
千尋疾還是什么都不說,只是身體微微顫抖,書本上多了兩滴暈染的淚花。
澹臺流光擦去他眼角的淚,嘆了一口氣,把他抱起來,輕輕的拍著他的背,男孩的頭發(fā)不長,只堪堪到肩,用一根簡陋的發(fā)繩隨意的扎著,這五年來,他過得不好,沒有人會苛待他,可是也沒有人會真心待他,哪怕不是因?yàn)樗腻e。
千道流走的太匆忙,武魂殿很多的重?fù)?dān)都落在了金鱷斗羅的肩上,自然會疏忽對他的教育。
只是一味的讓他學(xué)習(xí),修煉。
就像當(dāng)初的她和青鸞一樣。
澹臺流光少主,你怎么說哭就哭呀?
澹臺流光嗯?
小家伙攥緊手里的書,淚眼婆娑,抽抽搭搭,“對、對不起……”
“我讓你、你們……失望了,我不是,是一個好少主……嗚嗚……”
此話一出,她只覺得耳邊炸開了花。
她錯愕的看著青鸞,后者的臉上是與自己一樣的表情。
青鸞少主,你才五歲。
他走過來,揉了揉他的腦袋,是少有的柔情。
“我、我不小了。”
他說著,粉雕玉琢的臉上還掛著淚,看起來好不可憐。
流光抿了抿唇,看向青鸞。
澹臺流光我們先把少主帶回去吧。
青鸞好。
武魂殿內(nèi)
一個雄厚的聲音傳來。
“二供奉,少主的性格過于孤僻,可不是一個好性子?!?/p>
“依我看,還是要好好磨礪磨礪才行,當(dāng)初大供奉那樣驚才絕艷的天才,他的兒子,怎么能——”
“彭——”
大門被一腳踹開。
“誰啊!不知道供奉殿不可擅闖嗎?”
門外,兩個身影逆光而來,二人身材高挑,看著陌生又熟悉。
只見,一道粉色的裙邊揚(yáng)起,身后跟著青色的長袍。
金鱷斗羅瞳孔猛然一縮。
那是……
澹臺流光身為供奉,沒有人告訴你,不得詆毀少主嗎?
說話之人抬起頭,一雙琉璃目直勾勾的盯著眼前之人。
美,世間好像找不到可以形容她的詞。
恰似林間朝霞,又似山間清泉,她一步步靠近,渾身都縈繞著淡淡的圣光。
“啪——”
一巴掌上去,那人直接被打蒙了。
澹臺流光居高臨下,目光卻看向懷里的孩子。
澹臺流光看清楚了嗎,少主,面對詆毀你的人,不必客氣,能動手的,就不必多費(fèi)口舌了。
“你!”
只見那人驟然綻放武魂,氣勢雄厚,身后的金鱷斗羅瞬間就坐不住了,卻見那青衣少年一抬臂擋住了那道氣息,眉眼冷冽,語氣森然。
青鸞武魂殿第三供奉,青鸞,請問,有何指教?
“第三供奉……”
金鱷斗羅青鸞——流光——
二人抬頭看去,眼底染上幾分暖意。
“老師?!?/p>
二異口同聲。
金鱷斗羅瞬間濕潤了眼眶,是真的,真的是他的徒兒們。
五年了……終于回來了……
他走過去,一把保住他們,那樣穩(wěn)重的人,都忍不住紅了眼,哽咽了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