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來到6047月某一天
陳叔寶兄弟,你大哥程咬金關(guān)在山東東阿縣衙內(nèi)牢房里,真的確定?
王超確定,沒錯。
王超走吧,別耽擱了。
陳叔寶嗯,事不宜遲。
轉(zhuǎn)
山東東阿縣衙一間牢房內(nèi),一壯碩男子躺在簡陋的床上,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七月的牢房悶熱得像蒸籠,蚊子嗡嗡飛舞,盤旋在空中,幾只正貪婪地叮咬著熟睡中的男子。那男子皮膚粗糙,似乎毫無知覺,依舊沉浸在夢鄉(xiāng)之中。
突然,一只如蜜蜂般大小的蚊子瞄準了他的鼻頭,準備狠狠叮一口。哪知道剛靠近鼻頭,男子突然發(fā)出一陣巨大的鼾聲,同時從嘴巴和鼻子里噴出兩股氣流,生生把那只倒霉的蚊子沖出三尺開外,摔得七零八落。沒有人會為這只蚊子感到惋惜,而男子嘴角卻露出一絲喜滋滋的笑容,顯然正在做美夢。
夢中,那個曾經(jīng)的男孩帶著幾分稚氣與同伴在老槐樹下嬉鬧。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地上,勾勒出一地碎金。他手腳并用,靈活地攀上樹干,身后跟著幾個同樣年少輕狂的玩伴,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朝著那個藏著無數(shù)童年幻想的鳥窩進發(fā)。這不是第一次這樣的夢了。每次入夢,記憶都會自動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年紀,那些如今看來有些荒唐卻又無比珍貴的往事。掏鳥窩、捉迷藏、爬樹摘果……每一個畫面都帶著淡淡的甜意,又透著一絲再也回不去的惆悵。
陽光正好的午后,三個少年如往常般結(jié)伴玩耍。當他們漫步至村口那棵參天古樹下時,突然聽到一陣撲簌聲響——一只受驚的小鳥慌亂地飛進茂密的枝葉間,轉(zhuǎn)眼便沒了蹤影。三人仰頭望著大樹,你一言我一語地猜測著小鳥的去向。
“要不超弟,你身手好,上去瞧瞧?”程咬金撓了撓后腦勺,笑嘻嘻地對身旁的王超說。
“怎么偏是我去?你倒是輕功了得?。 蓖醭嫜Φ?。
太陽西斜,余暉灑在古老的銀杏樹上。這時,一只灰雀撲棱著翅膀飛進樹洞,轉(zhuǎn)眼間又不見蹤影。兩個頑皮的孩子拾起地上的石子,朝著樹冠扔去。這一驚擾,引得兩只畫眉鳥“嗖”地從枝葉間竄出,在空中盤旋鳴叫,似乎在焦急地呼喊著什么。它們飛遠幾丈后又折返回來,繞著大樹盤旋不去。
王超撓了撓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樹洞,好奇地問:“阿丑哥,你說這樹里是不是有好吃的?。俊?/p>
那個小男孩的同伴身形瘦小,卻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老成。他微微皺眉,略作思考后認真地說道:“不會有的,若是樹上有足夠的食物,小鳥又何必冒風險飛到外面來呢?它們完全可以躲在枝葉間安然覓食?!?/p>
這番話讓那個滿臉泥污的男孩聽得一愣,他下意識地用臟兮兮的手撓了撓腦袋,結(jié)果弄得頭發(fā)更加亂糟糟的,就像剛從泥坑里鉆出來似的。看著自己被弄臟的臉,他突然眼睛一亮,興奮地問道:“那你說,樹上會不會藏著一把威風凜凜的小斧頭?說不定是樵夫忘記帶走了呢!”
夢境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如此清晰,仿佛時間從未流逝,那份純真和快樂依然鮮活。然而,隨著一聲輕微的嘆息,男子緩緩睜開了雙眼,現(xiàn)實的枷鎖重新將他拉回了這個悶熱的牢房。他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心中卻依舊回味著那份童年的溫暖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