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鬼黑袍人難以置信地緩緩低下頭,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柄刺穿自己心臟的劍,殷紅的鮮血順著劍身不斷流淌,在地上匯聚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隨后,他又緩緩抬起頭,望向眼前這個年輕的身影,眼神中滿是不甘與疑惑,他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竟會輸給一個比自己低一級的毛頭小子。
葉安清面色冷峻,毫不猶豫地干凈利落地拔出刺在控鬼黑袍人胸口前的紅憐。
隨著劍身抽出,一股鮮血噴射而出,濺落在他的衣角。待劍完全抽出,他腥紅的眼眸才漸漸恢復正常,那令人膽寒的殺戮之氣也隨之消散。
“不好玩,我都沒有用盡全力呢!”紅憐那略帶不滿的吐槽聲在葉安清腦海中響起。
葉安清心中暗自苦笑,讓紅憐上身之后,自己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干,整個人虛弱得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甚至不敢想象,若是紅憐真的全力以赴,會不會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靈都給抽干。
紅憐無疑是自己手中的一張大牌,但也正因為它的力量太過強大,以后非得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不能輕易使用,每用一次,都感覺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被榨掉了半條命。
葉安清雙腿一軟,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逐漸失去生機的尸體。雙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心中五味雜陳。
這是葉安清第一次殺人,原本以為自己會毫無波瀾,可真正面對時,才發(fā)現(xiàn)那種震撼與復雜的情緒,遠比想象中強烈得多。
后面的印師黑袍人目睹控鬼黑袍人轟然倒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逃,那速度仿佛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趕。
兩人不過是利益合作關系,犯不著為了對方留下來拼命,自然是保命要緊,溜之大吉。
控鬼黑袍人一死,他所控制的妖鬼瞬間與他失去聯(lián)系。再加上增強印記失效,實力大打折扣,柳嘉祺滅掉比自己弱一個層次的狼人妖鬼,簡直是輕而易舉。
只見柳嘉祺長槍一揮,一道寒光閃過,狼人妖鬼便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化作一團黑煙消散在空中。
柳嘉祺迅速跑到葉安清旁邊,滿臉關切地問道:“還行嗎?”葉安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有氣無力地說道:“沒問題,就是有點累。”
柳嘉祺沒有再多說什么,轉身走到趙穎身旁,認真地說道:“你照顧好他。”趙穎忙不迭地點頭,活像一只小雞啄米,眼神中還透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
在趙穎看來,照顧葉安清可是個拉近關系的好機會,小說里可都是這么寫的,說不定兩人的親密關系就此開始發(fā)展了呢。
這件事追根溯源,還是因為趙穎撿到的那枚珠子引起的,才導致了現(xiàn)在這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
柳嘉祺深知這種邪惡組織的人絕不能輕易放過,尤其是這個身份特殊的島國人,更是激起了她心中的愛國之情和使命感。她毫不猶豫地朝著印師黑袍人逃走的方向追去,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一定要將其鏟除。
趙穎快步來到葉安清的旁邊,費力地扶起坐在地上的他,讓他坐在公園的椅子上,這樣能讓他更好地休息。
“你的燈!”趙穎說著,將煤油燈遞到葉安清面前。
葉安清伸手接過煤油燈,緩緩放入懷中,然后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趙穎,語氣篤定地說道:“你其實沒有把那枚珠子扔掉吧?”
趙穎聞言,整個人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后,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你知道我沒有扔掉?”葉安清在剛才激烈的戰(zhàn)斗間隙,就隱隱覺得趙穎在撒謊。
從趙穎的表情和細微的動作中,他判斷出珠子肯定還在她身上,或者藏在某個她能輕易找到的地方。
葉安清伸出手掌,語氣不容置疑:“給我!”趙穎卻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葉安清心中不禁有些惱火,要不是因為這枚珠子,自己也不會陷入如此絕境,現(xiàn)在虛弱得連站都站不穩(wěn)。
見到葉安清真的生氣了,趙穎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沒有帶在身上,我放在家里了,就在剛才我們去吃飯的時候,我回家化妝就放家里了?!?/p>
葉安清聽后,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他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既然珠子沒帶在身上,那總比死活不給要好。
“瞧你一臉委屈的樣子,快點打車送我回家,不對,打車去你家把珠子給我?!比~安清無奈地說道。趙穎連忙點頭,轉身就去路邊招手打車。
……
在城市某個昏暗的房間里,厚重的窗簾將陽光完全遮擋在外,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一個男人坐在寬大的椅子上,他面色陰沉,手中夾著的煙頭閃爍著微弱的紅光。
他靜靜地掐滅煙頭,目光冷冷地看向一臉狼狽、灰頭土臉的印師黑袍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是一座冰冷的雕像。
“你們跟了我一年多了,來這個城市也一年多了,怎么連收集生命這樣的小事都辦不成呢?”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從地獄傳來,在房間里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印師黑袍人低著頭,身子微微顫抖著,像一個犯錯的孩子,認真聽著男人的訓斥。
等男人說完,他才緩緩抬起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小心翼翼地說道:“長老,我還留了一個收集的遺器,只不過比消失不見的少一半,但計劃還可以進行,那一處收集得很好,再有五天就可以開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