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啊……”
憐司俯下身,清冷的氣息吐在他的側臉,嗓音故意壓低,道:“主人本來就看你不爽,可能還不會給你用藥,或者,根本不會給你休息的機會呢?!?/p>
這一句話,幾乎是明晃晃的威脅,不,應該說是事實。
因著那一句的稱呼,便一直小氣的記得,所此刻再惹得她不痛快,說不定當真會同憐司說的一樣,根本不管他的死活了。
想到這里,禮人掙扎的動作便直接僵硬住,甚至眼底升起的怒火全都無力的熄滅了。想要恨點什么,卻發(fā)現自己就是活在她陰影之下的,不得不去委曲求全。
除非,他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又或許,那個瘋女人不會讓自己那么簡單的死掉呢?或許會在死之前侮辱折磨他呢?
只要一想到這樣的可能,禮人心底的反抗就再也生不起來,甚至隱隱的浮起一抹順從,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江凝黛輕輕撇了一眼過去,一聲笑從喉嚨里吐出。
憐司起身轉眼看過去,“主人?”
江凝黛揮揮手,“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我有點累了?!?/p>
她不再給任何的視線,起身出了房門離開。
房間門還開著,透露出一點白熾燈光。
原本已經坦然接受的禮人,幾乎是有些不敢置信,自己這是逃過一劫了?
憐司沒太理解江凝黛的腦回路,但是他只需要聽命令就行了。
江凝黛沒了興致,他也只能遺憾的起身,將鎖鏈給解開,再幫禮人的手臂接上。
“你今天倒是運氣好?!?/p>
憐司幫他整理好之后,便也跟著走了出去。
禮人兩手臂還有些許的疼,他似乎還未從脫離魔爪之間回過神來,有些怔愣的盯著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一片冷白之色上被勒出一道紅痕。
他倉促地將衣服整理好,回身看了眼昏暗之下的景象,眼底浮現出一抹慶幸。
那東西被放在床尾的一角,粉色與藍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眼神像是被燙到一般的收回,身體隱隱作痛,禮人的面色浮現出一抹復雜情緒。
.
黑夜的月光落進古堡之內,照耀出一條不明顯的道路。
禮人轉眼看向兩側緊閉著的房門,直到路過其中一間時,幾乎是逃也似的下了樓。
直到回到房間,禮人也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后知后覺的,后背滲出一身冷汗,那種刺痛也漸漸席卷而來。
他幾個跨步沖進了浴室,涼水沖刷著身體時落下的冰冷的感覺,才驅散掉心底升起的惡心之感。
血絲順著大腿的水流沖刷而下,最后流進了下水管道。
禮人皺著眉清洗,刺痛感讓他心底難堪,腦子里不自覺的回想起憐司的那番話。
垂眸盯著自己的手指,冷白色的肌膚在水流之下微微發(fā)皺。
他就像這順流而下的水,只能被動著接受,無法違抗地心引力,順流而上。
他所有的反抗就像一個笑話,被江凝黛輕易的碾壓進塵埃里。便是連怨恨,都顯得極其可笑。
蜉蝣撼樹,螳臂擋車。
——感謝寶寶,加更1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