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嚴浩翔再丑一點就好了。
如果他再丑一點,我也不會在他說了那樣的話之后,依舊沒忍住地再次親親他的唇才依依不舍地躺下。
甚至非要抱著他,才肯入睡。
胡幺幺嚴浩翔。
嚴浩翔嗯?
胡幺幺好看。
嚴浩翔什么?
胡幺幺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嚴浩翔笑了,我也笑了。
說出這句話,我開心地美美入睡了。
我這邊已經(jīng)睡下了,而另一邊才剛回家。
另一邊還能是哪邊呢?
自然是劉耀文那邊,他和胡幺幺分開后,并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大壩那邊坐了好久,才回家。
他走進家門,漆黑一片,打開燈后,似乎也沒什么不一樣的。
反正不管怎么樣,這個家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他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盯著地面。
這樣的姿勢,他經(jīng)常做,因為這個家里只有他一個人。
“孤獨”這兩個字,上學的時候,他不明白,后來他明白了。
他與“孤獨”為伴,習慣了“孤獨”的存在,但從不喜歡“孤獨”。
他將頭抬起,偏頭看著桌子上胡幺幺給他買的東西。
那一瞬間,他突然有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被嚇到的不該有的想法。
如果……如果胡幺幺,能在這里,陪著他就好了。
他搖了搖頭,看著他這一覽無遺的家。
這是不對的,這是自私的。
想胡幺幺那樣好看的姑娘,應(yīng)該被寵愛和金錢嬌養(yǎng)著。
而不是和他一起過這樣的苦日子。
人啊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該產(chǎn)生某種奢望。
人啊也不可以太得寸進尺。
胡幺幺給他的夠多了,他不能既要又要了。
好奇怪啊,真的好奇怪啊。
明明胡幺幺做的花生糖該是甜的,還是他親自熬的糖漿,怎么他現(xiàn)在吃起來,一點都不甜啊?
甚至還有點苦,難道是因為他把花生炒糊了嗎?
這花生糖好苦,苦到他都掉眼淚了。
眼淚落到花生糖上,落在手上,他再次低下頭,看著地面,眼淚也在此刻落在了地上。
如果爸爸媽媽還在就好了,他爸爸是十里八村最好的木匠,他媽媽是十里八村最好的繡娘。
如果爸爸媽媽還在,現(xiàn)在的他和她又會是什么樣呢?
他爸爸媽媽教過他,如果有一個人對他無條件的好,那他也要對她無條件的好。
這叫真心換真心。
然后呢?然后應(yīng)該怎么做?
他爸爸媽媽還沒來得及教給他,就不在了。
因為沒人教他,所以他不知道啊,所以他不會??!
劉耀文擦了擦眼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走進臥室,從衣柜的最底下,翻出來了一個箱子。
他打開箱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火紅的嫁衣。
他的媽媽是十里八村最好的繡娘,這件嫁衣,是他媽媽繡了好久的。
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繡了。
那個時候,他還不明白這是什么東西,以為是他媽媽新接的活。
后來大一點了,他才知道,這是他媽媽為未來兒媳婦準備的嫁衣。
因為工藝復(fù)雜,以及平日里他媽媽又要忙別的,所以繡了好久好久都沒有繡完。
哪怕到了后來,她不在了,這件嫁衣還是沒有繡完,就差一點點了,就差那么一點點了。
他撫摸著這件嫁衣,或許壓箱底是它最好的宿命了。
他撫摸了好久,才將那件嫁衣依依不舍地放回去。
一個人實在是太孤獨了,孤獨的讓人睡不著。
劉耀文洗漱后,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他看著月光從窗戶撒進來,他滿腦子都是一個人的臉,后來不知道翻來覆去多久,他才進入夢鄉(xiāng)。
然而夢鄉(xiāng)里,還是那個人的臉。
甚至那個人身上穿的還是那件還沒繡完的嫁衣。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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