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咽了咽口水)“我……”
梵樾(手指輕輕在她唇邊摩挲)“是我那夜太用力,弄疼你了?”
白寧(下意識反駁)“不是!”
梵樾“那是什么?”
不知為何,對于梵樾的步步逼近,她總會莫名有些心虛,就比如現(xiàn)在,為了緩解這種情緒,她輕咳一聲,欲蓋彌彰的喝了口湯藥,試圖轉移話題。
白寧“我忽然想起……嗯?”
話一出口,她便感覺周身法力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下意識捏了個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法力像是被什么東西所壓制著,可她剛醒時還沒有這種變化,而就在她喝掉梵樾遞過來的藥時,才有了現(xiàn)在這一異樣。
白寧“梵樾,你算計我?”
梵樾“這怎么能是算計呢?阿寧,我是在救你啊。”
白寧(忍不住呸了一口)“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的身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聽她這么說,梵樾又氣又惱,怒火沖昏頭腦,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狠狠壓在床上,手中的瓷碗也被甩了出去,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梵樾“你清楚?你清楚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法力?!你不知道這樣你會死嗎?你知道!但你卻還是這么做,為什么?”
梵樾“白寧,你的命就這么不值錢嗎?!”
她被梵樾掐的有些喘不過氣,卻在觸及其目光時,忍不住笑了聲。
白寧“梵樾……我的命從來不值錢?!?/p>
白寧“你這么激動,看似是在關心我,其實不過是因為我長著一張與你所想之人一模一樣的臉,不是嗎?”
梵樾有些震驚的看著她,掐著她脖子的力道也不自覺的放松了,她這才得空喘了口氣,但卻像是仍不解恨般,又往梵樾心上捅了一刀。
白寧“梵樾,你究竟在透過我看著誰?”
白寧“我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誰,但我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心心念念的杳杳永遠都不會回來了?!?/p>
最后一句話像是壓斷梵樾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雙眼猩紅,渾身顫抖,死死掐著她的脖子,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的脖子掐斷。
梵樾“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白寧(臉色漲得通紅)“我,你當然敢,但你舍得嗎?”
白寧“梵樾,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p>
白寧“殺了我,你還能找到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嗎?”
他當然能殺了白寧,可如她所說,他舍不得,他走過那么多地方,只為收集黎杳杳所殘存世間的殘魂,可卻皆一無所獲,直到來到了這寧安城,白寧是唯一能使琉璃玉有反應的人,他沒有十全的把握可以說,若是白寧死了,會有第二個白寧,只要有一點希望,哪怕只有一點,即便白寧不是黎杳杳,但或許是關鍵,也許最后會功虧一簣,但他也愿意一試。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白寧確實拿捏住了梵樾。
梵樾(狠狠將她往地上一甩)“你確實不能死,你的價值還沒有發(fā)揮出來,所以——白寧你得好好活著。”
梵樾“好好活著,看完寧安城這一出好戲?!?/p>
語畢,二人便聽到樓下傳來了不算和諧的聲音,梵樾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像是早有預料。他輕輕打了個響指,白寧便被一層結界所困住,被封了靈力的她,與人族無異,不過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梵樾“放心,困不了你多久?!?/p>
白寧(氣急敗壞)“梵樾!你這個小人!”
梵樾并沒有理她,而是徑自下樓。
白寧(無能狂怒)“你信不信我瘋一個給你看看!”
……
他剛一下樓,便與推門而入的重昭直挺挺的對上了。
梵樾(似笑非笑)“仙君大駕光臨,怎么?來飲酒?”
重昭(氣勢洶洶)“仙妖鐵律猶在,妖族地界內你們如何互斗,仙族都不會管,為何要來人族作亂!”
藏山(不滿)“你這蘭陵小子大放什么厥詞!”
梵樾(不緊不慢的坐回主位)“讓他說?!?/p>
重昭“三日前,你們派樓中花魁在城中散毒,今日又派手下以妖術控制狂人,你到底想干什么,皓月殿主!”
梵樾“如此明顯的嫁禍之舉都看不出,還真是愚蠢。”
天火(不屑)“冷泉宮妖君茯苓,擅妖花遁術,執(zhí)云火長弓,孤陋寡聞,就多學著點?!?/p>
重昭“你一句嫁禍,我憑何相信?!?/p>
梵樾“本殿需要你信?”
重昭“眼下城中大亂,百姓受難,我沒時間在這里與你辯信與不信,冥毒是妖族之毒,交出解藥!”
梵樾“原來你心里邊還想著百姓,若你當真心系百姓,早該將冥毒之事上報蘭陵仙宗,可為何此時此刻,也不見蘭陵救兵來援?”
梵樾“既想要解毒,又不肯上報蘭陵,是為什么呢?”
梵樾“讓本殿來猜猜,是因為,你在害怕?!?/p>
梵樾“你害怕蘭陵仙宗知曉琉璃玉與無念石在白寧身上和白爍體內,會殺了她們二人以絕后患?!?/p>
梵樾(冷笑)“都說妖是邪物,我看你們仙才是貪婪無比,什么都想要!”
梵樾“為蒼生?真是笑話?!?/p>
他大手一揮,將大開的樓門狠狠關上,重昭不再說話,提劍而上。
樓上——
白寧試了許多法子都無法破開梵樾所設的結界,就在她準備自暴自棄的時候,結界忽然自己消失了。
白寧(有些不可置信)“嗯?這就自己沒了?”
但她并未多想,提起裙擺便跑下樓了,而就在她下樓之時,剛好與提劍揮氣的重昭對上了視線。
白寧“……”
在見到她的一瞬間,重昭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下意識想要將劍收起來,而剛好,原本緊閉的樓門被人從外推開,是白爍,她也目睹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