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與她的猜測大差不差,天火既然不受禁靈影響,那便只剩兩種可能性,一是她的法力足夠強大,可以沖破異城的禁制,但這一點很顯然并不可能。
一個鬼王一個妖王皆受限制與影響,她一個皓月殿護法又會強到哪里去。
這第二便是她一開始所懷疑的,天火一定是異人。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但異人資質(zhì)平平,法力低下,天火卻依舊不受影響,或許可以換一種思路,她與花林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有了花庸所給的這條線索,那一切似乎也能說通了,花庸是異人王花林的兒子,而花庸又喊天火姐姐,那么天火便是七年前失蹤的異人王女,花紅。
……
異城街道上熙熙攘攘,有挑著擔(dān)子叫賣的人,還有各式玩意的小攤,這么一看似乎也其樂融融。
護兒“娘親,這是什么字?”
護兒娘“這是人,異人的人?!?/p>
護兒“人和異人有什么不一樣?”
青黛“沒什么不一樣,生而為人,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護兒娘(將護兒摟緊)“是你,你怎么會找來。”
青黛(將藥瓶放在桌子上)“我來給護兒送藥?!?/p>
青黛“順便——問件事情?!?/p>
護兒的娘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摸了摸懷里護兒的腦袋。
護兒娘“護兒你先去旁邊玩,娘親一會再教你識字好嗎?”
護兒很乖,并沒有問為什么,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護兒娘“你想問什么。”
青黛“城中有怪物,你——知道嗎。”
護兒娘“它襲擊你了?”
青黛(輕笑)“你果然知道,那你可知這怪物究竟是何物。”
護兒娘“沒人知道它是什么,只知道它第一次出現(xiàn)是在七年前的一個夜晚?!?/p>
青黛(蹙眉)“又是七年前……”
護兒娘“那一年它咬死城中不少人,而后銷聲匿跡了很久,之后便是偶爾聽到它的消息,有人說它是異人的亡靈所化,也有人說它是邪修煉化的獸,但從來沒有定論?!?/p>
護兒娘“后來王上擔(dān)心民心生亂,便下令不得再議論此事。”
青黛“那它只在晚上出來?”
護兒娘“或許是吧,反正沒人在白天見過它?!?/p>
青黛(點頭)“好,我知道了,多謝。”
護兒娘(將書收起來)“沒有謝不謝這一回事,我告訴你這些,是還你對護兒的恩?!?/p>
青黛“放心,我還不至于淪落到挾恩圖報的地步。”
護兒娘“方才你說,人都是平等的,你錯了?!?/p>
護兒娘“異人所遭受的苦難,是仙妖,包括你們鬼族,根本無法體會的?!?/p>
許是陽光過于刺眼,她忍不住伸手去擋。
青黛“我從未想過要抹除異人曾遭受過的苦難,我只是在想,終有一日,定有重見陽光的機會。”
護兒娘(輕嘆)“你走吧,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么多?!?/p>
護兒娘(指了指身后)“你朋友在那里等你許久了,早些回去吧,這天一入夜,城中不安全?!?/p>
青黛順著她所說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梵樾站在角落里,一言不發(fā)。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轉(zhuǎn)身便要離開,卻被梵樾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把抓住。
梵樾“青黛。”
青黛(冷冷瞧他)“你怎么來了?!?/p>
梵樾“跟我回去。”
青黛(輕笑)“妖王大人,我和你什么關(guān)系啊,憑什么跟你回去。”
梵樾“憑琉璃玉在你身上,憑琉璃玉是本殿的,所以你也是本殿的?!?/p>
青黛(冷笑)“梵樾,我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我只是我自己。”
下一秒,她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在梵樾眼前晃了晃。
梵樾(蹙眉)“你要干什么?!?/p>
青黛“如你所說,琉璃玉是你的,但我是我自己,所以——”
迎著梵樾震驚的目光,她毫不猶豫的將匕首插進(jìn)了自己的心口,鮮血順著她的掌心一點一點落下。
青黛“我不欠你什么,我死了,琉璃玉也能取出來了?!?/p>
梵樾(又驚又怒)“你瘋了!”
意識消散時,她也只迷迷糊糊看到梵樾朝自己伸出的那只手。
梵樾將她抱在懷里,想要用法力替她止住傷口,卻忘了異城禁靈,根本無法使用法力。
與此同時,青黛額間閃著一枚若隱若現(xiàn)的紅蓮印記。
梵樾“神魂壓制……”
青黛醒了,就在她以為自己死翹翹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被救活了。
青黛(把頭蒙住不愿相信)
梵樾坐在塌前,看著她的樣子,許久都沒有說話,直到他將她的手輕輕握住。
梵樾“青黛,我不會再去強迫你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p>
梵樾“我也會去一點一點相信你?!?/p>
梵樾“所以,能不能原諒我?!?/p>
青黛猛地將被子從臉上拿下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青黛“梵樾,你不太對勁啊。”
青黛(湊近他)“你剛才——是在和我道歉嗎?”
梵樾(不自在的別過頭)“是?!?/p>
梵樾“所以你……”
不等他說完,青黛起身輕輕抱住了他。
青黛“這便是我的答案?!?/p>
一切像是在做夢,梵樾任由她抱著自己,好久都沒回過神來。
想要伸手回抱住她,卻又不敢。
她就像一陣風(fēng),好的不真切,好的下一秒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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