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照趴在地上,看著那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的異王劍,像是心有不甘,手腳并用想要爬過去。
恍惚間,他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幼時那段流浪街頭,被人欺辱的時候。
“爬?。∈箘磐芭腊?!”
“往前爬?。≡趺床慌懒四悖 ?/p>
多年前的場景在這一刻重合。
只是那年的街道很冷,梅寒握住了他的手,救他于水火之中。
而這次卻再沒人救他。
這大概便是所謂農夫與蛇的現(xiàn)實寫照。
他最終還是沒能碰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異王劍。
午夜夢回,不知他是否會后悔曾經(jīng)的決定。
天火(深吸一口氣)“為什么偏偏是花庸?!?/p>
茯苓“那還得謝謝你啊,花庸異變,是最好的殺氣載體,他會變得足夠強,強到能夠拔出異王劍?!?/p>
青黛“異王劍是異城的核心,你想毀了異城?!?/p>
茯苓“不,你錯了,我不僅要毀了異城,我還要——剖開她的心”(指向白爍)“拿到無念石,這柄異王劍,是初代異人王用帶有神力的隕鐵所制,別的武器剖不出,但這把劍可以?!?/p>
茯苓“花庸,拔劍。”
青黛“真是喪心病狂?!?/p>
隨著她一聲令下,原本還靜靜躺著的花庸便猛然坐起來,朝異王劍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見形勢不妙,青黛連忙想要飛身上去攔下,而像是在茯苓的意料之中,她淡淡的看向青黛的方向,隨即拉弓,眼睛都沒眨一下,一記云火箭便朝著她的方向飛去。
梵樾“阿黛!小心身后!”
聽到梵樾的聲音,她反應的倒也很快,微微側身,躲過了那一擊,但也因為這個小插曲,花庸先她一步拔出了異王劍,直挺挺的朝白爍刺去,見此,她又再次迫不得已調轉方向,同時催動手中法器,法器到底是比她快一步,在異王劍快要刺向白爍時,將其打落。
白爍目前沒有性命之憂,她忍不住松了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松完,便聽到四道不同的聲音。
梵樾“阿黛!”
白爍“阿黛!”
重昭“阿黛!”
天火“青黛!”
她有些茫然的看向他們,卻不想原本站在原地的花庸突然調轉方向,朝著她的方向奔去,而待她反應過來時,早已來不及了。
在劍尖離她只有一尺的距離時,她一把握住了劍刃,鮮血順著指縫,一滴又一滴落在地上,她死死抓著劍刃,不讓其再往前一寸,但花庸就像著了魔一樣,卯足了勁,像是要將她置于死地。
劍刃刺破皮肉的聲音落在每個人的耳朵里,青黛看著那柄沾滿自己鮮血的異王劍,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一些零星畫面,緊閉雙眼,頭痛欲裂。
“你說一句愛我,我便放過你?!?/p>
“你愛那么多人,為何不肯愛我一次!”
“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既然如此,那便陪我一起下地獄吧?!?/p>
她額間驀然出現(xiàn)一抹暗紅色的花鈿,若隱若現(xiàn)。
她并未察覺到自己的異樣,但旁人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梵樾“又是神魂壓制……”
天火“神魂……壓制?”
茯苓只是輕輕看她一眼,隨即不緊不慢的再次搭弓,直指青黛。
茯苓“你太礙事了,便先除掉你。”
腦海中猛然響起一道聲音。
“阿術,睜眼?!?/p>
隨著她睜眼的一瞬間,自她周身揮出一道靈力,將她面前的花庸一把掀翻,將其他幾人的桎梏一并震碎,茯苓也被此波及,震出去幾米遠,她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后嘔出一口鮮血,不可置信的看著青黛。
不只是茯苓,就連其他人也沒想到她會有這么大的爆發(fā)力。
青黛單手執(zhí)傘,另一只手仍在不住的滴血,但她卻絲毫不受影響,微瞇眼眸,輕佻眉頭,滿臉不屑,額間的花鈿也并未消失。
青黛“真是不好意思,沒死成,你是不是很失望?!?/p>
梵樾順勢將她護在身后,順便還不忘瞥了一眼她那只受傷的手。
梵樾“下次別逞強?!?/p>
聽到他的話,青黛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朝他歪了歪腦袋。
青黛“恢復記憶了?”
他淡淡嗯了一聲,隨后大手一揮,三枚心火順勢飛出,落入他的手中,幻化成了一顆梧桐靈丹。
茯苓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奈何深受重傷,心有余而力不足,青黛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
青黛(皮笑肉不笑)“暗算本王的事還沒找你算賬呢,你敢爬起來,我就弄死你?!?/p>
與此同時,一股黑色暗流自花庸體內出來,迎著眾人的目光,緩緩飄向白爍。
梵樾“殺念?!?/p>
白爍自下而上,浮在半空中,第二念緩緩注入她體內。
一切落定后,茯苓皺眉,一手撐地,另一只手捂著胸口,仍心有不甘。
茯苓“異城禁靈,你們?yōu)楹文苁褂渺`力,即便你是鬼,不受異城影響,但卻依然會使靈力大打折扣。”
青黛笑著沒說話,只是顛了顛手中的法器。
青黛“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你把我殺了?”
青黛“那可太蠢了?!?/p>
正說著,腳下的地猛然震動起來,就連地宮上空也有源源不斷的碎石掉落,見狀,她反手將傀儡傘展開,浮在上空,一手抓住離自己最近的梵樾,一手抓住白爍,將二人拉入安全區(qū)域。
青黛“阿昭!來這邊!”
說著,青黛伸出手,想要將他拉進來,但重昭到底還是離她們太遠,沒走兩步,就被一塊迎面倒塌的巨石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