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夜(奇風)“罷了,有人不想我殺人,今日便留你一命?!?/p>
眾多銘牌中,他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那一枚,將其攥在手里,毫不猶豫的離開了皓月殿。
……
梵樾“都是我的錯,若是我當年沒有離開白澤族,也許就能遇上回來的奇風,阻止闖入的石族,奇風也就不會生恨,族人們也不會生怨。”
聽到他將錯都攬到自己身上,青黛有些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想要以此安慰他。
春山“錯不在你?!?/p>
但奇風也沒有錯。
阿爺“別將什么事都攬到自己頭上,阿樾,這些年你已經(jīng)夠累了?!?/p>
梵樾“阿爺,你當真覺得我是妖神?可我沒有任何相關記憶?!?/p>
阿爺“有時候,命數(shù)就是如此,發(fā)生在不經(jīng)意間,當它襲來的時候,若避無可避,便要敢于直面?!?/p>
春山“……阿爺此話,似乎另有所指。”
阿爺“這正是我必須與你建立聯(lián)系的原因,白澤一族,傳自上古神獸,集天地靈氣于一身,每代族長都有先知之能,能預見未來大事?!?/p>
春山“大事?阿爺指的是……”
阿爺“不久前,我預知了一段信息,隱尊重現(xiàn),天下浩劫,殺神現(xiàn)世,天誅地滅?!?/p>
此話一出,二人臉上皆浮現(xiàn)出疑惑之色,顯然是沒有聽過他們的名聲,不同的是,她對后者似乎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梵樾“隱尊重現(xiàn)?”
春山“……殺神應該就是白術吧?!?/p>
春山“琉璃玉是她的本命法器,如今卻在我的體內,我是不是也與她有些聯(lián)系?!?/p>
阿爺“倒也可以這么想,阿樾有妖神神格,你有殺神法器傍身,而白爍又有星月女神的無念石,有些結果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p>
換句話來講,也許他們三人便是白術,凈淵,星月的轉世。
阿爺“同你們一樣,隱尊亦有命定之人,但我不知他是何人,也不知他在何處,唯一能確定的是,隱尊和殺神一旦重現(xiàn)世間,東陸將毀?!?/p>
阿爺“殺神性格陰晴不定,是敵是友尚且不知,但隱尊他一定是敵人,據(jù)說幾百年前三神合力絞殺殺神都沒有成功,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盡量不要同她成為敵人?!?/p>
春山(猶豫)“但琉璃玉如今在我體內,屆時殺神以我的身體回歸之時,我便會煙消云散,到那時梵樾和白爍對上我,只怕是沒有勝算?!?/p>
阿爺“暫且放寬心,你只需記住,只要琉璃玉一日不毀,殺神便不會回歸。”
話雖如此,但她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只是不等她要多問幾句時,木屋毫無征兆的晃動起來,二人連忙起身,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春山“發(fā)生什么事了?!?/p>
比起他們二人的驚慌,阿爺?shù)故抢潇o許多。
阿爺“別慌,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只是時間到了而已。”
阿爺“白澤恨念,已被消解,這幻境自然也將坍塌,我和族人們也該走了?!?/p>
說完他起身朝著門外走去,雖然知道眼前是幻境,他與阿爺也只是短暫的重逢,但看到他要從自己的面前消失,還是沒由來的一陣心慌,抬腳便要跟上他的步伐。
梵樾“阿爺,你們要去哪?!?/p>
三人從屋內走出,不知何時,白澤族的族人們都聚集在了一起。
阿爺“白澤一族,自天地來,也該歸天地去。”
阿爺“阿樾,不必遺憾,不必執(zhí)念,你有你的路,不要困在過去?!?/p>
阿爺“白澤族還有最后一份禮物,要送給黛丫頭?!?/p>
二人面面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
阿爺“白澤全族的祝福和最后的靈力,盡數(shù)贈予你,祝你順利壓制琉璃玉帶給你的反噬,也祝你遇事無疾苦,逢兇化坦途?!?/p>
下一瞬,只見一縷又一縷的白色靈力從他們的體內飄出,聚集在空中,最后進入了她的體內,而隨著這些靈力注入她的體內,白澤族的族人也化作一陣風,煙消云散,消散于天地之間。
她猛地睜開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破繭而出。
“阿樾,你要記住,不要困于過去?!?/p>
這是阿爺最后送給他的話。
白澤族人盡數(shù)消散,幻境也隨之崩塌,她抬眸看了眼身邊的梵樾,替他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春山“梵樾,回家了?!?/p>
……
她剛一醒來,便被梵樾抱了個滿懷,察覺到他身體還在微微顫抖,她以為是還沒有從親人離開的事實中緩過神來,便回抱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
春山“梵樾……”
梵樾“你回來了,這次還走嗎?!?/p>
這時的她才幡然醒悟,原來梵樾不是因為親人的事情而難過,而是因為那日在狐族,自己的身死魂消,讓他害怕了。
他害怕她回不來了。
害怕自己再次失去她。
春山(輕聲)“不走了,是我不好。”
春山“這次不會再拋下你了。”
不知過了多久,梵樾才緩緩松開她,但卻依舊抓著她的手不肯松開,就好像,自己松開手,她也會像阿爺他們一樣,化作一陣風,消散于天地。
梵樾“……阿黛,你是不是又有新的名字了?!?/p>
像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她垂眸,睫毛輕顫,腦海中又不自覺浮現(xiàn)出桑荷死在自己懷里的畫面。
春山“……是,現(xiàn)在的名字叫春山,你就當青黛死了吧。”
知道她說的是桑荷的事情,梵樾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抱住了她。
梵樾“一切都會過去的……春山?!?/p>
雖然她換了新的名字,這樣喊多少會有些別扭,但既然她不想聽到青黛這個名字,那多喊幾次肯定便習慣了,她不愿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春山“對了梵樾,有件事我想該告訴你?!?/p>
春山“但可能有些……會讓你驚訝?!?/p>
梵樾“好,你說,我聽著?!?/p>
春山(深吸一口氣)“在你沒有進入我的意識海之前,阿爺向我提到,我曾在白澤族住過一段時間,認識了你和奇風,只是那時我用了易容之術,所以如今的奇風并未認出我?!?/p>
春山“他告訴我,我是以鬼域之主黎杳杳的身份出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