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器被通紅的碳火迅速烤得冒煙,發(fā)出烤肉一樣的滋滋聲。
“我可跟你說,我拿不穩(wěn)哦,這玩意兒掉在地上,還是身上,”朱明玉笑瞇瞇地說,“我就不知道了哦?!?/p>
丁謂:“大人,濫用私刑,嚴刑逼供是重罪啊,大人!”
他脖子猛地往后縮,發(fā)熱的鐵器靠近他,臉上很快被烤出薄汗??墒撬男膮s墜入嚴寒之地。
“喲?!敝烀饔衩鏌o表情,手中鐵器往前一厘米,“你說什么?”
丁謂腦子飛速運轉(zhuǎn),“咱家想起來了,昨天,就在昨天!”
“衙役在港口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從京都來的女子,就是竇四小姐,但還沒來得及審問,就被人帶走了啊啊??!”丁謂害怕的大叫,“大人,大人,拿穩(wěn)了要啊??!”
朱明玉:“鬼叫什么?我問你,竇昭被什么人帶走了?”
“英國公的宋世子?!?/p>
宋墨?
牢房外傳來陣陣腳步聲,是外面的衙役察覺不對趕來了。
“丁大人!”
阿諾堵在門口,“小姐,怎么辦?”
丁謂趕忙說:“都給咱家住手!”
牢外的動作果然變小,似乎在擔心丁謂的安危。
朱明玉扭頭:“宋墨人在哪里?”
丁謂哭喪著臉說:“咱家這真不知道啊,大人。”
“嗯?”朱明玉威脅道,鐵器幾乎快要貼在丁謂的臉上。
丁謂是真的不知道,他嚎叫道:“大人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啊啊。”
“還敢撒謊?”
“他沒有撒謊。”
牢房門被打開,朱明玉扭頭看去。
修長的身姿逆光站立,白光在他身上籠罩了一圈光暈。
牢房門口明明有那么多人,朱明玉偏偏只注意到他。
在丁謂眼里簡直就是天使下凡,救世主再生。他激動的都快哭出來了:“宋世子啊!你去哪里了?。 ?/p>
“丁大人確實不知道我在哪里?!彼文哌M來,從朱明玉手中奪走下刑具。
朱明玉被他無比自然的動作搞蒙,“我們很熟嗎?”
宋墨:“你不是說我們是盟友嗎?明玉?”
朱明玉渾身一激靈,但又不能反駁他。這話確實是她說的,她砸砸嘴, 問道:“你為什么會帶走壽姑?”
“竇四小姐是你好友,我見到她便知你會來?!彼文醋鞙\笑,“果不其然,你來了。”
朱明玉心跳漏半拍,他笑什么?他為什么要笑?。?/p>
牢房昏暗,正午時刻也點著蠟燭,確保有光源。明玉問道:“壽姑現(xiàn)在身在何處?”
“客棧休憩,但她似乎叫來了一個意外的人?!?/p>
宋墨側身,朱明玉疑惑看去。
紀詠總是一副勝券在握,掌握全局的表情。他含笑的臉越來越近,直到站在兩人面前,形成一個完美的三角形。
他拿出令牌:“苗家募資造船,欠債未還,我奉福亭布政使司調(diào)令來調(diào)查苗家船案。”
桃花眼緩緩上移,發(fā)出“喲”的一聲,“丁大人怎么被綁在刑架子上了?”
丁謂敢怒不敢言,他就算是傻也看得出這三人相熟,是不會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