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聞英國公宋宜春為庶子外放福亭時,曾與福亭知府家的千金有過交好,一度達到替婚論嫁的程度。只是在歸京復(fù)命之時,皇爺爺將定國公之妹蔣氏賜婚給他,拆散了這段姻緣。后來福亭知府因貪污被定國公滅門,知府千金淪落到教坊司。
可謂是命運作祟。
朱明玉將大戟單獨包好,核對其他藥渣,復(fù)原藥方。
“找個密封性好的盒子,把這些藥渣裝好,放到我妝奩中,莫要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了?!敝烀饔穸诤眯峦?,自己坐在椅子上,心亂如麻。
英國公府靈堂一擺,宋墨必定會回來。
宋墨……
朱明玉一想到他這個人就頭痛,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樣的傻事來。
可她不能就這樣放任著不管不顧,她喚阿諾近到跟前。
“若是在城門口瞧見宋世子,就把他攔下來,不管用什么辦法,總之不要讓他去英國公府?!?/p>
阿諾領(lǐng)命,但心里還是想再勸勸郡主。宋墨投靠慶王,雖然朝廷中沒有多少人知道,那也事實。郡主身為太子之女,和對立面的人走得太近,難免落人口舌,對她,對宋墨都不好。阿諾想,郡主這是被男色給蠱惑了,
阿諾皺眉思索,低聲道:“郡主,此事牽涉朝堂爭斗,我們真的要插手嗎?”
朱明玉深深嘆了口氣:“就算不插手,此事也不會繞過我們的,倒不如主動出擊?!?/p>
阿諾不再多說,抱拳離去。
明玉仰面癱坐在圈椅上,毫無形象的靠在椅背上??煲攵?,她脫下輕薄的夏裙,換上帶絨的馬甲。書房內(nèi)未曾生炭火,明玉抄書抄到手發(fā)酸,倒也不冷。
香爐緩緩升起一圈又一圈的香煙,連貫在一起,往房梁飄去。明玉思緒也跟著那些須臾縹緲的煙不知飄去何方。
遼東,大明與各族異邦交壤的界線。
漫天風(fēng)雪,是個天寒地凍的世界。
白狐鉆出洞穴,爬到洞穴上方的高地,向上探腦袋。
皚皚白雪中,被人為圈出一處地界,食物的香味吸引了白狐出來覓食。
但白狐長了教訓(xùn),那里是人類的地盤,不是它可以隨意出入的。白狐的一個可憐同類就是因為貪吃,變成人類的盤中餐的。
白狐吞了口口水,重新鉆回洞穴中。
鐵蹄踏過風(fēng)雪,踏歪了白狐的洞穴,筆直往軍營的方向去。
“駕——駕——”
鐵兵單手騎馬,高舉旗幟:“前線急報——”
還在操練場上訓(xùn)練的士兵紛紛停下動作,鐵兵長吁一聲,迅速翻身下馬,鉆進主營中。
寒意被卷入帳篷,半數(shù)的蠟燭被帶滅。
慶王朱佑霆自沙盤中緩緩抬起頭,一雙極具威懾力的眼睛如深潭般幽邃,仿佛能洞穿人心。他的目光冷冽而銳利,帶著久居上位者的威嚴(yán)與壓迫感,令人不敢直視。
“諸位將領(lǐng)可有人敢令命?”
無人應(yīng)答
他目光掃過站在一旁的謀士與將領(lǐng)時,眾人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紀(jì)先生?”他喚出一個人的名字,眾人的目光紛紛轉(zhuǎn)向那人。“紀(jì)先生有何妙招可破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