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岫白有沒有人同樓主說過,你搭訕的方式很老套。
當他露出那一抹淺笑的時候,剎那間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他的笑容如同破曉時分穿透云層的第一縷陽光,溫柔而燦爛,又如靜謐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璀璨而迷人。
那笑容溫暖和煦如朝陽一般,風華淡露間,仿若將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凝聚于此。周圍不少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住了,有的眼中滿是驚艷與傾慕,有的則在短暫的失神后,不自覺地又將視線一次又一次地投向他。
江岫白江某同樓主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還請樓主不要放在心上。
江岫白府上小輩不懂事,驚擾了樓主,江某在這里給樓主賠個不是。
白爍側過眸子,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正與樓主交涉的江岫白。他微微撇了撇嘴,心中涌起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低聲在心底腹誹了一句。
白爍什么嘛,明明自己也沒多少歲……
而江岫白似乎感應到了那道略帶怨氣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梢。一抹若有若無的淡笑悄然在他唇角綻開,那笑容里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意味。
這一抹笑意猝不及防地映入白爍的眼簾,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竟不小心說出了心里話。只見她微微一怔,旋即有些心虛地抬手輕掩面頰,帶著幾分羞赧與尷尬,向對方露出一個略顯局促的微笑。
江岫白夜深了,江某便帶她回去了。
“城務巡防,例行檢查。”
還不等二人轉身,身后那扇緊閉的大門陡然洞開。只見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率領著一群侍從大步流星地踏入不羈樓內。隨著來者從門口的陰影處走至光下,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來人正是寧安城城主,他的父親——白荀。
白爍爹?
白荀自然也注意到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女兒,心中一陣無名火起。再瞧見她身邊不染纖塵的江岫白時,本就炯炯有神的眼神忽的瞪大,充滿了不可置信的意思。
只見他氣勢洶洶的沖到白爍面前,后者則像是一個有了庇護之所的小雞仔,一個閃身躲在了江岫白身后。與此同時,便聽到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入耳中。
“白爍,你在這兒干什么呢?!”
“你一個人胡鬧也就算了,怎么還領江先生來這種地方?!?/p>
江岫白城主莫要動怒,聽江某說上兩句。
“江先生請說?!?/p>
江岫白江某先前同城主講過……
江岫白抬眸,目光淡淡掃過周圍那些駐足觀望的市井百姓,那眼神中帶著幾分淡漠與疏離。隨后,他傾身靠近白荀,唇邊似有若無的一抹弧度,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幾不可察地低聲開口。
江岫白‘人前不訓子’,城主可是又忘了?
經(jīng)他這一提醒,白荀仿佛如夢初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方才自己的聲音過大。他環(huán)視四周,這才驚覺自己此刻身處何地。這座樓宇之中賓客云集,而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高聲訓斥親女,讓旁人看了笑話。
“白禹?!?/p>
跟隨在白荀身后的副將白禹聞聲而出。作為多年來始終相伴城主左右的老臣,他僅從白荀那稍縱即逝的眼神中,便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復雜而微妙的深意。
“請出示批文地契。”
“這些是城主批文,酒樓地契,所有公文一應俱全。”長相英氣的玄衣女子手持托盤,奉上了他們所需之物。后者則拿起上面的地契仔細辯別,瞧瞧是否為偽造的可能。
“我們雖然初來乍到,但也是正經(jīng)開店的生意人。”
“城主最近失蹤人口不少,我們只是例行巡防。雖然手續(xù)未有缺失,但往后也不可懈怠?!?/p>
那邊兩方交涉,白荀卻轉眸看向了躲在江岫白身后令他頭疼的女兒,后者注意到他的視線緊攥住江岫白的的袖子,有些心虛的笑了笑。
“這是自然,我們可都是良民。”
隨著雙方交涉完畢,衣著華貴的不羈樓主便要轉身離去,卻被一直躲在江岫白身后的白爍敏銳的察覺到他的意圖,只見他疾步?jīng)_向前去,張開雙臂攔在梵樾面前。
白爍我們還沒聊完呢。
“小兔崽子!你翅膀長硬了是不是?!”白荀氣的眼皮直跳,上前拉過令他頭疼的女兒低聲呵斥,“你修仙不成,”拿著老子的金子來青樓找小倌兒!你對得起我嗎?你對得起重昭!對著起江先生嗎?
白爍爹,沒那么嚴重。
白爍我來這兒是有正事。
“你有什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