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吁。
聽到這聲音,劉耀文竟不明原因的松了口氣。
身下的馬放慢了速度,本來清脆的馬蹄聲像是踩到了棉花上一樣,被消淺了音。
劉耀文緩緩睜開眼。
眼前是一片生機盎然的綠色,不遠處有一塊很大的野池塘,一條由泥土和草形成的自然草坪通往湖的半中心,那里定是垂釣的最佳位置。
左側有望不到頭的山,右側的草地里有些許高樹。
兩匹淺棕色的馬被拴在一棵樹上,低垂著頭吃著草,旁邊停著一輛馬車,拉車的黑馬也不停抖動它的馬蹄。
馬嘉祺將馬騎到了那群馬的附近。
劉耀文就感覺到自己被人抱了下來。
回頭一看,是個看起來正值壯年的侍從,身穿黑色的束腰錦袍。
劉耀文別碰我!
劉耀文突然劇烈的掙扎,侍從不慎失手,劉耀文跌坐到了地上。
侍從想去扶他,饒是坐到了地上,他也不讓侍從碰,手腳并用的往后退著。
劉耀文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馬嘉祺從馬上跳下來,把韁繩遞給了另一個前來拴馬的黑衣侍從,就立馬過來抱起了劉耀文。
馬嘉祺怎么了耀文?
聽到熟悉的聲音,劉耀文緊緊抱著馬嘉祺,鉆到了他懷里。
劉耀文哥……
帶著濃重的哭腔。
嚴父怎么了?
嚴老爺子從馬車里下來,走到馬嘉祺身邊,看了看埋在他懷里的小團子。
馬嘉祺見嚴老爺子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連忙行禮。
嚴老爺子托起馬嘉祺的手臂,伸手揉了揉劉耀文的頭。
嚴父亞軒,這是怎么了?
馬嘉祺忙拍了拍劉耀文的肩。
馬嘉祺耀文,給嚴伯伯問好。
劉耀文露出的半張臉,連同耳朵都紅著,緊緊抱著馬嘉祺的腰不松手。
嚴父耀文?
嚴老爺子見自己認錯了人,哈哈一笑,湊近和劉耀文打趣道。
嚴父看來嚴伯伯是老了。
劉耀文露出半張臉。
嚴父嚴伯伯身邊的人嚇到耀文了是不是?嚴伯伯給你賠不是。
馬嘉祺嚴伯父,您……
嚴老爺子抬手打斷馬嘉祺。
他轉身同一旁的侍從說了些什么,侍從小跑到馬車旁似乎是在喊什么人,不一會兒,劉耀文就看到了一個臉熟的人。
嚴浩翔爹,您喊我作甚?
嚴浩翔也看到了劉耀文。
嚴浩翔劉耀文?
嚴老爺子見兩人認識,就更好辦了。
他拉起劉耀文的手。
嚴父一會兒我們去香滿樓,那兒新出一種甜食,叫……
嚴浩翔龍須酥!
嚴浩翔答道。
嚴父對,龍須酥。
嚴浩翔拉了拉嚴老爺子的衣擺。
嚴浩翔爹,一會兒咱真去香滿樓?
嚴父騙你不成。
嚴浩翔最愛吃香滿樓的龍須酥,平日甜食管得嚴,很少叫他去點來吃,這會兒樂壞了。
馬嘉祺耀文,謝謝嚴伯伯。
劉耀文漸漸緩過神來。
劉耀文謝謝嚴伯伯……
嚴老爺子摸了摸劉耀文的頭,對馬嘉祺說道。
嚴父嘉祺,陪伯父去取漁具。
馬嘉祺好,伯父。
馬嘉祺推推劉耀文,讓他和嚴浩翔玩去。
嚴父嘉祺,從前可從沒聽說你還有個弟弟,這耀文……
馬嘉祺接過嚴老爺子手上的漁具,解釋道。
馬嘉祺說來也怪,前幾日我從鎮(zhèn)上回去見著他,就在回宅子的那條道上。
馬嘉祺他一個人躲在亂草里,許是跟家里人走散了,不能不管,就帶回去了。
嚴父他就沒吵著鬧著找他家里人?
馬嘉祺沒。
馬嘉祺那日我找先生畫了畫像,貼在了人流多的地方,過幾日我再把剩的帶去別的臨鎮(zhèn)試試。
馬嘉祺如若真的走散了,總會找到的。
嚴父嗯。
嚴父雖說只是個未經(jīng)世事的孩童,帶來不了什么,但畢竟來路不明,你還是要多加防范。
馬嘉祺多謝嚴伯父提醒。
嚴父嘉祺,這么些年了你也曉得,我們之間不講究禮數(shù),對伯父不必如此。
嚴父有什么需要,盡管找伯父。
嚴父若是你爹還在……
馬嘉祺不語,只是勉強的笑了笑,馮老爺子也不再往下說,拍了拍他的肩。
嚴父陪伯父去湖北邊瞧瞧。
馬嘉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