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京城中心的別墅區(qū),時間悄然滑過十點(diǎn)。
林眠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東離別墅,平日里這個時辰早已熄燈的別墅今晚卻燈火通明,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什么。
他心猛地一緊,推開門的手微微一頓,漂亮的眉眼低垂,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懼意。
客廳里的燈光亮得刺眼,林眠剛踏入大門便看見管家鐘叔筆直地站在門口,目光掃向手腕上的手表——22點(diǎn)03分。
“夫人,您晚回來三分鐘,先生正在書房等您?!辩娛宓穆曇羝届o而克制。
“我……知道了?!绷置咻p聲回應(yīng),聲音帶著些許無力。陸望之提前回來的原因不明,但他知道此刻不是追問的時候。
鐘叔小聲提醒:“先生回來時心情不太好?!闭f完便退下了。
林眠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上二樓,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艱難。
二樓書房,那扇熟悉的門背后隱藏著未知的風(fēng)暴。三年來,這里對他而言更像是懲罰的場所。
他站在門口,猶豫片刻后輕輕敲響房門,沒有回應(yīng)。緩緩?fù)崎_,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jìn)來,照亮了那個高大的身影。
“先生,怎么提前回來了?”林眠的聲音有些顫抖。站在窗前的男人依舊背對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雕塑般屹立不倒。
“我不回來怎么知道陸夫人在外拋頭露面的事?”低沉磁性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里。
陸望之并未轉(zhuǎn)身,但話語中的寒意讓林眠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zhàn),身體微微發(fā)抖。
男人終于轉(zhuǎn)過身來,刀刻般的面容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睛猶如深淵般令人窒息。林眠下意識地絞緊衣角,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想要辯解卻找不到合適的言辭。
“跪下?!?/p>
命令簡潔而冰冷,毫無商量余地。
林眠順從地跪在地上,動作熟練得仿佛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練習(xí)。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打火機(jī)點(diǎn)燃香煙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陸望之坐在沙發(fā)上,手中夾著燃燒的香煙,眼神深邃地看著眼前的林眠。
十分鐘過去,香煙被掐滅。陸望之一把將林眠拽起,右手緊緊掐住他的下巴。
“陸夫人,看來是忘記我說的話了?”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林眠被捏得生疼,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不敢出聲。
“做好你陸夫人該做的本分,再敢拋頭露面一次……”陸望之松開手,輕輕拍了拍林眠的臉頰,“這里的東西我不介意一一實(shí)驗(yàn)在陸夫人的身上?!?/p>
林眠癱軟在地,膝蓋因摩擦地板而滲出血跡。他抬起頭,眼中含淚,嘴唇微張?!跋壬?dāng)真這般恨我、厭惡我?”
“陸夫人是忘記自己做過的事了嗎?真是可笑?!标懲樕幊粒抗庵型赋錾钌畹某爸S,“如果不是因?yàn)槟?,渺渺又怎么會死??/p>
說罷,他起身離開,未曾回頭看一眼地上的林眠。
淚水滴落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書房里回蕩。林眠的身體越發(fā)單薄,月光映照著他孤獨(dú)的身影。
良久,他才勉強(qiáng)站起來,雙腿發(fā)顫地走向主臥。走廊盡頭,臥室的門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令他猶豫不決。
最終,他還是鼓起勇氣敲了敲門?!斑?、咚、咚”,聲音輕微卻堅(jiān)定。房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林眠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試圖找到開關(guān)。
突然,身后傳來一聲悶響,他被人挾持住,手腕被反扣到身后。黑暗中,他驚恐地掙扎著,卻被緊緊壓在落地窗前?!斑怼瓌e……”他痛苦地呻吟著,淚眼汪汪。
月光穿透窗戶,映出身后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林眠試圖扭頭求憐,卻被按住腦袋動彈不得。先生連一個吻都不愿施舍給他,苦澀的笑容在他臉上蔓延開來。
明明是最親密的關(guān)系,卻只有無盡的痛苦與冷漠。
夜幕漸漸消逝,林眠終于昏睡過去。清晨,陸望之粗暴地開啟燈光,將昏迷中的林眠反復(fù)拉扯。最終按下呼叫按鈕,管家鐘叔和女傭迅速趕來收拾殘局。
“衣服放下。”陸望之冷冷地下達(dá)指令,女傭們立刻退下。房間里恢復(fù)了寧靜,唯有床上的人還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