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司嵐溫柔的注視中接過他手里那個簡化的頭面

并讓他幫我固定在發(fā)髻上

頭面被固定好之后

我轉了個圈

聽到頭面上珠玉隨著動作叮鈴作響

司嵐看著我

抬手鼓掌

“果然很適合你”

我回他

“還是司嵐你多費心了”

我接著把司嵐抱起來

“禮物我已經(jīng)看到了，所以現(xiàn)在要先帶你回去，你身上的傷需要靜養(yǎng)，不能受寒，太醫(yī)交代的”

他被我抱起的次數(shù)太多了

雙手已經(jīng)下意識勾住了我的脖子接著說

“等等，還有武器呢”

我邊往回走邊回答他

“我已經(jīng)記住路了，把你放回去后我自己在去拿就好”

“你的身體現(xiàn)在是第一要位”

他還想再說什么

我直接把腦袋放他頸窩里

還一直蹭他

直接物理打斷他的思路

我蹭完以后

他也終于是反應過來自己要說什么了

眼神充滿抗議

我抬頭笑著說

“抗議無效”

就這樣

我獲得了一個被我蹭害羞且什么都沒說出去的大暴君司嵐

把他安置在床榻上后，我又多陪他說了很久的話

“那司嵐你之前聽的到我說話嗎”

“能聽到”

“那你現(xiàn)在有什么想法”

“……沒有”

“為什么”

“因為你說的都是對的，我無力反駁”

“這次這么坦誠，太少見了，你還是那個把我氣哭的大暴君嗎”

“……我是本人，如假包換”

“現(xiàn)在一想起來，我還是生氣你把我劃出你的規(guī)劃之外”

“那我現(xiàn)在說點別的，你還會生氣嗎”

“看你說的是什么了”

司嵐清了清嗓子，說出了一長串我不曾窺見的另外的結果

但是細想一下卻又是情理之中

“我在跟祂做交易的時候，看到了另外的結果”

“另外的結果是我當時沒有那么做的后續(xù)”

“你用你自己作為代價，把我換了回來，換回來的卻是沒有記憶和情感的我”

“我們再次重新磨合，中間又經(jīng)歷了很多，最后的結局是你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在他努力平靜的敘述里，拼出了那個更加悲涼的另外的結果

已經(jīng)想象到在當時那個詭異場景下我們的模樣

“而我卻什么都沒做，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你的死亡”

“我想沖過去把你扶起來，去見你最后一面”

“可是我做不到，我只能看著那個‘司嵐’面無表情的離開”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更無法接受我這么冷血的對待你”

他驀的有些哽咽，把我抱緊，感受我的溫暖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一般

我回擁住他，輕拍他因講述而不安的脊背

他接著沉聲道

“所以我才把你劃出我的規(guī)劃之外”

“因為我想要你好好的活著”

“害你因為我生氣，惱怒，哭泣，都是我不好”

“不要愧疚，也不要再落淚了”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伸出手，把我臉上的淚珠輕輕拭去

“你笑起來最好看，姐姐”

我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冷聲回復他

“嘴上說著我笑起來最好看，卻是在做讓我生氣和落淚的事情”

“你在惹我生氣和落淚方面倒是天賦異稟”

他默默低下頭

我還以為他在反思自己

結果他抬眼看我

眼里都是化不開的柔情

溫柔開口

說出了讓我震驚不已的話

這已經(jīng)不止是開竅了

是完完全全打通任督二脈了

“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是你帶給我的，而我也該向你回饋這份感情”

“我在放河燈的時候就該說出口的，但是現(xiàn)在才來的及開口”

“我心悅你”

說完最后這句，他吻上了我的額頭

誠摯，溫柔，細膩，小心翼翼

像是將說出口的承諾以這種無言的方式再次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