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安撫下，司嵐平靜了不少，起身回到原位坐好

少年看司嵐情況貌似好了些許，也小心的慢慢起身

外面的雨勢依舊很大，風雨飄搖

我預感到即將打雷，伸出雙手去捂住司嵐的耳朵

讓他定下神來看我

果不其然，外面的雷聲震耳欲聾

少年則把窗戶關好，避免雨水隨風刮進屋內

我在雷聲徹底過去以后

松開了捂著司嵐耳朵的雙手

司嵐卻將我的手按住不讓我松開

他輕輕的用力把我往他的方向拉

又將自己的額頭貼上我的額頭

帶著溫柔的笑意，在我懷里再次昏睡了過去

我摸了摸司嵐的腦袋把他重新放回去

好好休息吧

少年這時才開口

別說讓他看了這么久還能這么平靜的開口，也是難為他了

“您們的相處模式真的令我大開眼界”

“感覺陛下師傅會是那個……那個……話本子上怎么說的來著……”

我干笑著阻止了他想要繼續(xù)口出狂言的那張嘴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先別說”

……該說不愧是師徒倆嗎，不省心和口出狂言真的就是一脈相承

少年立刻又回歸正題

“您處理的時候那么熟練是因為陛下師傅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突然這樣了嗎”

我看著少年搖頭道

“并不，這是司嵐第一次毫無預兆的突然認不出人”

“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我也無法下多的定論了”

少年看著司嵐，對著我又嘆了口氣

“你們的事情我無法插手，那我就每天都過來吧”

“那樣……無論到時候是誰的葬禮，我……都能第一時間知曉，你們也休想瞞著我”

“我不想留下遺憾”

雨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下來，淅淅瀝瀝的水珠還在從房檐上慢慢落下

天色也依舊陰沉沉，霧蒙蒙的

絲毫沒有放晴的天光乍亮

少年打開了窗戶，準備翻窗離開時又給我留了幾句話

“我還是覺得既然我無法插手，那我就再去找?guī)讉€能插手的人來，我不信真的就這么絕望，一點回轉的余地都沒有”

“總會有辦法的”

“女君大人，辛苦您照看著陛下師傅了”

“明天一定要記得跟我打一場，不留余力的那種”

我還沒回話，他就已經(jīng)飛快的閃身離開了

看著他那雙還懷揣希望的眼睛，我終究沒告訴他

還真就一點多余的辦法也沒有

我和司嵐，真就只有單死的結局

我看著窗外沉思

少年這樣的人啊，信念一旦定了下來，旁人說的再多也沒用

只有自己去試過才知道，原來真的不是事事都有辦法的

辦法總是帶著代價和絕望一點一點出現(xiàn)的

我又回頭看了看還在安睡的司嵐

不需要付出代價的事，世上幾乎是沒有的

代價這方面還是交給我來吧

沒人比我更清楚明碼標價的東西

應該怎么做能換來更高更好的東西

司嵐和少年師徒作為兩個苦瓜已經(jīng)夠苦了，讓他們甜一點吧

我終于是不在細想這些

而是開始研究之前放進袖子里的那份資料

這份資料補全了司嵐的幻覺和那些呢喃，還有他為什么會不把自己當做一個生命

我把資料從袖子中抽出并打開

里面先寫的是曾風靡一時后因火被徹底焚毀后衰敗的男伶館，名叫象姑館

我看的直皺眉，這跟司嵐有關系嗎

但是看到最后的名字

又聯(lián)想到司嵐新年時的呢喃

我大概知道這個跟司嵐的關系究竟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