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嵐終于是開口了
“如果要離開這里的話,這些……不好收拾的”
我邊將小玩偶放上去試試尺寸,邊回答司嵐
“這都不是問題,畢竟藏品基本上都收拾好了,這些小制作和玩偶,換個包袱掛前面,藏品掛后面”
“你在我旁邊累了的話就回玉佩里休息,畢竟你身體的具體方位不知道在哪里,所以旅程會很長”
我看著眼前自己的手工制品尺寸點了點頭
“小床和小枕頭的尺寸剛剛好,完美收工”
我很快把“冥淵”盤了出去,跟父老鄉(xiāng)親告別,收拾好包袱帶著玉佩里的司嵐躺在牛車上看著蔚藍的天空出神
司嵐從玉佩里出來,坐在了我的旁邊
他深藍色的長發(fā)此時正巧被風吹起,翻飛的弧度掠過左眼淚痣,更顯得那張精致的臉龐如美玉無瑕
深藍色的眼里仿若裝滿了一切,又仿若什么都容不下
憂郁,溫潤,隨和,清冷,慈悲雜糅在了一起,帶著神性的清冷之人,如瓷器般美好而易碎
我在眼前人的模樣沖擊下顯得有些呆愣,他也察覺到我一直不曾離開的視線
他轉過頭與我四目相對,我習慣性的彎唇淺笑,意欲解釋
司嵐卻是已經知道我想說什么了一般,瞇著眼睛對我笑
“比起我,你更像是一道可遇不可求的風景”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的看到他的耳尖有一抹不同于靈魂體的緋色
他咪眼笑完后,再次睜開了雙眼看向我
那雙深藍色瞳眸里盛載著我的倒影
而我的眼里也早沒了天空,只有他
一時之間,相顧無言
最后是司嵐先敵不過我直勾勾的視線,自己回到了玉佩內
我輕笑著,換了個姿勢接著躺下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牛車依舊在咕咕嚕嚕顛簸著向前,陽光普照
我也不想看天了,干脆就閉眼假寐休息一下雙眼
直到我感覺到牛車即將停留在某處,正在減速的時候
我才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向帶我來到這個城鎮(zhèn)的大叔道謝后,帶著我的包袱和玉佩內的司嵐下了牛車
我在鎮(zhèn)上隨便攔了個人,得知這里的錢莊往哪里去后,立刻轉去錢莊,去取“冥淵”被盤出去后的錢
拿著錢袋子,我在邊物色這個城鎮(zhèn)的哪家客棧的環(huán)境最好,邊去茶館打聽打聽附近的消息與查看我能去接的委托
在打聽完消息離開茶館之時,卻意外聽到了些別的消息,讓我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還記得那位早逝的先皇嗎?”
“怎么突然說這個,討論上位者你不要命了?”
“怕什么,偏遠小城鎮(zhèn),已故之人,還是個暴君,名聲又不好”
“聽說先皇長相和他的父母并不相似,而且還有知情者,據說是兩者正好聚在一起了,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都處理了”
“我想想先皇叫什么來著……對了,叫司嵐!”
“你可快閉嘴吧,名諱不能亂說的”
“而且現在那位在高臺之上的存在還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徒弟”
“那他也不可能出現在這么偏遠的地方吧”
他們的討論聲漸行漸遠,我整個人則陷入了沉思
司嵐?暴君?先皇?他還有個徒弟?
普通人的名字不能與帝王家的名諱相撞
而他本身的氣質與面容也絕不可能是普通人
那全天下也應該只有我玉佩里的這個帶有清冷神性且記憶全失的靈魂叫司嵐了
太好了,司嵐果然是獨一無二的
等等,不對,怎么突然想遠了
我晃了晃腦袋,把飄遠的思緒拉回
閉上雙眼,認真的感應了一下肋骨和玉佩內部的力量
還好,司嵐根本沒醒,依舊還在沉睡
這會兒我也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了
這個城鎮(zhèn)不能多留了
得盡快前往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