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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晚的腦中一直回響著坦白對你而言是好是壞?
如果說上一世的種種都是她帶來的,那么隱瞞真相對所有人都好,可上一世的結果如何看都與她關系不是很大。
那林逸眼中的惡意是什么?
宋肖彥在之前已經承認了,他是不害怕有危險還是什么?
能過上一世好生活,應該都放棄原本自己的想法,可無論如何就是放不下。
這是在下一盤局嗎?
為什么要這樣做?
一盤零零散散的局,是在給破局人希望,還是為了掩蓋那最后的一點光?
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你究竟要做什么?”
葉傾晚用意念與天道中的人對話,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憤恨。
“讓他們都回到這一個時間段,擁有上一世的記憶,然后像看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又一次粉碎所有人的希望嗎?”
不對!
重生前他們都是正常的路線,并沒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被摧毀,一切終究為了什么?
她不明白。
虛空中的人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很顯然這就是故意的。
“可惡!”有些咬牙切齒,卻又拿虛空中的人沒辦法。
如今的情況只能先隱瞞下來,暫時不說明自己是陸晚清,一切的變故都太大了。
轉身,猛然看見角落里的兩個人。
按道理來說,待在角落是不怎么容易被關注到的,葉傾晚卻一眼就注意到了,那邊的氣場很不同。
無比的壓抑。
站在昏暗角落邊上的是顧家年輕繼承人顧景行,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株孤傲的松。燈光微弱,卻掩不住他周身散發(fā)的清冷氣息。國內鮮少有人知曉他名下公司的輝煌,因為他早在多年前便遠赴重洋,在國外獨當一面,管理著三家跨國企業(yè)。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在靠墻壁的另一位,身影半隱于顧景行寬厚的肩側,宛如一抹暗夜中的幽影。那金色的發(fā)絲,在昏黃燈光的邊緣,閃爍著不羈而神秘的光澤,即便被部分遮掩,也仍舊格外惹眼,
仿佛自帶光芒,難以忽視,細碎的發(fā)絲偶爾拂過他高挺的鼻梁,為他平添了幾分不羈的魅力。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葉傾晚的注視,微微側首,半邊臉龐顯露出來,輪廓分明,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與疏離,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令人捉摸不透。
卻就是這一眼,葉傾晚心中猛地一凜,那半隱于暗處的男子眼神中仿佛藏著無盡的深淵,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她心神一晃,腳下一個踉蹌:“啪啪啪”的幾聲響,竟不小心撞翻了身后精致的酒杯。
清脆的碎裂聲在靜謐的空氣中驟然響起,酒液四濺,如同綻放的透明花朵,卻又瞬間消散,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酒香與滿地的碎片。
周遭賓客的目光瞬間聚焦而來,葉傾晚臉色微變,連忙伸手去扶,指尖觸碰到冰冷的碎片,一陣刺痛傳來,卻也不及她心中涌起的慌亂與驚懼。
“怎么回事?發(fā)生什么了?”
聽到聲音的葉寒笙連忙詢問查看情況,發(fā)現(xiàn)是葉傾晚后急切的跑了過來。
“你別動,讓服務員收拾一下就行。”
說著一邊去拉葉傾晚的手查看刮傷的如何,只是不小心被玻璃劃破了皮,流了一點血,只要過一小會兒便不會再出血。
經過剛剛的一系列,現(xiàn)在完全是愣住的葉傾晚,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內心一陣恐慌。
那個視線!
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視線!
不過是輕輕勾一下嘴角別讓人恐慌,仿佛生死就在一線。
“不會是他……”
嘴里小聲的嘀咕著,卻無法掩蓋顫抖的聲音。
葉寒笙察覺到了不對勁,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并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員,于是連忙拉著她上樓:“你的臉色不太好,我?guī)闵蠘侨グ幌??!?/p>
現(xiàn)在的她整個都是呆愣的,一時間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就跟著他的動作走了。
客廳的人也是一臉懵。
好在只是一個小插曲,經過這一個小插曲,客廳上的人又接著熱鬧了起來。音樂重新響起,旋律悠揚而歡快,如同溪水潺潺流過心田,帶走了剛才的那一絲尷尬與緊張。
角落的兩人對視一眼,各自露出一抹笑容。
賓客們接著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整個客廳充滿了歡聲笑語,仿佛剛才的小意外從未發(fā)生過一般。
在上樓的拐角處,葉傾晚下意識的向那個角落看去,原本在那里的兩個人,如今只剩下一個顧景行站在那里,他的邊上沒有任何搭話的人。
怎么可能?
是錯覺嗎?
一切發(fā)生的都太突然,讓人無法準確的確認是幻覺還是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