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程!杰程奧
角色死亡預(y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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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wèi)名義上是錦衣衛(wèi)實際上只是棋子
每天為了朔野城貢獻生命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程錦衣也是棋子中的一個
但他卻在這么一個地方找到了自己的愛人
許多年前,年齡尚小的程錦衣一個人在朔野城內(nèi)游蕩鬼使神差到了北鎮(zhèn)撫司,加入了這場名為錦衣衛(wèi)的棋局,祁宇杰比他早進來三年,名正言順的成了他的搭檔,說是搭檔實際上確是引路人
那年冬祁宇杰帶他走過朔野城的每條大街小巷,處處都有他的痕跡,就像那兩人一同去過的酒樓,如今他再走過那酒樓前的路,目光也要被那酒樓吸引
那天晚上,兩人坐于屋檐之上,伸手撫過月光,生活無比祥和
“阿錦,你說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明天要去樓蘭城接應(yīng)了萬一……”
“滾,沒有萬一,如果有就跑,回來我們離開這里”
“阿錦……我要愛你一輩子,我好像離不開你了”
這句話落到程錦衣腦海里掀起了巨大的風浪
祁宇杰總是這樣,他敢表達自己的愛意,他程錦衣似乎才是膽小的那個
程錦衣不善言辭,祁宇杰就替他將他想說的說出來,在感情中似乎一直都是祁宇杰在說著那無盡的愛意
他似乎不再猶豫,說不出口的話便用行動表達,他橫跨到祁宇杰身上吻向了那張開的唇
祁宇杰一直手環(huán)住了那人的腰將人往自己懷里送去,另一只手放在他腦后仿佛將人禁錮于自己身邊
祁宇杰松開手時發(fā)現(xiàn)那人薄唇之上帶著些耀眼的紅
“程大人鐵樹開花了?”
“一定要活著回來”
“好”
兩人都憧憬著來日的生活,或許他們會逃出這棋局,即使被追殺但依舊相愛
別人隨口道出的幾句閑話,徹底擊垮了這一切
“誒知道嗎?昨兒又沒了一個”
“又沒了一個?這也太快了吧,誰啊”
“咱錦衣衛(wèi)混的最好的那個”
“程大人?程大人今早我還見他了”
“程大人搭檔”
“沒想到啊……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難過了”
聽到這句話感覺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整個人仿佛崩斷的弦一般愣在了原地
反應(yīng)過來時情緒激動,揪著那人的衣領(lǐng)便問
“你說誰死了?”
“您……您搭檔啊”
那人發(fā)著抖,已然是被程錦衣這樣子嚇到了
顫抖的手被年長者從旁人衣領(lǐng)上揪下
林千樹拽著程錦衣到了巷中
“不孝徒天天在外面給你師傅我找事,今天又是什么事”
程錦衣不說話靠著墻只是愣神,林千樹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輕拍那人的肩
思考一陣,年長者只是嘆氣
“這就是命”
這句話在他腦中回蕩,這命運為什么如此不公
他用指節(jié)揉了揉眼角,眼眶有些發(fā)紅
“會不會是假的”
“……”
兩人此刻都只是沉默
外面車水馬龍,一切是那么的平靜,
他認為可能是假的
一定是假的
直到那天尸體被運回城的時候,他瞥見了自己送給愛人的玉佩,那人衣服上沾著血跡和黑黃的泥土,這垂在擔架邊的玉佩確是那么光潔
記憶又被拉回那年冬天
那是兩人在一起的第三個冬天,祁宇杰非要帶著程錦衣去逛集市,程錦衣不喜熱鬧但祁宇杰喜歡他也就順從著他
祁宇杰邊走邊說著想買些東西紀念一下,由于當時兩人的工資還沒有很高,隨便一個小物件祁宇杰都要想好久
“阿錦你說這玉佩咋樣,正好成對”
“要買嗎”
“算了吧十塊大洋有點貴再看看吧”
一下午也沒看到什么好的
祁宇杰揉了揉鼻尖伸著懶腰說
“一下午,啥也沒找到算了算了回去吧”
“改日再看”
“阿錦我真的好愛你啊”
“為啥突然這么說”
“別人總說我這人折騰,說我小孩子脾氣”
“沒有,我很喜歡”
“我愛你阿錦”
祁宇杰就是這樣直白的一個人,表達愛意不需要拐彎抹角,看向身邊祁宇杰笑的明朗,他似乎覺得當下的生活很不錯,在祁宇杰的驚嘆中丟下了一句回去買點東西,回來卻帶著兩個玉佩
“這么貴阿錦你買這干啥啊”
“送給你的”
“但是這太貴了”
“用的我的,之前打算換把新劍的,現(xiàn)在覺得以后再換也可以”
程錦衣隨手拎起一個玉佩,在落日下被照的暖黃,祁宇杰親吻他的嘴角,眼神是如此堅定
“傻子,其實你想要的那把劍我早就買下來了”
程錦衣笑了笑,再次望向那玉佩,心中只??酀?/p>
他以為自己會泣不成聲,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只會顫抖
他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回到了兩人的家
推開那院門,找到祁宇杰先前釀的幾瓶梅酒,坐在那石階邊拔開那木塞,仰頭將那酒灌入喉中,似乎是有些著急,他被嗆到連連咳嗽,眼角帶著些紅,是如此引人注目
死的可以是任何一個人,為什么偏偏是他?
難道真的是命嗎?……
他曾與祁宇杰一同坐在這石階上,兩人一同飲酒舞劍,那人宛若游龍般的身影歷歷在目,仿佛伸手就可以抓住,他伸手了,卻發(fā)現(xiàn)只是一陣風
淡然的笑了笑于是便將那幾瓶梅酒全灌入喉中,祁宇杰從不允許他飲兩瓶酒,最多只有一瓶,如若多了他則會怒罵當事人酒量不行還非得逞能,程錦衣每次都會頂著酡紅的臉告訴他沒醉
現(xiàn)在沒有人管他了,他可以喝個夠了
不
你再管我一次好不好
他無聲的訴說,仿佛沙礫沉入大海,沒有掀起一絲風浪
不知怎么了竟自己一個人坐了一天,直到晚上
現(xiàn)已初冬,風吹起少年高傲的馬尾帶著些寒意,程錦衣打了個寒噤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坐了這么久,開始收拾自己造的爛攤子
酒瓶他也不扔只是放到箱子里,撫摸著這酒瓶仿佛可以摸到他余溫
關(guān)上箱子回頭發(fā)現(xiàn)祁宇杰的衣服擺在榻上,他想幫他收起來卻發(fā)現(xiàn)從中掉下一封信
見字如晤
阿錦,我愛你,我離開迫在眉睫,保重身體,如果我能活著回來的話,我們就拿著攢的銀子離開這里,我們找個沒有人會打攪我們的地方,賞青山閱綠水,如果不能的話,一定保證身體,天冷記得加衣,我沒有開玩笑,如果我真的沒有回來的話,忘了我吧,等的時候想我了就看看玉佩,我與它同在,對了梅酒定要等我回來再開,如果實在是想,只許一周一瓶,如若被我發(fā)現(xiàn),你定要賣身給我
信封里除了這封信還有幾張銀票,一千多兩銀子
眼淚仿佛開春的河流,洶涌的奪出眼眶,淚水滴到信紙上,他慌亂想去擦,卻發(fā)現(xiàn)自己抬不起手
他只好仰著頭任由淚水劃過脖頸,仿佛一只天鵝,他喉結(jié)滾動,止不住的嗚咽從喉間發(fā)出
不知是怎么睡著的,他夢到了祁宇杰
在一處竹林中,祁宇杰攏了攏程錦衣的衣領(lǐng)無聲笑了笑
“畏寒就不要穿這么少了”
程錦衣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祁宇杰自顧自的說著
“銀子還有些在石階下,不瞞你說這是我存了很久的金庫,省著點花”
“訂做的衣服過兩天會送來,過兩天記得穿”
“書房有藥箱,上面都有功效,生病記得吃藥,受傷記得尋醫(yī)”
“燒火做飯時不要亂走,記得看著點灶火,不要將屋子點著了”
“失眠時記得點些先前買的安神香,一次一支即可”
“……”
他囑托的話似乎說不完,宛如輾轉(zhuǎn)流水,最終全匯入程錦衣腦中
他以為祁宇杰會講些令人感傷的話,可他沒有,只是緩緩道著瑣事
祁宇杰說完身形有些消散,他毅然決然的擁住眼前人吻像那人的嘴唇,鼻尖擦過臉頰,祁宇杰重重的咬了下他的嘴唇,嘴角蔓延出鮮血,祁宇杰笑的淡然,留給程錦衣的是那句常說的話
“我愛你!”
程錦衣不再猶豫,朝著那人逐漸消散的身影喊出了那人一直想聽的話
祁宇杰笑的眉眼彎彎,最終身影消散化作點點發(fā)著光的碎片
程錦衣奔跑著,穿梭在那竹林中,風起,吹落些許竹葉,鬢角青絲被吹起,耳邊回蕩著祁宇杰的是聲音,他迎著風伸手去抓那碎片,直到精疲力盡,倒在地上掀起些塵土
他終于睜開了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地上睡著了
下意識去看手中的信發(fā)現(xiàn)還在,他頭發(fā)凌亂,原本似柳葉般的眉眼此刻帶著紅腫,他吸了吸鼻子,隨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往嘴里送,嘴角沾水有些痛,他摸著自己的嘴角,指尖沾了些血
……
幾天后,林千樹來見他,將祁宇杰的遺物送到了他手中,并告知祁宇杰的尸體如若無人認領(lǐng)那就會同其他人一起燒掉
最終他選擇了離開朔野城,被掛上了叛徒的名號,他不再像先前一樣惱怒,而是淡然接受
他帶著祁宇杰一些重要的東西來到了北邊的一處竹林
路途雖遠好在身上的祁宇杰沒有很重只是只是一個小小的盒子,他建了處小院,曾經(jīng)的配劍早已變成砍柴刀,少年銳氣似乎不再存在他逐漸變的平庸
他也學會了釀梅酒,學會了做飯但好像做的不怎么樣
原本祁宇杰是比他大的,但現(xiàn)在他比祁宇杰大了
等到冬天,他便會帶著梅酒同他的愛人說說話,風起,他將梅酒澆在墓碑前的土地上
“嘗嘗我釀的酒,雖然不如你釀的你就將就一下吧”
每一陣風都像在與程錦衣交談,他被凍得鼻尖發(fā)紅,指尖觸碰那冰冷的墓碑似乎想給他帶些溫暖
先前的他認為那三個字很肉麻很少同祁宇杰說
現(xiàn)在他年年說
只是為了告訴那早已長眠的人,他依舊愛他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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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生日快樂
雖然是生日但我寫了個大刀子
作者:冰紅茶和東方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