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已經(jīng)不耐煩,眼神變得兇狠起來。她手一揮,一道紫光將桌椅掀到一邊,她正欲去抓江栩時,江栩腰間忽然被藍(lán)色冰晶般的東西圍住,然后往邊上一帶,躲開了茯苓。
與此同時窗后飛出一人, 施法將茯苓震出屋內(nèi)。
被打到院中,茯苓利用被打的力翻起,抬手化出云火弓,三箭齊發(fā),直朝梵樾破空而去。
梵樾翻身躲開,順勢接過一只,借力打力,將手中的箭直朝空中的茯苓射去。茯苓抬弓抵擋,但效果甚微。
肩膀中箭,茯苓狠狠摔在地上,她猛然吐出一口血,已經(jīng)無力反抗,迅速化為妖花消散逃走。
梵樾迅速追出,但還是讓茯苓逃脫。
梵樾“云火箭,冷泉宮茯苓。”
白爍和江栩二人緊跟在梵樾身后出了房間。
白爍“她是誰?”
梵樾“覬覦無念石的人?!?/p>
江栩“和你一樣?”
梵樾沒有回答,他拉過江栩的手腕就要帶她走。
江栩“你干什么?”
梵樾“立刻走。”
江栩“我阿爹的壽辰還沒到?!?/p>
梵樾“再不走你爹的壽辰未到,你的死期就先到了?!?/p>
梵樾表情兇狠,神情不似開玩笑。
江栩“三日,你答應(yīng)了的?!?/p>
梵樾被江栩這句話給氣笑。
梵樾“你同一只妖講信用?”
白爍“你剛才不挺厲害的嗎?”
白爍“怎么?害怕那個女妖搖人???”
梵樾“本殿會怕?”
白爍“你若不怕,這么急著帶阿栩走什么?”
二人斗嘴之際,江栩忽然額心一痛,體內(nèi)的無念石閃爍出光芒,從里面迸發(fā)出無數(shù)能量,江栩的腦海之中快速閃過一些畫面。
殘破不堪的寧安城中,眼球發(fā)白,面布黑色紋路的狂人不知凡幾,他們逢人就咬,全然沒了神智。
到處都是血,喊叫聲,呼救聲此起彼伏。
梵樾“神魂壓制?”
額間月牙印記消失,體內(nèi)的無念石也不再外泄能量,江栩暈了過去,梵樾迅速接住,讓她倒在自己懷里。
白爍“阿栩這是怎么了?”
梵樾“走,去不羈樓?!?/p>
白爍不明原因,稀里糊涂的跟著梵樾離開。
-
茯苓踉蹌著走著,看到前方的嘻嘻,她再也支撐不住,倚著棵樹坐下。
她雖從梵樾手中僥幸逃出,但到底是中了一箭,而且梵樾下手狠毒,她不可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嘻嘻“少君!”
嘻嘻“少君你怎么樣?少君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嘻嘻怎么辦。”
嘻嘻“嘻嘻帶你回去。”
看到茯苓身負(fù)重傷回來,嘻嘻急的哭腔都出來了,此時此刻恨不得自己這小小身軀能將茯苓抗回冷泉宮。
忽然,嘻嘻感應(yīng)到仙族的氣息,大感不妙,她揮手掩去茯苓的妖息,然后迅速躲了起來。
重昭(無念石在阿栩體內(nèi)的事,不能讓仙門知道。)
重昭(必須在仙門發(fā)現(xiàn)之前想辦法先取出來,不然阿栩和阿爍都會……)
重昭走過,一眼就看到了倚樹而坐的茯苓,他趕忙上前詢問情況。
重昭“姑娘,你怎么了?”
茯苓已沒了力氣回答,重昭看到茯苓肩上的傷口,眉頭緊皺。
重昭“你怎么受這么重的傷?”
重昭“我先送你去醫(yī)館,冒犯了?!?/p>
將茯苓打橫抱起,重昭疾步向醫(yī)館走去。
重昭“大夫!大夫!”
重昭“她受了重傷,還請快些救治?!?/p>
萬能大夫“喲,傷勢這么嚴(yán)重啊?!?/p>
重昭將茯苓放到椅子上,大夫拿起她的手,把了把脈。
重昭“大夫,如何?”
萬能大夫“外傷嚴(yán)重,所幸未傷及心脈?!?/p>
重昭“那就好。”
重昭從懷中拿出錢袋放到了桌上。
重昭“診金放這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重昭轉(zhuǎn)身欲走,卻被意識模糊的茯苓拉住。
萬能大夫“有什么事還能比自己的妻子重要啊?!?/p>
萬能大夫“她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要去哪???”
重昭“她不是我妻子。”
萬能大夫“不管她是不是你妻子,她的傷在衣服下面,我得為她寬衣治療?!?/p>
萬能大夫“你若單獨(dú)把她留下,事關(guān)她的清白名聲,我怎么說得清啊?!?/p>
萬能大夫“趕緊,抱入內(nèi)堂。再不用藥啊,她要血盡而亡了?!?/p>
秉承幫人幫到底的理念,重昭再次抱起茯苓,走入了內(nèi)堂。
白日,江栩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熟悉的滿房梁懸掛的符紙,她立刻警惕的從床上坐起。
剛一坐起,就和守在床邊的梵樾對視上,江栩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此時正身處不羈樓。
江栩“我怎么會在這?”
梵樾“無念石觸發(fā)了神力,讓你瞧見了一些常人不該瞧見的東西?!?/p>
梵樾“說說吧,看見了什么?”
再次回想之前在腦海中閃過的畫面,江栩迅速看出地點(diǎn)是哪里。
江栩(白家的荒院為什么會關(guān)著這么多發(fā)狂之人?)
江栩“我記不清了。”
江栩“有很多畫面,還有很多人?!?/p>
江栩“無念石讓我看到這些,會有何用意?”
梵樾“本殿和你說過,重啟無念石需要集齊世間五念,既是神物自有靈性,讓你看見的東西,定是集念的關(guān)鍵?!?/p>
梵樾“本殿就在這里盯著你,趕緊給本殿回憶清楚。”
江栩“我這一時半會哪能想起來啊?!?/p>
江栩“你不如告訴我,無念石讓我看到的那些是幻象,還是實(shí)際?”
梵樾“江栩,在本殿這里裝傻對你沒有好處?!?/p>
江栩“我不過一介凡人,無念石乃神物,神物的效用我確是不知,何故要裝傻?”
梵樾“無念石所展示的,是如今尚未發(fā)生,但來日一定會發(fā)生之事?!?/p>
梵樾“想要得到執(zhí)念,就需確保那些事按部就班地上演?!?/p>
梵樾“總之,你只管回憶線索,其他的交給本殿即可?!?/p>
江栩“如今尚未發(fā)生,來日必會發(fā)生的事?”
江栩“這么神奇?”
梵樾“你現(xiàn)在就待在這里,想到什么就盡數(shù)告訴本殿。”
江栩“哎呦……我頭疼。”
江栩按著太陽穴,閉眼皺眉,煞一副真頭疼的模樣。
但梵樾根本不信她。
梵樾“江栩,別給本殿?;ㄕ小!?/p>
梵樾“欺騙本殿的人,可沒什么好下場。”
梵樾臉色陰沉,神情不悅,言語中滿是威脅之意。
江栩“樓主說笑了,我這人惜命的很,白白送命這種事,我是斷不會做的?!?/p>
江栩“阿爍呢?她在何處?”
白爍“阿栩?你醒啦!”
白爍手中端著一碗白粥走來,江栩看到她,將她手中的白粥端過放到桌上,然后拉起她就離開了。
離開不羈樓,江栩拉著白爍在街道上奔走。
白爍“阿栩,你這是要去哪啊?”
白爍不理解,但還是跟著她跑。
江栩“白家的荒院?!?/p>
白爍“去那干嘛???”
江栩“我一會和你言明。”
來到荒院的不遠(yuǎn)處,江栩探著腦袋朝那邊看去。
院門口是兵卒把守,白禹領(lǐng)著不少兵卒,押著一堆發(fā)了狂的百姓出行,白禹將院門打開,一名滿臉血的狂人突臉朝他襲去。
但后面那狂人還是被制住,所有狂人都被押進(jìn)了荒院中。
天火回到不羈樓,迅速來向梵樾稟報。
天火.花紅“殿主,我跟在江栩和白爍身后,看她們?nèi)チ艘惶幓脑?,那里頭關(guān)了不少奇怪的人,看著倒像是中了冥毒?!?/p>
梵樾“冷泉宮派茯苓來抓江栩,這冥毒定也是他們所為?!?/p>
天火.花紅“那眼下我們是否要趕緊帶著江栩離開?”
梵樾“不必,無念石已給了江栩啟示,又與中了冥毒之人有關(guān),所以這第一念不論是什么,都一定會出現(xiàn)在平安城?!?/p>
梵樾“我們要做的。就是等?!?/p>
-
白爍“所以,無念石所顯現(xiàn)的畫面,是預(yù)言?”
江栩“嗯,寧安城怕是要亂了,得趕緊想辦法把阿爹和重昭帶走?!?/p>
江栩“繼續(xù)留下去,都得完蛋。”
萬能白禹“快快!動作都利索點(diǎn)!”
屋外儼然一副訓(xùn)兵的聲音,兩人很快知道是白荀回來了,立馬就跑了出去。
白荀“準(zhǔn)備好了嗎?”
“是!”
白爍“爹?!?/p>
江栩“阿爹?!?/p>
白荀“白禹,城南那邊,你先把人控制起來?!?/p>
萬能白禹“是?!?/p>
白禹帶著兵卒離開,白荀這才看向白爍和江栩。
白爍“爹你聽我說……”
白荀“爍兒你先聽爹說?!?/p>
白荀“爹房中暗門之內(nèi)有這些年爹攢下來的家當(dāng),還有你娘留給你的一些嫁妝?!?/p>
白荀“你們撿些輕便之物,尋阿昭一齊,今夜出城。”
江栩“阿爹你在說什么,你……”
萬能“城主!”
江栩還沒說完,一兵卒立馬跑進(jìn)來,叫住白荀。
萬能“城主,城西那邊也有了,老王他們已經(jīng)撐不住了?!?/p>
白荀“知道了,外頭等我?!?/p>
萬能“是。”
兵卒離開,白荀又轉(zhuǎn)過身看向她們兩個。
白荀“爍兒栩兒,切記,今夜之前速速離開,城中要有大亂,留下來只有危險。”
白爍“爹。”
江栩“阿爹?!?/p>
白爍“爹!”
白荀離開,無論白爍江栩在后面如何喊他,他都不曾回頭。
昔日繁華喧囂的寧安城如今一片死寂,茯苓站在一處高橋之上,她目光投向不遠(yuǎn)處,幾名發(fā)狂之人如行尸走肉般游蕩在街頭。
嘻嘻飛快的爬上高橋,出現(xiàn)在茯苓肩頭。
嘻嘻“少君,嘻嘻是不是很厲害?連那個重昭仙君都可以騙過?!?/p>
嘻嘻“嘻嘻昨晚可不是逃跑哦,是回宮給少君取藥了。少君快吃,吃了傷就好了?!?/p>
嘻嘻掏出一顆丹藥,茯苓服下沒有說話。
嘻嘻“少君怎么不說話,不想夸夸我嗎?”
茯苓“師尊常說仙族成不了大事,我今日算是明白了。”
茯苓“那重昭身為蘭陵首徒,竟然不懂得趨利避害,費(fèi)心費(fèi)力的救我一個萍水相逢之人,真是愚蠢。”
嘻嘻“少君,我怎么覺得你在夸他?”
茯苓“夸?”
茯苓神色陰沉的側(cè)頭看向肩上的嘻嘻,嘻嘻看出茯苓臉色不好,顫顫地往她肩的一邊挪動,離她遠(yuǎn)了一點(diǎn)。
嘻嘻“少君干嘛這么看著我……”
茯苓“我傷勢未愈,還有事要辦,妖力借我一用。”
嘻嘻“借幾成?”
茯苓“全部?!?/p>
嘻嘻“那你可要省著點(diǎn)用啊?!?/p>
嘻嘻說罷便從茯苓肩頭輕巧地躍下,緊接著它迅速沒入茯苓體內(nèi)。
茯苓的妖力瞬間恢復(fù),她揮出一道白光,白光掃過那些發(fā)狂之人后,他們變得更加狂躁,且具有了目的性。
躁動的狂人全數(shù)都和城主府的兵卒迎面沖去,狂人沒有神智,見常人就咬;士兵們得了城主令,不得傷人,于是他們落了下風(fēng),不少兵卒都被狂人咬傷,倒在地上。
白荀“兄弟們小心!不要傷人!”
白荀帶著援兵趕來,及時將狂人全部壓制住。
就在準(zhǔn)備離開之際,那些被咬后倒地的兵卒忽然站起,眼球發(fā)白,黑色妖紋從頸部爬向面部,他們被感染,發(fā)了狂,朝著正常人就去咬。
萬能白禹“城主!”
白荀不幸被咬中手臂,這一幕剛巧被趕來的白爍和江栩看到。
白爍“爹!”
江栩“阿爹!”
江栩和白爍迅速跑到白荀身邊,狂人沒有停止攻擊,江栩踢倒沖來的狂人,白爍直接將白荀腰間的刀抽出,刀刃就要砍向沖來的狂人時卻被白荀喊住。
白荀“別傷人!”
白爍迅速將刀刃換為刀背,將狂人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