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黃的紙頁上,黑色字跡詳細到令人毛骨悚然——受害者的門牌號碼精確到單元樓層,家庭成員作息表細致入微,甚至連綁架時使用的車輛型號、行動路線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更令人作嘔的是,綁匪竟用戲謔的口吻為獵物們明碼標價,將活生生的人當作牲畜般待價而沽。
當視線掃過最后的那段話時,林墨溫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信末歪歪扭扭的字跡像毒蛇吐信一般。
"白小姐好像不知道自己等會會經(jīng)歷什么,竟然說回來要帶妹妹去迪士尼玩?!?/p>
“迪士尼我想你們是去不了了,不過……”
“我到是能讓你們在深山里玩?zhèn)€痛快?!?/p>
字里行間充滿惡意的戲謔,將一個姐姐最溫柔的承諾扭曲成了令人作嘔的嘲諷。
林墨溫……
林墨溫實在難以找到恰當?shù)脑~匯來形容這封信的作者,即便將此人稱為“畜生”,都顯得過于抬舉了
另一封信則是村長的回信。
相較于那封信,村長的回信顯得平和且正常許多。
信中大致提到,等村長順利收到貨物,會按照約定采取“貨到付款”的方式處理相關(guān)事宜。
安錦黎大致就是這樣……
安錦黎凝視著沉默不語的林墨溫,沒有急于開口。
她安靜的站在一旁,給予對方足夠的時間去消化眼前的一切。
作為警察,她自己在初次讀到這封信時,內(nèi)心也難免泛起復雜的波瀾,更不用說第一次面對這些內(nèi)容的林墨溫了。
林墨溫與安錦黎這邊被畜生惡心到了,而在另一邊,宋澤易與溪樂則在院子里四處打量,細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宋澤易清晰的記得林墨溫曾經(jīng)提到過村長家種植的這棵桑樹有些古怪。
因此,當林墨溫和安錦黎進入村長房間展開調(diào)查后,他便將目光鎖定在眼前的樹上,開始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來。
宋澤易看著和普通的桑樹沒有區(qū)別……
宋澤易盯著眼前的桑樹,幾乎都要看出花來了,卻依然沒能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之處。
“叮鈴鈴……”
“叮鈴鈴……”
微風輕拂,桑樹上的鈴鐺輕輕搖曳,發(fā)出悅耳的丁零當啷聲。
宋澤易抬頭凝視著那發(fā)出聲響的鈴鐺,他記得林墨溫曾與他推測過這個鈴鐺可能是用來招魂的,而在這棵桑樹下很可能鎮(zhèn)壓著一個亡魂。
如果林墨溫的推測是正確的,那么村長在鎮(zhèn)壓誰的靈魂呢?
宋澤易(要不……把鈴鐺摘了?)
宋澤易的心中逐漸萌生出了摘掉鈴鐺的想法,但很快他就自己否定了這個想法。
鈴鐺只是用來招魂的,并不是用來鎮(zhèn)壓靈魂的,恐怕摘了也沒什么用處,而且萬一自己摘了之后出了什么問題怎么辦?
宋澤易(那……要不把樹挖了?)
接著,宋澤易又想到了挖掉桑樹這個主意。
如果一個靈魂被村長鎮(zhèn)壓在樹下,那它大概率會對村長帶著恨意。
萬一自己給對方放出來,然后對方去干村長了呢?
甚至更幸運點,直接把村長干死了呢。
不過……萬一這個靈魂跑出來先把他們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