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鳶原以為自己會因宋墨的動作而恐懼,可那棵狂跳的心卻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漸漸恢復平穩(wěn)。
原來,只要不看見宋墨的眼睛,只要不憶起上一世他怨恨自己的模樣,她依舊會沉溺在宋墨的溫柔之中。
感受到她并未抗拒自己,宋墨雙手一點點收緊,加重了幾分環(huán)抱她的力道。
宋墨心里忽然感到一股沒由來的惶恐,就好像,他只要輕輕一松手,他的阿鳶就會徹底離開自己。
他不知心中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這恐慌的感覺,就像他不懂他的阿鳶眼中為何多了許多化不開的愁緒,不懂為何她看向自己時的眼神,為何添了幾分哀傷和懼意。
“阿鳶,無論發(fā)生了什么,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不要推開我,好嗎?”
少年將軍,一戰(zhàn)成名。
本是天之驕子,今日卻甘愿為愛低頭,甚至——搖尾乞憐。
阮云鳶眼中浮現(xiàn)不忍之色,終究還是沒將他推開。
“宋墨,我有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阮云鳶握住宋墨的手,眼中滿是殷切。
宋墨回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阿鳶,只要你說的,我都會信。”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隨后道:“莊仕洋與人勾結,意圖污蔑定國軍不忠,現(xiàn)在那些偽造的證據很可能已經遞到了陛下手中?!?/p>
宋墨瞳孔驟縮,滿眼不可置信。
“莊仕洋?你名義上的那位姨父?”
“是,沒錯,母親死前曾囑咐我,說此人絕非善類,我多方查證探聽竟發(fā)現(xiàn)他背后在做不少蠅營狗茍勾當?!?/p>
他不過七品小官,只憑他一人斷不可能做到此地步,他背后必定還有人在相護。”
“陛下與舅舅是多年兄弟,想來陛下也不會輕易相信奸人之言。”
宋墨此話一出口,阮云鳶忍不住在心里深深嘆息。
自古帝王疑心深重,縱使昔日再兄弟情深又如何?只要帝王有了疑心,必會才心生嫌隙。
更何況定國公領著定國軍鎮(zhèn)守福亭多年,在百姓中的聲望甚至大過皇帝,古來多少帝王奉行的都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她可不覺得當今皇上會心慈手軟。
“宋墨,三人成虎的道理你可明白?若奸佞小人迷惑了圣上呢?你當真要將蔣氏一族的性命懸在帝王的一念之間嗎?”
宋墨愕然,旋即點頭道:“我會提前安排好一切的,阿鳶,是我讓你費心了?!?/p>
阮云鳶閉了閉眼,睜眼后直視宋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硯堂,我要去京城,去莊家?!?/p>
“不可!”宋墨大驚,“阿鳶,你既已知那莊家絕非善類,為何還要去那龍?zhí)痘⒀?!?/p>
“再險峻的龍?zhí)痘⒀ㄎ乙惨J!我只剩姨母和寒雁兩個親人,她們都被莊家拿捏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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