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進客廳的時候,馬嘉祺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喝著牛奶了,時不時的抬頭去看掛在墻上的時鐘,又往緊閉的大門看去。
今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本來抱在懷里的人卻消失不見了,找了一圈以后也沒有發(fā)現(xiàn)人,他瞬間就方寸大亂,拿起電話腳步慌亂的打開臥室的門。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馬嘉祺立馬緊張的脫口而出。
“賀兒,你去哪了?”
“出來見個朋友?!?/p>
懸著的心在得到回答后平平穩(wěn)穩(wěn)的落了回去,他深深嘆了口氣,走到客廳的時候剛好看見掛在墻上的時鐘,時針穩(wěn)穩(wěn)指向九點。
見什么人需要這么早?
“那你早點回來,我在家里等你。”
“……好?!?/p>
電話掛斷以后,他就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盯著墻上的時鐘和緊閉的門來回看,直到時針慢慢走到十一點的時候,他才開始皺緊眉頭,來回擺動手里的手機。
樓上的兩個人也還沒什么動靜,馬嘉祺也沒指望他們,畢竟昨晚動靜確實挺大的,雖然說他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也經(jīng)不住他們這么造。
在有人焦急的等待中,坐在裝修精致的咖啡館內(nèi),賀峻霖慢慢喝了一口放在面前的咖啡,坐在他對面的人也慢條斯理的又將一塊方糖放進咖啡中。
“最近Merry-andrew(小丑)組織似乎有冒頭的趨勢,他們那邊的負責人開始和我接觸了?!?/p>
“見到人了嗎?”
“見到過,是一個帶著黑色面具的男人。”
將手里的咖啡放到桌子上,四周并沒有多少人,賀峻霖懶洋洋的往后靠可靠,看著和劉耀文有些相似的眉眼,嘴角微微上揚,看著這樣的笑容,劉耀華猜不透他到底想些什么。
“放松對西部地皮的管控,他們的目標似乎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移了,不能再讓他們開發(fā)下一個地點,不然到時候就麻煩了?!?/p>
“好。”
店內(nèi)很安靜,只有偶爾個別的客人會進來點一杯咖啡,或者是店內(nèi)其他客人小聲交談的聲音。
賀峻霖原本漫無目的的掃視著店內(nèi)的裝修,看著有點像馬嘉祺在海市的家,在看到劉耀華不在狀態(tài)皺著眉頭盯著面前的咖啡,心神不寧的又將一塊方糖放進咖啡里,他眼眸閃了閃,摸了摸大拇指的指節(jié)。
“我記得你不太愛吃甜的,今天怎么放了這么多塊糖?”
其實從坐下來賀峻霖就在觀察坐在自己對面的人了,一個不愛吃甜的人,從坐下來就開始不在狀態(tài)的往杯子里加糖。
“哦,上次來過,他們家的咖啡確實有點苦,還是得加糖中和一下?!?/p>
賀峻霖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再次捏起咖啡杯壁的手柄,慢慢喝了一小口。
“這些年辛苦你和耀文了,讓他一直蟄伏在暗網(wǎng),而你卻一直待在海市壯大勢力,如今劉氏已經(jīng)成為了海市的巨頭,有了可以和京市那幾位一拼的能力,怎么樣?有信心嗎?”
聽到賀峻霖的話,劉耀華先是一愣,眼里帶著不可置信去看對方深邃的眼眸。
“您只是在表面上維持著和京市那幾位的關(guān)系,私底下還是要對他們幾家出手嗎?”
“這是自然,有更多的勢力才能和Merry-andrew(小丑)組織抗衡,我們的計劃才能萬無一失。”
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精明的商人往往是最重利的,賀峻霖也不意外,畢竟紀家的一切本來就是他的,拿回來也是天經(jīng)地義。
“怎么?害怕了?”
“沒有,只是……”
“只是你在擔心耀文是嗎?”
劉耀華看著一下就猜到他心思的賀峻霖,從容自信的樣子不得不讓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佩服,也讓他從心底里害怕畏懼這個人。
在劉耀華心里,賀峻霖似乎能看透一切,也能看透人的心,就單單從在背后教他們一步步壯大劉氏再到現(xiàn)在將周氏擠下海市,讓劉氏在海市一家獨大。
其背后的手段和計謀不是他們所能匹及的,面對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不讓人心底畏懼。
“別擔心,耀文和老松都不參與這次的計劃,而且你只需在紀氏各個港口的貨物動點手腳就可以,等到紀氏大亂的時候,我們就能借勢順理成章的將紀氏拿下?!?/p>
“好,我會辦好的?!?/p>
賀峻霖點了點頭,站起身理了理白凈的襯衫,今天的他沒有戴墨鏡,但還是會下意識的去扶,反應過來對著也站起來的人抱歉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離開了。
劉耀華目送著賀峻霖的身影消失在店外,揣在口袋里的手不斷的磨砂著口袋里的手機。
“喂,是我……”
賀峻霖剛走到馬嘉祺家門外一段距離,就看見人不安的等在門口,來回張望的人在看到自己后就立馬揚著笑容跑向他。
接過他手里剛剛無意識間買的水果,那是他站在水果店發(fā)冷的時候被老板娘強烈安利的,他為了早點脫離老板娘就答應買了一點。
“這你買的?”
右手提著水果,左手自然而然的牽上賀峻霖垂在身側(cè)得左手,賀峻霖似乎還是不太適應這樣的親密關(guān)系,微微皺了皺眉卻并被掙脫。
“恩,路過被老板強行安利的?!?/p>
“傻,他讓你買你就買啊,還真是和小時候一樣心軟。”
原本被牽著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馬嘉祺回頭不解的看著他,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突然明白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剛想著急的解釋就被他截斷。
“不是,賀兒,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回去吧,他們應該也醒了?!?/p>
輕輕從馬嘉祺握著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淡淡的語氣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生氣,只是慢慢越過馬嘉祺朝著屋內(nèi)走去。
看著空了的手心,馬嘉祺懊惱的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好端端的提過去干什么。
兩個人剛走進屋內(nèi)就看見張真源和劉耀文坐在沙發(fā)上齊刷刷的看著他們,劉耀文今天特意穿了一件高領(lǐng)的衣服,雖然將脖子遮了個大半,但還能依稀間看到紅紅的吻痕。
吃過午飯,劉耀文懶洋洋的躺在沙發(fā)上,張真源坐在他旁邊,賀峻霖站在兩個人面前打量著他們。
“看來昨晚戰(zhàn)況激烈啊?!?/p>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尷尬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對方,賀峻霖滿意的拍了拍張真源的肩膀。
“耀文還小,你注意多照顧他?!?/p>
“賀哥!”
“我知道?!?/p>
“不是張真源,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
被打趣的小孩整張臉都紅透了,原本賀峻霖盯著他就讓他很不自在了,張真源這話一出瞬間讓他炸了毛。
張真源笑了笑朝他坐近,伸出手往他腰上放去,輕輕得揉搓著,嚇得劉耀文一激靈差點跳了起來。
馬嘉祺看著客廳的三個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手中提著的水果拿會廚房,洗干凈切好以后端出來的時候,客廳里只剩下了劉耀文一個人。
“賀兒和張真源呢?”
“外面呢,說是想曬曬太陽。”
馬嘉祺朝窗外看去,就見兩個人愜意的躺在他今早準備的躺椅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馬嘉祺好看的丹鳳眼眨了眨,臉上也沒了笑容,將手中的水果放到劉耀文面前,臉色難看的上了樓。
“馬哥,去哪?”
“補覺?!?/p>
劉耀文疑惑的看著馬嘉祺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看了眼桌子上切好的水果,拿起一塊放進了嘴里,瞬間就被酸得皺巴著整張臉。
真酸。
躺在外面的兩個人看著院子里的綠植,雙手枕在腦后。
“你確定要這么做嗎?馬嘉祺知道的話肯定不會同意的?!?/p>
“所以還希望你保密?!?/p>
“賀峻霖,你是真的狠,為了達到目的竟然可以不擇手段?!?/p>
“他該死?!?/p>
“他確實該死?!?/p>
張真源再知道那件事的前因后果后,與賀峻霖達成了一項交易,他們都在為自己心愛的人而悄悄努力著,只為讓片刻的幸??梢愿L久。
“這么說你答應了?”
“嗯,只是馬哥那邊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不傻?!?/p>
轉(zhuǎn)頭去看旁邊閉著眼睛的人,清冷的側(cè)臉還有軟肉,就是這樣一張面容下,是無人能比的精明頭腦。
“他當然不傻,在看到我們兩個單獨待在一起他就知道我們在密謀事情了?!?/p>
“那你還讓我瞞著他?”
“等他知道我們密謀的事情,他不會阻止你的,放心?!?/p>
張真源坐起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佩服,看著依舊一臉平靜的人,好像剛剛那些話并不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站起身深深看了一眼沒睜眼的人。
“賀峻霖,說實話,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過最會算計人心的人。”
聽著離開的腳步聲,賀峻霖才肯睜開眼睛,原本就不清明的眼神更加暗了暗。
我也不想算計任何人,可我已無退路。
西海市小漁村。
夜晚本應該是進入夢鄉(xiāng)的時間,可漁民并不是這樣的,他們必須要在晚上撒網(wǎng),等待著早上的豐收。
幾個漁民剛把網(wǎng)撒下去,想將網(wǎng)拉得大一些,能網(wǎng)到的魚也會多一些,可就在拉網(wǎng)的時候發(fā)現(xiàn)網(wǎng)比撒下去的時候沉了很多。
那幾個漁民還以為近期魚潮來了幾條大魚,這么幸運被他們遇到了,幾個人興奮的商量著要不現(xiàn)在就把魚撈上來,幾個人也都欣然同意了。
將網(wǎng)越收越沉,幾個人合力網(wǎng)住的東西很快就浮出了水面,因為是葉綰綰,幾個人頭上帶了頭燈,其中一個人拿著頭燈照向捕撈上來的東西,越靠越近。
“?。?!有死人??!”
喊叫聲劃破夜空,聽到有死人的他們都嚇了一跳,紛紛往后退去,有膽子大的拿著頭燈慢慢上前,直到看到一張浮腫泛紫的臉他才猛的朝后退去。
“是死人!真的是死人!!快報警!快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