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沈云溪正與葉峰收拾好日間的攤位,準(zhǔn)備結(jié)束一天的勞碌返家。然而,葉峰卻突然心血來潮,不容分說地拉起沈云溪,直奔街角那間冒著誘人香氣的燒烤店而去。暖黃色的燈光從店內(nèi)透出,在清冷的夜色中暈染出一片溫馨。
夏夜微風(fēng)輕拂,帶著一絲涼意。葉峰從屋里搬出一張老式木桌,又拎了兩張折疊凳,在院子里擺好。他舒展雙臂,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笑著招呼道:“今晚就在外面吃吧,正好乘涼!”
沈云溪輕輕應(yīng)了一聲,手指摩挲著菜單的邊緣,猶豫再三后才點了最上面的幾串羊肉串。她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說什么,卻又欲言又止。
葉峰接過菜單掃了一眼,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云溪,你這又是何必呢?”他放下菜單,身子微微前傾,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和心疼,“今天是我想請你吃飯,你就這么點幾個串兒,連塞牙縫都不夠??!要是不夠吃,可別跟我客氣?!?/p>
沈云溪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里消費不低呢。我平時擺攤一晚上,辛苦到打烊也就能賺個兩百來塊,這點收入連填飽肚子都勉強?!?/p>
“說了多少次了,今天我請客!想吃什么盡管點!”發(fā)小豪爽地拍了拍胸脯。
沈云溪猶豫了一下,想起好友家境確實不錯,才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雖然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但盛情難卻。
“嗨,你就放心吃吧!"對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著解釋道,"這次高考成績出來,我爸見我能考上本科,給了些獎勵金。別的不敢說,一頓燒烤還是能輕松搞定的!”
說罷,他像個慷慨的大俠般揮揮手,不僅點了滿滿一桌菜,還順手拿了兩瓶冰鎮(zhèn)啤酒。那自信的模樣,仿佛這些都不是錢,而是隨手可得的饋贈。
沈云溪平日里不怎么喝酒,今日卻難得放縱了一回。幾串烤肉下肚,一瓶啤酒落肚,再加上之前在家喝的白酒,他終于還是沒能敵過酒精的威力。臉頰漸漸泛紅,說話也開始有些含糊不清。
“云溪啊,你這酒量可得好好練練!”葉峰笑著打趣道,眼神里滿是戲謔??粗饺绽锍练€(wěn)的朋友難得露出這般憨態(tài),他覺得格外有趣。
“再...再來一杯...”云溪舌頭打著卷兒,卻依然興致盎然。酒意上頭,讓他暫時忘卻了平日里的拘謹(jǐn),整個人都變得松弛下來。路燈昏黃的光灑在街邊小攤上,給這個平常的夜晚增添了幾分醉人的意味。
沈云溪平日里不怎么喝酒,今日卻難得放縱了一回。幾串烤肉下肚,一瓶啤酒落肚,再加上之前在家喝的白酒,他終于還是沒能敵過酒精的威力。臉頰漸漸泛紅,說話也開始有些含糊不清。
“云溪啊,你這酒量可得好好練練!”葉峰笑著打趣道,眼神里滿是戲謔??粗饺绽锍练€(wěn)的朋友難得露出這般憨態(tài),他覺得格外有趣。
“你都醉成這樣了,還要喝?”葉峰皺眉看著搖搖欲墜的云溪。
“不是說...你請的嗎...”云溪含糊地嘟囔著,伸手就要去拿酒瓶。葉峰無奈,只能又開了兩瓶,直到云溪終于不支倒下才作罷。
“得,今天就到這兒吧?!比~峰嘆了口氣,“等你醒了我一定告訴你,免得以后再被人灌醉騙錢?!?/p>
付完賬后,葉峰本想扶著云溪走,卻發(fā)現(xiàn)他軟綿綿地癱在椅子上,根本使不上力。猶豫片刻,葉峰咬咬牙,直接一個公主抱將人橫抱起來。
“云溪啊,醒來別怪我失禮,實在是你這酒量太差。”高大的葉峰抱著瘦小的云溪,后者輕得像一片羽毛。葉峰甚至開玩笑地想,這家伙該不會只有90斤吧?
然而懷中傳來的溫?zé)嵊|感和淡淡的酒香,卻讓他莫名心跳加快。雖然同學(xué)們總說云溪娘氣,但真正相處下來,葉峰發(fā)現(xiàn)他確實像個精致的女孩——除了偶爾倔強的一面,幾乎看不出半點男子氣概。就連平時上廁所都要避開自己,這種小心的樣子,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將云溪安置在三輪車后座,靠在欄桿上,葉峰跨上車座,緩緩向沈家騎去。
“嘿,云溪,醒醒!”他輕輕拍了拍云溪的臉頰。
意識還沉浸在朦朧的睡意中,云溪感覺有人在輕輕搖晃自己。迷迷糊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張楊焦急的臉龐。他下意識地又閉上眼睛,嘟囔著:"再讓我睡會兒嘛,天還沒亮呢..."
"哎呀你這個酒鬼!"張楊無奈地嘆了口氣,"到了你家小區(qū)了!要是被叔叔發(fā)現(xiàn)咱們倆喝成這副德行,我不挨罵也輪不到你??!"
聽到“叔叔”兩個字,云溪頓時一個激靈,宿醉的困意瞬間消散大半。卻被葉峰及時拉住穩(wěn)住身形。
夜色深沉,時鐘的指針悄然滑過午夜十二點。葉峰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若非反應(yīng)敏捷,沈云溪恐怕真要從車上滾落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醉意闌珊的朋友,費了好大勁才將人送到大門口。腰包里摸出鑰匙開門,又一路護送至房間。
見沈云溪像個孩子似的趴在床上沉沉睡去,葉峰不放心地折回,把車推進車棚安置妥當(dāng)。此時已近深夜,整棟樓都陷入了靜謐之中,連沈家父母的房間也悄無聲息。葉峰這才意識到一個棘手的問題:大門還開著呢!
拿著別人的鑰匙出門鎖門終究不太合適,萬一出了差池可怎么解釋?猶豫片刻后,他輕手輕腳地來到沈云溪房前,小聲喚道:"云溪,能動彈不?"
得到的回應(yīng)卻是一聲含糊不清的低吟。沈云溪顯然已經(jīng)完全放松下來,躺在那張熟悉的床上,任誰都叫不醒。葉峰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朋友瘦弱的身影,最終咬咬牙下了決心。他輕輕抱起沈云溪,朝著衛(wèi)生間走去。
他舉起蓮蓬頭,對準(zhǔn)沈云溪迷蒙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清涼的水柱猛然噴灑而出,像突如其來的晨露,瞬間將她從沉醉中喚醒。沈云溪驚慌失措地揮舞著手臂,試圖阻擋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卻因身體虛弱而顯得有氣無力。水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別過頭劇烈地咳嗽著,濕漉漉的發(fā)絲凌亂地貼在額頭上。
“醒了?”葉峰故作輕松地問道,嘴角帶著一抹促狹的笑。
沈云溪瞇起濕潤的雙眼,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瞪著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著她狼狽的模樣,葉峰不緊不慢地說:“嘿嘿,我要出門了,總得有人鎖門吧?你昨晚醉成那樣,我可費了好大勁才把你弄回來呢?!?/p>
浴室里水汽氤氳,沈云溪緩緩打量著四周熟悉的環(huán)境,確認自己確實身處家中浴室。他扶著墻壁勉強站起身,聲音帶著幾分疲憊:“好了,你先走吧,我會負責(zé)鎖門的?!?/p>
剛才的水花濺濕了他的前胸,衣衫貼在肌膚上有些濕冷。迷蒙中,他下意識地解開胸前幾顆紐扣,讓清新的空氣能輕撫微涼的肌膚,同時也希望能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我說你最近還是少喝點酒吧?!比~峰皺眉看向好友,見他桌上已經(jīng)空了兩個酒瓶,正欲繼續(xù)勸說。
然而話說到一半,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停滯在發(fā)小的胸口。那件被汗水浸透的襯衫緊貼著皮膚,隱約可見幾道纏繞的繃帶痕跡。葉峰喉嚨一緊,原本想說的話全都哽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震驚。
“嗯?不走了嗎?”對方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卻讓葉峰的心猛地一揪。
沈云溪察覺到異樣,緩緩轉(zhuǎn)過頭去。只見葉峰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她這才驚覺自己的襯衫不知何時敞開了胸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葉峰尷尬地輕咳兩聲,抬手撓了撓后頸,臉上閃過一絲窘迫:"我...我什么都沒看見。"話音未落,他已像陣風(fēng)似的匆匆離去。
沈云溪呆坐在原地,身下的草地還留著她剛才跌坐時的痕跡。微風(fēng)拂過,帶起幾縷發(fā)絲在她面龐前輕輕飄蕩,可她渾然不覺。方才發(fā)生的一切仿若夢境,讓她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只覺得心頭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葉峰匆匆跑出沈家大門,手還未來得及從門把上移開,便聽到身后傳來輕微的“咔噠”一聲。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蛷d里一片漆黑,沈云溪卻遲遲沒有動靜,這讓他既擔(dān)心又猶豫。
就在他徘徊在去與留之間時,走廊盡頭突然亮起一盞柔和的燈光。那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昏黃的光線中,雖看不清面容,但那略顯疲憊的步伐卻讓葉峰心下一沉。直到確認對方無恙,他才終于轉(zhuǎn)身離開。
夜風(fēng)拂過臉龐,葉峰的腳步顯得格外沉重。今晚發(fā)生的一切如同一團迷霧縈繞在他心頭,尤其是方才那一幕——云溪胸口纏繞著的白布,在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xiàn)。盡管只瞥見一眼,但他能確定那絕不是普通的繃帶。究竟是什么傷?又為何要如此遮掩?
這個問題像一根刺,扎進了葉峰的心底。他一邊走,一邊不自覺地回頭張望,腦海中反復(fù)閃過那個令人心悸的畫面,思緒也漸漸飄遠...
臥槽不會是裹胸!
臥槽,真的假的,云溪他是變態(tài)嗎,居然還穿著這個!
葉峰只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放著今晚發(fā)生的一切。云溪那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身軀,淡淡的體香縈繞在鼻尖,還有她貼身衣物的觸感......這一切細節(jié)如同拼圖碎片般,在他腦海中逐漸拼湊出一個驚人的真相。
更讓他心驚的是,這些時日以來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從不與人同去澡堂洗浴,如廁時總是刻意避開旁人......所有這些零散的記憶此刻都被串聯(lián)起來,指向了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云溪......竟是個女孩子?!”
這個念頭一旦浮現(xiàn),便如雷鳴般在他心頭炸開。葉峰只覺得雙腿一軟,幾乎站立不穩(wěn),腳步也不由得踉蹌起來。這個發(fā)現(xiàn)不僅顛覆了他對云溪的認知,更動搖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某些事情些事。
葉峰輕嘆一聲,試圖說服自己:"也許直的是件小背心呢,剛才光線太暗,確實沒看清楚......"他深知沈國華夫婦向來開明,從無重男輕女之念。尤其是劉璃汐,對女兒云溪更是呵護有加,從未有過半分疏忽。云溪雖生得柔弱,卻恰恰是父母掌中最為珍視的明珠。
想到這里,葉峰不禁搖了搖頭。他了解這個家庭,知道他們待人溫和友善,絕不會做出將女兒當(dāng)作男孩撫養(yǎng)的事?;蛟S正是自己今晚喝多了,才會產(chǎn)生這樣的誤會。月光下那一瞥,想必只是酒后的幻覺罷了。
溫?zé)岬乃€縈繞在浴室里,沈云溪草草地結(jié)束了沐浴。她裹著浴巾回到臥室,無力地癱倒在床上,雙手緊緊捂住發(fā)燙的臉頰。此時此刻,悲傷與憤怒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那雙素手死死地按著面龐,仿佛想要抑制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卻又無法阻止淚水從指縫間悄然滑落。
這個葉峰,怎么這么壞, 還看……他是變態(tài)嗎,下次見面看我不抽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