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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愿猛然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片海上——是上次和梵樾一起到的那個地方,但是前方并沒有上次的那顆銀色桃樹。
她神情有些茫然,往前踏了一步,水波如圈蕩開。
忽一道聲音從后響起,時愿轉(zhuǎn)身,看見一白發(fā)男子立在她的身后。
時愿你是誰?
修言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時愿那棵桃樹呢?
時愿就上次在那里的
修言你緣分未到,暫不得相見
時愿如何才能見到那棵樹?
修言看著時愿片刻,仿佛在猶豫著什么,最終還是開了口。
修言去集念吧,重啟無念石
時愿重啟無念石……
時愿抬手輕輕按在了心口。
她看著修言,發(fā)現(xiàn)他盯著自己,目光里有癡迷、有期待,像是……在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
時愿你認識我嗎?
修言沒有說話,只是推了時愿一把。
在眼前變黑之前,時愿似乎聽到了“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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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愿猛地睜眼,從床上驚坐而起,冷汗淋漓。
梵樾醒了?
時愿嗯
時愿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
梵樾白荀已死
梵樾蘭陵的金耀去除了那些人族的記憶
梵樾他們只會認為白荀是英年早逝
聽到梵樾的話,時愿冷哼了一聲:
時愿偽善
梵樾寧安城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梵樾無念石的“善”也以集成
梵樾你……能不能跟我走?
梵樾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么小心翼翼說話,他有一點擔心時愿不愿意和他走。
換做別人,梵樾有可能會強迫,但是面對時愿,他始終覺得不應(yīng)該束縛她。
時愿好,我跟你走
時愿但是,我要去送一趟白荀
時愿等我,我會來不羈樓找你
說著,時愿起身走出了房間。
梵樾走到了窗邊,不一會兒看見了時愿的背影出現(xiàn)在了大門口。
天火殿主,你難道不怕時愿跑了嗎?
梵樾她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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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
靈堂,白爍面色蒼白,眼眶通紅地跪在靈堂前。
她身后,重昭向白荀跪下,萬分誠摯地磕了個頭。
白爍重昭,你走吧
重昭阿爍……
白爍許你向他磕頭,是因為他受得起
白爍但從今日起,你不再是白家的人
重昭身形一震,嘴唇顫了顫,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靈堂的門被推開,時愿一身素衣走了進來。
白爍阿愿姐姐
時愿嗯
時愿點了點頭,走到白荀的棺木前,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然后回頭看向了重昭。
時愿重昭,聽阿爍的話,你走吧
重昭我……
重昭看著盯著棺木的白爍,知曉她已對自己那么多年的欺騙失了希望,而且冷泉宮的事情他先前也是瞞著她。
她大抵是對他已經(jīng)徹底失望了吧。
況且?guī)煾祵λf了無念石的事情,此后的路還不知道如何去走。
就此分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定在原地半晌,重昭最終還是朝著白荀的棺木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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