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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撂石鎖的間隙,談姝意的思緒悄然飄向了劉暢。她抬眼看了看一旁的何惟芳,輕啟朱唇問道:
談姝意.“牡丹,你覺得劉暢是個怎么樣的人呢?”
何惟芳聽到這個問題,思索了一瞬,語氣輕松道:
何惟芳.“劉暢嘛,我雖然討厭他,可是我也能理解他為何這般對我?!?/p>
玉露聽到這個回答很是不解,皺著眉頭問道:
玉露.“理解?他有什么好理解的,分明就是一個裝腔作勢的假君子?!?/p>
何惟芳邊撂石鎖邊說話也確實有些乏了,在玉露說話的空隙間,她將石鎖放回了地上,談姝意見此,也立馬跟著放下。
何惟芳.“劉暢這個人呀,苦讀多年,為的就是科舉高中、光耀門楣,由此可見,也算是個上進之人?!?/p>
玉露撇嘴。
玉露.“娘子每次都這樣說,可他若真的這般好,娘子不早就傾心于他了?!?/p>
何惟芳.“傾心?”
何惟芳聽到這兩個詞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溫柔的繼續(xù)跟玉露解釋道:
何惟芳.“傾心是不可能的,該夸的要夸,該罵的也要罵,劉暢這個人,太痛恨于這場交易婚姻了,明明是劉氏的榮辱令他屈膝,是門第之見拆散他跟縣主,可是他呢,想不通這些,把所有的怒怨跟不甘都撒在我的身上?!?/p>
何惟芳輕聲細語地解釋著,同時溫柔地將盒中的吃食取出,遞給甩甩。
何惟芳的句句所言都極為通透,談姝意認同道:
談姝意.“牡丹說得沒錯,人無完人,若劉暢總想著將自己的不甘與無能都建立在他人身上,那他只能原地踏步,無所進步?!?/p>
何惟芳.“是啊,此人啊,心性偏激消沉,不堪托付終身,所以,我們各過各的,相安無事,甚好!”
何惟芳說完最后一句話,語氣更加輕快,就連玉露都覺得茅塞頓開。
玉露.“還是娘子想得通透,那以后這漫漫歲月,我們就一起養(yǎng)花、逗鳥、飲茶作樂!”
何惟芳.“飲茶多沒趣啊,去,把我們的葡萄酒拿來,讓央央好好嘗嘗這美味,也慶祝她的到來?!?/p>
何惟芳的眼眸中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綻放的花朵,悄然綻放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剎那間,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被這溫暖的氣息所感染,變得輕松而愉悅,連時光都似乎放慢了腳步,沉浸在這份難得的寧靜與和諧之中。
玉露.“是!”
玉露將葡萄酒取來后,何惟芳拉著她們二人一起飲酒,揚言道:
何惟芳.“明日無事,咱們一醉方休!”
說罷,她們三人碰杯,一同飲下。
談姝意見何惟芳和玉露喝得暢快,心里卻打起了別的小算盤。
今晚,劉宅主君便要派人將何惟芳院中的牡丹盡數(shù)抬走。談姝意怎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如此作為?她心中暗自思忖,絕不能讓他們輕易得逞,還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舉杯換盞間,何惟芳與玉露的醉意漸濃。那酒液似有魔力,一杯又一杯下肚,讓二人的臉頰泛起紅暈,眼神也逐漸迷離起來。往昔的拘謹被這酒意一點點消解,取而代之的是更為放松的姿態(tài),她們之間的交談愈發(fā)隨性,笑聲也在空氣中回蕩得更加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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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玉露急匆匆推門進來,對著床榻上睡著正香的何惟芳叫道:
玉露.“娘子,出事了!娘子,快醒醒,快醒醒!”
何惟芳還沉浸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回道:
何惟芳.“怎么了,是夫人又讓我去宗廟站規(guī)矩,還是宅中缺錢了,又要找父親???”
玉露.“都不是!是談娘子!她…!”
當玉露次的話語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何惟芳仿若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瞬間從迷糊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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