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的感情,還可以是親情?!?/p>
她究竟是從何時起,對他產(chǎn)生那種異樣的警覺?
那個夜晚,她鬼使神差般沒有喝下那杯每晚由他精心準(zhǔn)備的牛奶。
熄燈后,半夢半醒間,她感覺有什么輕柔地?fù)徇^臉龐,像是春日里飄落的羽毛。緊接著,一股滾燙的氣息,裹挾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在指尖蔓延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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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如同被迷霧籠罩,她早已忘記了自己過去的名字。腦海里,唯有兩道模糊的背影,在歲月的塵埃中若隱若現(xiàn)。
記憶里,他們曾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嘴唇輕啟,呼喚著那個早已被遺忘的名字。
她依稀記得,自己是在五歲那年,踏入了全新的生活。
那天,陽光灑在寬敞的庭院,新父母站在雕花大門前,從親生父母手中接過了她。那一刻,命運的齒輪開始轉(zhuǎn)動,她擁有了新名字——緒琉希。
初到緒家,氣派的別墅和修剪整齊的花園,都讓年幼的她心生怯意。緒家的第一天,一切都透著陌生與新奇。媽媽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爸爸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點頭示意。
旁邊的保姆走過來,拉住她的手,一邊帶著她在各個房間穿梭,介紹新環(huán)境,一邊壓低聲音,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
路人甲“要不是少爺當(dāng)年被拐走,哪輪得到你住進(jìn)這棟房子。”
保姆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她原本平靜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
自那之后,家中的每一處角落,似乎都?xì)埩糁莻€失蹤少爺?shù)挠白?,時刻提醒著她,自己不過是個填補必要繼承人空缺的存在 。
剛上完繁忙的繼承人課程,她正感到疲憊,坐在回別墅的車上,偶然間她的目光被吸引。
她瞧見不遠(yuǎn)處的巷口,一個少年正踮腳夠樹上的果子。
那少年和爸爸媽媽長相極為相似,臉上的臟污遮掩不了他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他甚至連微微上揚的嘴角弧度,都和爸爸媽媽如出一轍。
回到家,緒琉希迫不及待地將這一發(fā)現(xiàn)告訴了爸爸媽媽。爸爸放下手中的報紙,眉頭微皺;媽媽停下手中忙碌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很快,爸爸媽媽就安排人著手調(diào)查少年的身份。然而,最近公司事務(wù)堆積如山,爸爸媽媽每天早出晚歸,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抽不出時間處理這件事。
作為家庭的一員,緒琉希決定親自去接少年回家。
在保鏢的指引下,她來到一處橋洞。橋洞下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垃圾隨意地堆積在四周,污水在地面上肆意流淌。
少年就蜷縮在橋洞的角落里,破舊的衣服上沾滿了污漬,亂蓬蓬的頭發(fā)下,那雙像極了爸爸的眼睛正警惕地看著她。
當(dāng)兩人的目光交匯,緒琉希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心虛。
眼前的少年,本該和自己一樣,在寬敞明亮的別墅里享受生活,如今卻在這陰暗潮濕的橋洞下艱難度日。
而自己,作為一個過繼來的女兒,卻在別墅里享受著優(yōu)渥的生活。
這份強烈的對比,讓她的內(nèi)心五味雜陳 。
家庭醫(yī)生檢查完,她才知道曹恩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了新舊交錯的傷痕。
有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有的還滲著血絲。湊近細(xì)瞧,他呼吸沉重,時不時咳嗽幾聲,明顯是在惡劣的生活環(huán)境下落下的病根。
和醫(yī)生交談中,緒琉希得知,更多傷痕是他人對他肆意毆打所致。
聽到這些,緒琉希心里像被無數(shù)根針扎著,疼得厲害。從那之后,她對曹恩齊格外上心。她帶他熟悉他的家,教他各種興趣愛好,甚至在他睡不著時給他講故事。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曹恩齊順利住進(jìn)緒家。
可在爸爸媽媽宣布他不能繼承緒家的產(chǎn)業(yè),甚至不能改回原來的名字時,緒琉希愣在原地。
那時的她已經(jīng)接受了兩年家族安排的課程學(xué)習(xí),各種復(fù)雜的商業(yè)知識、社交禮儀早已爛熟于心。
突然,她如夢初醒。原來,曹恩齊本應(yīng)站在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享受家族資源,接受良好教育。
是自己鳩占鵲巢,奪走了本該屬于他的一切,自己享受的每一份優(yōu)渥,都像是對曹恩齊無聲的傷害。
此后,她對曹恩齊的關(guān)懷愈發(fā)細(xì)致入微,近乎偏執(zhí)。
每天清晨,她會早早起床,親自為曹恩齊準(zhǔn)備營養(yǎng)豐富的早餐,從精心煎制的雞蛋,到現(xiàn)磨的熱牛奶,每一樣都飽含心意。
課余時間,她放棄和朋友聚會的機會,陪曹恩齊一起學(xué)習(xí),耐心解答他遇到的每一個難題。
換季時,她會第一時間為曹恩齊挑選合身又時尚的衣物,確保他能溫暖舒適。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緒琉希在家族培養(yǎng)下愈發(fā)成功。
在各種競賽中屢獲佳績,結(jié)識了眾多各界精英,收獲的贊譽與資源越來越多。
可她每前進(jìn)一步,心中對曹恩齊的愧疚就加深一分。
她清楚,自己如今擁有的一切,本就該屬于曹恩齊。這份沉甸甸的負(fù)罪感,如同巨石般壓在她心頭,讓她在無數(shù)個深夜輾轉(zhuǎn)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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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個靜謐的夜晚,晚餐后爸爸神色凝重地來到她房間,屋內(nèi)燈光昏暗,氣氛壓抑。
緒父“你知道恩齊對你產(chǎn)生了什么心思嗎?”
緒父“作為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家人,他居然!”
緒父“看來你還是太偏愛他了,讓他萌生出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緒父“琉希,你作為家族的繼承人,我們都很看好你的,你應(yīng)該知道要怎么辦吧?”
是她做錯了嗎?
她只好跟曹恩齊拉開距離,她不能看著他走向錯誤的道路。
可他的偏執(zhí)和瘋狂告訴她,不能刺激他了。
可能他們就只能這樣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下去。
那年,他們在樹下看著紅帶。
他問她時,緒琉希沒有告訴他。
說害怕說出來就不靈了不是借口。
神明啊,如果你真的能實現(xiàn)我的愿望……
請你,一定要保佑我的哥哥——曹恩齊一生平安,不要再受到苦難。
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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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會她去看了,只是沒有用曹恩齊給她的票。看著他在燈光下談著他喜歡的鋼琴,那樣閃耀的他,那樣萬眾矚目的他才是最該被愛的。
可,他愛的,不該是個小偷。
安排秘書為他獻(xiàn)上一束向日葵后,她離開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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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場約會后,她心里的不安感越來越重。但接下來的行程不是她說取消就能取消的,在讓管家去照看后,她只能無奈地坐上飛機離開。
私人飛機上,她還在想著曹恩齊那里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可,意外總是先一步到臨。
在生命的最后,她拿起手機先給他打了個電話。
他沒有接。
緒琉希只能急促地點開他們的聊天框,不知道為什么眼淚不斷流下來。
它們讓她的雙眼模糊看不清屏幕,她一把就淚水抹掉,顫抖著手打下最后的留言。
緒琉希“哥哥,我真的很愛你?!?/p>
緒琉希“一直,永遠(yuǎn)都是。”
飛機在萬米高空不斷劇烈震顫,金屬外殼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吱呀聲。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撕裂耳膜,爆炸產(chǎn)生的氣浪瞬間將機艙攪成人間煉獄。
緒琉希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狠狠掀飛,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重重撞在滾燙變形的座椅殘骸上。幾乎同一時間,灼人的火焰如猙獰的惡魔,張牙舞爪地?fù)鋪?,瞬間將她吞噬。熾熱的氣浪像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瘋狂地刺進(jìn)每一寸肌膚,她能感覺到皮膚表層在高溫下迅速碳化、剝落。
衣服瞬間被點燃,化作一團(tuán)貼在身上的火蛇,火舌舔舐之處,傳來一陣深入骨髓的劇痛,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食神經(jīng)。頭發(fā)也在噼里啪啦地燃燒,散發(fā)出刺鼻的焦味,熱氣從鼻腔、口腔長驅(qū)直入,肺部像被塞進(jìn)了燒紅的煤炭,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鉆心的刺痛。
皮膚下的脂肪開始融化,肌肉在火焰的肆虐下扭曲痙攣,意識在劇痛和絕望中漸漸模糊,仿佛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
哥哥……
沒有了她繼續(xù)陪在身邊,也要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后日談×————————
路人甲“聽說了嗎?緒氏的那位曹總又成功做了個大項目!”
路人乙“這緒氏真是人才輩出,小緒總?cè)ナ篮蟛芸偵先螘r,大家都在唱衰呢……”
路人甲“誰能想到這曹總也是經(jīng)商的一把手,明明以前一直在那音樂圈里呢?!?/p>
路人乙“可惜了小緒總,兩個人要是一起,這緒氏還不知道每年要漲幾個點!”
路人甲“誰說不是呢,唉。”
路人乙“我聽別人說,害死小緒總的是現(xiàn)在的曹總之前的朋友,會不會……”
路人甲“你想什么呢,你不知道那個人被曹總給整成什么瘋樣了!”
路人乙“也是也是?!?/p>
皮皮橙汁后日談就這樣留個懸念吧,其實還有一個對話體,等以后給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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