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我要講的，是一個關(guān)于刀子的故事。

整個世界都被怪物占領(lǐng)了。而我們還在上學(xué)。是的，我要說的就是這么一個故事。

遠處都是煙火和灰塵，所以天臺的空氣就顯得這么渾濁，讓人透不過氣。但是教室還是更悶。

這滅亡世界還是有很多種酒，所以有人舍不得離去。官方說我們被保護的很好，我實在是沒看出來。瘋的就從高樓跳下去，不瘋的也要被窄小的房間逼瘋。

我在天臺抽煙。空的半空的酒瓶堆著歪在墻角，淅淅瀝瀝淌了一小片水坑。其實這種時候煙酒這種東西已經(jīng)不多了，但人們總是能找到奇怪的東西卷來點燃，釀來品味。

人類挺搞笑的不是嗎？

教室實在無聊，可天臺也讓人惡心，太陽在墜落，帶來的風(fēng)都是熱的，讓人難受。

下雨才好，洗洗這所謂的末日，把人和怪物全部洗洗干凈，送到老天的床上翻牌子。

身后有開門聲。我不回頭都知道是誰。

“嗯？那有把刀，看見了嗎？”

每個人在這種時期都需要一個同伴，否則真的會無聊到瘋。

我下到地面上，撿起那把刀。沒有鞘，刀尖鈍化，破了一個角。

“很臟耶。說不定是誰自殺用的?！蹦新晱谋澈罂拷?，點燃一支煙。

“誰知道?！蔽疫€是滿意的試試韌度，放進口袋里。“喂，我們找點樂子怎么樣？”

不自覺摸摸手腕上的傷口。最近這個動作好像變成了我的思考動作。

“嗯……小狗?！?/p>

“啥？”

“叫你小狗好了?！?/p>

“……傻b。”

他看向我的手?！斑?，好吧，隨便你?！?/p>

我們回到教室里，死氣沉沉，又泛著陳舊的霉氣。那些書呆子只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發(fā)呆，寫一些樹做的卷子。

沒有老師，看來是自習(xí)課。不過有沒有也沒什么關(guān)系。我看向小狗，他正笑嘻嘻騷擾前排的漂亮女孩，從抽屜拿出一瓶酒。

那女孩眼睛分明一亮，但還是故作害羞的往后靠。說什么我聽不清，只覺得煩躁和無聊。

蠢貨。

“小狗？”我輕輕喚他，他側(cè)頭看向我，對我笑。

真挺像狗的。我突然也愉悅的笑，做了一個手勢，按在嘴上。

有新樂子了。

我率先走出教室，迎面撞上一個老師，他先垂頭道歉，再抬頭皺了皺眉。

我越過他往樓梯口走，小狗扯著那女孩的領(lǐng)子緊隨其后。要干什么一眼就明白。那老師想扯住我，但只抓到空氣。

“你真的要干涉？”我轉(zhuǎn)過身沒有表情的看他。

“……”他摘下眼鏡進了教室了。

又是一個慫貨……我心情不錯的搭在小狗肩上，碰到他的黑色頭發(fā)。

這里就是最高層了，再往上就是天臺。我點點小狗肩頭，他就把女孩按住，脫了她的外套捆起來。

“…喂……”她來回看看我們兩個，“兩個人要加錢的……”

“你給她了？”我無視她。

“沒有。”他討好般的瞇眼笑，鞋子踩住百褶裙邊緣。女孩的身子顫抖起來。

“哼……”我蹲下去，捏住她的下巴。喉嚨深處紅腫，泛著白色。

“真是惡心。你要跟這種東西做？”一看就是有病的身子。

我掏出天臺撿的刀子，劃開女孩的衣服。有的鈍，劃口斷斷續(xù)續(xù)。

“臟?！钡撬麚崦⒌念^發(fā)，看著她臉上滿是害怕。

“呃呃……”骨頭好痛，她流下眼淚，動彈不得。可惜這里沒有人憐香惜玉。

“男的?！蔽姨裘?，用并不尖銳的刀尖戳戳“她”的大腿，戳穿了肉色絲襪。

小狗突然湊過來，“啊，本來還想看看胸爆掉是什么樣子的呢?！?/p>

男的？……男的要怎么做來著。手蹭上粉底了，有點嫌惡的甩開。

“你是變態(tài)嗎？為什么穿女裝？”

“求求……別，別殺我……”

我突然有些膩味了。所有人，所有人都是這句話，無聊透頂。

“誰知道?！蓖蝗槐皇治孀×搜劬?，“裝女的用身體賺錢？不用管啦?！?/p>

手很溫暖，敷在眼睛上發(fā)燙。他握住我的手，“嗯……要不要試試看自己，，，？”

眼前只看見黑暗，感覺到自己笑了一下。我把小狗的手扒開，露出眼睛，直直刺下去。

就像是刺進豬肉的質(zhì)感，切開肉理滋滋作響，不過還沒太沉溺于這種感覺就聽到那孩子痛的大叫，胸口起伏痙攣著哭泣。

“為了賺錢害了不少人吧？說說看嘛。嗯？”我把濺出來的血隨意在裙子上蹭蹭，“被，，，很爽？嗯，要不這樣。你自己塞進去我就放過你，好不好？反正也裝不回去了。”

他沒動作，我把刀丟掉。裙子確實是不太好擦手。傷口還在源源不斷涌出血液，沒有全部切斷，畢竟這把真的很鈍啊。

好像沒動靜了。疼暈了嗎？

“咦。別看這個。”小狗摟著我轉(zhuǎn)身，從兜里扯出一張濕巾給我擦手。邊緣纖維擦過疤痕的時候有點癢。

結(jié)痂了。

我開始發(fā)呆。這也是習(xí)慣嗎？還沒結(jié)束呢。

腿部微微動作，蹭著地面爬行。想逃跑嗎？

。*

啊，那個也好惡心。

“放過我，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

流了好大一攤血啊。仔仔細細擦完手后，我懶洋洋抽回來又給自己點了根煙。臟的不想碰了。

“小狗?！蔽移鹕恚咭荒_地上快死了的人。這里離天臺只有一層臺階。

丟下去喂怪物吧。也不錯不是嗎。

小狗扯著那根當(dāng)繩子的衣服把人拖上天臺邊緣，我看著下面已經(jīng)廢棄的花田有些頭暈。

我叼著煙看小狗，卻發(fā)現(xiàn)他皺著眉在發(fā)呆。

*

補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