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快馬加鞭,一路風塵仆仆,終于抵達了港口。葉鼎之懶洋洋地駕著馬車,語氣中帶著一絲倦意:“東君,到港口了。”
雷無桀一聽,立刻激動地從馬車里躍下,興奮地喊道:“可算到了!”
蕭瑟和無心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跟著下了馬,神情中帶著一絲疲憊。
百里東君迷迷糊糊地醒來,聽到葉鼎之的話,揉了揉眼睛,回應道:“知道了,云哥。”
環(huán)顧四周,雷無桀疑惑地看著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忍不住問道:“葉大哥,百里前輩,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先去港口找船?!比~鼎之抱著劍,語氣平靜而堅定,
“船的事,先不著急,葉大哥,我有些餓了?!崩谉o桀摸了摸后腦勺,尷尬地笑了笑。
“百里叔叔,在下也有些餓了?!睙o心附和了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和真誠。
蕭瑟在一旁也點了點頭。
百里東君看向葉鼎之,眼中帶著一絲詢問。葉鼎之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行吧,我去買食物,你們先去茶樓休息?!?/p>
他指了指旁邊的茶樓,示意大家先去那里等候。
百里東君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堅持:“我和你一起去,安世,照顧好雷無桀他們。”
“知道了,百里叔叔?!睙o心點了點頭,恭敬地回應。
葉鼎之和百里東君并肩走向不遠處的集市,留下雷無桀、蕭瑟和無心在茶樓前等待。
雷無桀興奮地四處張望,蕭瑟則默默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心中默默思索著海外仙山的事情,無心則笑瞇瞇地看著兩人。
茶樓的伙計熱情地迎了上來,將他們引到一張空桌前。雷無桀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說,我們接下來會遇到什么?”
“有百里城主和葉楓在,幾乎不會遇到什么困難,我們只管跟著就行”蕭瑟輕飄飄的說。
……
就在幾人閑聊之際,葉鼎之和百里東君提著幾包食物走了回來。百里東君將食物放在桌上,笑著說道:“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p>
“至于船的事,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卑倮飽|君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一壇酒,倒了一碗,輕輕抿了一口,然后拿起一只螃蟹,熟練地扒開蟹殼,開始品嘗里面的蟹肉。
他的動作從容而優(yōu)雅,顯然對這種海鮮早已習以為常。
雷無桀一聽到有吃的,雙眼立刻放光,目光緊緊盯著桌子上的魚肉和螃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迫不及待的笑容。
“哇,這么豐盛!”雷無桀興奮地喊道,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和期待。
他迅速拿起一只螃蟹,學著百里東君的樣子,開始扒開蟹殼,迫不及待地品嘗起來。
蕭瑟和無心對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但眼中卻閃爍著笑意。
蕭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細細品味。他的動作優(yōu)雅而從容,仿佛在享受一頓豐盛的宴席。
無心則微笑著看著大家,眼中充滿了溫暖和滿足。他知道,這樣的時光雖然短暫,卻無比珍貴。
葉鼎之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大家多吃點,接下來我們還要趕路。”葉鼎之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心和提醒。
雷無桀一邊吃著螃蟹,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葉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吃得飽飽的,才有力氣趕路。”
蕭瑟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雷無桀,你可別吃撐了,到時候走不動路?!?/p>
無心也笑著說道:“是啊,雷兄弟,我們可不想背著你走?!?/p>
“不會的,蕭瑟,無心,你們放心好了。”雷無桀一邊嚼著螃蟹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葉大哥,我們要坐什么船?”蕭瑟放下手中的筷子,語氣平靜地問道。
百里東君輕輕抿了一口酒,緩緩說道:“雪松長船。”
“說起來,蕭瑟,你應該認識他們家的標志?!卑倮飽|君繼續(xù)說道,“旗幟上畫著沐火而飛的鳳凰?!?/p>
“鳳凰于飛,青州沐家的族徽?!笔捝⑽⒂牣?,語氣中帶著一絲意外和了然。
“青州沐家?”雷無桀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地問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好奇,顯然對這個家族并不熟悉。
“青州只是一個范圍,真正的應該是青州九城?!笔捝従徑忉尩?,“這九城均乃商城,占據(jù)北離八成的商業(yè),亦是北離最大的經(jīng)濟中心,代表著天啟的財富?!?/p>
雷無桀一邊吃著蟹肉,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么說,青州九城就是皇室的藏寶庫唄?!?/p>
“青州九城之中,沐家被稱為青州首富。”無心在一旁補充道。
葉鼎之和百里東君點了點頭,百里東君接著說道:“所言不錯,我和葉楓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大家吃完,我們直接上船就行?!?/p>
“嗯。”蕭瑟點了點頭,
“我吃完了?!崩谉o桀快速往嘴里塞了幾口食物,然后倒了茶水洗了洗手,激動地說道,“我們走吧?!?/p>
葉鼎之看著大家,微微一笑,起身說道:“走吧?!?/p>
眾人紛紛起身,跟著葉鼎之離開了茶樓,向著雪松長船所在的港口走去。
當他們到達港口時,一位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多時。他看到百里東君和葉鼎之,連忙迎了上來,恭敬地說道:“百里城主,葉少俠,我家少爺已經(jīng)恭候多時,請。”
葉鼎之微微點頭,禮貌地回應:“有勞帶路。”
中年男子在前面引路,眾人跟隨其后,穿過繁忙的港口,來到了??吭诎哆叺难┧砷L船前。
雪松長船靜靜地停在那里,船身修長而堅固,桅桿高聳入云,旗幟在微風中輕輕飄揚。船上的水手們忙碌地準備著起航的事宜,整個港口充滿了活力和期待。
雷無桀興奮地四處張望,眼中閃爍著好奇和興奮的光芒。蕭瑟則默默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無心則笑瞇瞇地看著大家。
進入船艙內(nèi),一位身著淺藍錦衣、手持折扇的男子早已等候多時。他看到眾人進來,立刻拱手行禮,語氣中帶著一絲恭敬和熱情:“在下沐春風,久聞酒仙前輩和葉前輩大名,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p>
他的聲音溫文爾雅,舉止間透著一種世家子弟的從容和自信。
葉鼎之和百里東君微微點頭,算是回應。沐春風注意到一旁的蕭瑟等人,笑著問道:“三位少俠如何稱呼?”
“蕭瑟?!笔捝Z氣平淡地自我介紹,聲音中帶著一絲疏離和冷靜。
雷無桀則拱手,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在下江南霹靂堂,雷家雷無桀?!?/p>
“無心?!睙o心笑瞇瞇地介紹自己,語氣中帶著一絲神秘和從容。
沐春風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幸會?!?/p>
“百里前輩,你們此行要去何處?”沐春風合上折扇,請眾人坐下后,自己也坐到對面,好奇地詢問道。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好奇和期待,顯然對眾人的目的地很感興趣。
“海的盡頭?!比~鼎之簡潔地回答了這個問題,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和神秘。
“浮天滄海近,入云穹山巔,葉前輩找對人了?!便宕猴L展開折扇,輕笑一聲說道,“想要看到這滄海盡頭,也只有我們沐家的雪松長船能夠做到?!?/p>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和自豪,顯然對自家的船只充滿了信心。
葉鼎之不置可否,只是微微點頭,然后看向百里東君。
不一定,雖然不知道之前東君怎么去的,但還真不一定需要上這雪松長船。”
“不過,我需要三條蛇的蛇膽作為船費,百里城主可否同意?”沐春風目光凌厲,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
雷無桀疑惑地看向他:“你要蛇膽做什么?”
“你需要什么蛇?”無心開口詢問,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
“金線,銀衣,鐵琉璃?!便宕猴L目光堅定地回答道。
“都是劇毒的蛇膽,你要此做什么?”蕭瑟手揣在袖子中,慢悠悠地說道。
“不瞞各位,在下有一朋友,得了一種怪病,久尋名醫(yī)無法得治?!便宕猴L語氣凝重地說道,“我偶然在一古籍上尋得一個法子,上面需要這三條蛇的蛇膽作為藥引。”
葉鼎之好奇地問道:“什么?。俊?/p>
雷無桀也期待地看著沐春風,百里東君同樣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沐春風猶豫不決,斟酌用詞后,緩緩說道:“殿后桃花漫天下,堂下何須了姻緣,錦帳風云難相會,枉復桃花滴露恩?!?/p>
他一邊說著,一邊展開折扇,與對面的蕭瑟四目相對。蕭瑟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雷無桀不解地鼓掌夸贊:“好詩,好詩啊,不過是什么意思?”
無心和蕭瑟對視一眼,無心湊近雷無桀,低聲解釋道:“雷兄弟,他做的是壯陽藥?!?/p>
蕭瑟也閉著嘴,用氣聲和無心說著同樣的話。
頓時,所有人都沉默了。沐春風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雷無桀眼眸微微睜大,看向沐春風。
沐春風尷尬地拿起折扇:“蕭兄說的直白了一些,不過確實是這樣?!?/p>
百里東君和葉鼎之看向船艙頂部,顯然不想?yún)⑴c這個話題。
“那你那位朋友,不會就是你自己吧?”雷無桀試探性地問道。
“怎么會!”沐春風急忙否認。
“取蛇膽如此兇險之事,閣下愿意為了朋友舍身赴險,真的是令人感動。”無心笑瞇瞇地說道。
蕭瑟嘴角也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看著桌面,沒有看沐春風。
沐春風輕輕嘆了口氣:“實不相瞞,得此病的是我大哥。此行呢,一來是為了給我大哥治病,二來也是為了尋找一些藥材?!?/p>
“那這病難治嗎?容易得嗎?”雷無桀悄悄地問道。
葉鼎之終于忍不住敲了雷無桀的頭一下:“你還小,這種事情不用了解?!?/p>
“不過蕭瑟,無心,你們兩個……”百里東君和葉鼎之抱著胳膊審視著兩人。
無心眼神飄忽,尷尬地笑了笑:“百里叔叔,我就是書中看到過而已?!?/p>
“我只是博學而已?!笔捝矊擂蔚亟忉尩?。
“百里城主,可否幫忙?”沐春風再次問道。
“也不難,可以?!卑倮飽|君點了點頭,同意了沐春風的請求。
在遼闊無垠的海面上,雪松長船在月光的照耀下緩緩前行,泛起層層銀色的波浪。葉鼎之靜靜地站在船甲上,仰頭凝視著那一彎皎潔的明月。他的眼神深邃而悠遠,仿佛在透過月光思索著什么深藏于心的往事。
“云哥,想什么呢?”百里東君悄然走到葉鼎之身旁,輕聲問道。
他的聲音溫柔而關切,帶著戀人之間特有的親昵和關心。
葉鼎之微微一笑,收回目光,看向百里東君,眼中滿是柔情:“沒什么,就是以前只能通過傳聞和你的描述來想象那蓬萊島的美景,如今可以得見,心中有些激動?!?/p>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和感慨,仿佛在告訴百里東君,他心中對蓬萊島的向往已久。
百里東君站在葉鼎之身旁,也仰頭看著那輪明月。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他此刻復雜的心境。他忽然感到心中釋然了一些事情,仿佛長久以來壓在心頭的重擔在這一刻減輕了許多。
“每次去蓬萊島,我總是很難過?!卑倮飽|君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他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過去,那些關于蓬萊島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但是這一次,我覺得很輕松?!卑倮飽|君繼續(xù)說道,語氣中多了一絲釋然和堅定。
葉鼎之微微一愣,隨即關切地問道:“為何?”
百里東君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第一次去蓬萊島時,我功法全無,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那種無助和失落讓我感到無比難過?!?/p>
他的聲音低沉而沉重,仿佛在訴說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第二次來,是因為玥瑤死了?!卑倮飽|君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悲痛,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懷念。
葉鼎之靜靜地聽著,心疼的看著百里東君,他知道,玥瑤的死對百里東君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而這一次,是我第三次來蓬萊島?!卑倮飽|君的語氣中多了一絲輕松和釋然,“也是我唯一不是因為悲傷而來的一次?!?/p>
葉鼎之微微一笑,握住百里東君的手,溫柔地說道:“東君,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重要的是現(xiàn)在和未來。我們一起面對,好嗎?”
百里東君感受到葉鼎之的溫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反握住葉鼎之的手,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嗯,云哥,有你在,我放心?!?/p>
船艙內(nèi),蕭瑟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動作從容而優(yōu)雅。雷無桀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著對海外仙山的向往,眼中閃爍著興奮和期待的光芒。
“聽說海外仙山遍地奇珍異寶,還有傳說中的仙人隱居,真想快點見到啊!”雷無桀興奮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和向往。
蕭瑟聽著雷無桀的描述,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然而,他的目光卻突然轉(zhuǎn)向無心,語氣平靜地說道:“酒仙叫葉楓,云哥,葉楓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對吧?”
雷無桀的話戛然而止,他看向蕭瑟和無心,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無心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蕭老板問我?我與葉楓并不熟悉,這我可不知道?!?/p>
蕭瑟沒有理會無心的回避,繼續(xù)說道:“我曾經(jīng)在百曉堂的一些記載中看到過,魔教教主葉鼎之是葉羽之子,名叫葉云,與百里東君是竹馬之交,而百里東君稱呼他為云哥。葉楓就是葉鼎之,對不對?”
雷無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說道:“蕭瑟,葉鼎之不是死了十二年了嗎?怎么可能是葉大哥?”
無心手指微頓,隨即恢復常態(tài),臉上的笑容依舊,但眼神卻變得更加深邃。蕭瑟瞟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雖然不可思議,我也不知道葉鼎之為何會活著,還如此年輕。不過,看到百里城主逐漸變得年輕后,我覺得不是不可能他假死修煉了什么功法,所以一直保持著年輕?!?/p>
雷無桀撓了撓頭,喃喃自語:“假死修煉功法?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