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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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海應(yīng)枕樓香暗荼赴約,卻在離別之際瞧見了岸邊與莊之行并肩的姑娘。
她今日穿的極為鮮妍的紅色蜀錦,將她襯的宛如雪地中迎風(fēng)盛開的寒梅。
自上次流言一事確實(shí)并沒有讓香暗荼失望。
在莊家三小姐離去之后,藏海就隨后而到,她的目的達(dá)到,那些流言蜚語自然也就順手推舟。
“你似乎很在意莊小姐?!毕惆递碧裘?,視線順勢落在對岸的女子身上。
她與這三小姐僅有兩面之源,一次是為莊之行的賬單,另一次是為了身側(cè)的藏海。
不過看對方這模樣似乎并不知道。
藏海平靜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如今他與枕樓算是半合作關(guān)系,與幕后的香暗荼接觸多了自然也就多了幾分熟悉。
“香老板想多了,不過是有幾分薄面罷了?!?/p>
香暗荼看著眼前不卑不亢的青年,并未出言反駁,挑挑眉心下有幾分趣味。
長街被各式各樣的花燈點(diǎn)亮,藏海的余光在那點(diǎn)紅色的身影消失時歸于平靜。
…
藏海今日回來的晚。
因而當(dāng)他瞧見自己院外的一盞荷花燈時有幾分詫異困惑。
院子里微風(fēng)徐徐,那盞荷花燈安置在他的院門外,只要進(jìn)入院子一眼就能瞧見。
他彎腰將其撿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封信也從花燈上落了下來。
書房內(nèi)。
“京中有放花燈掛念親人的風(fēng)俗,我記得清泉鎮(zhèn)也有類似的風(fēng)俗。花燈本來是做給娘親的,多了一盞,送你了?!?/p>
信封沒有署名。
藏海盯著上面的梅花小楷出神,無端想到了今日在對岸見到的紅衣姑娘。
心尖攀爬上絲絲縷縷甜意,他自己都無所察覺之時,眼里已經(jīng)帶上了幾分真心實(shí)意的笑。
那封簡潔沒有落款的信被他妥善收好放回暗格。
“…口是心非?!?/p>
暖黃的燭火下藏海重新拿起了那盞荷花燈,不如民間小販做的精巧,但一個官家小姐做成如今的模樣已是了不起。
思索片刻他重新提筆寫下此刻心中所念。
第二日清晨小廝來清掃院子時就瞧見院子里那處假山池景中多了一盞荷花燈。
微風(fēng)徐徐,荷花盞在池中央輕輕晃動。
“愿她長命百歲”
這個“她”是誰,除卻落筆之人,無人知曉。
…
中元節(jié)之后,藏海除掉褚懷明的機(jī)會也隨之而來。
欽天監(jiān)夜觀天象認(rèn)為久不逢雨的中州此次降下甘霖乃是祥瑞,因而早早發(fā)布告示,一時間百姓皆是歡喜雀躍。
白日里莊之寧卻聽見了不同的話。
平津侯府第一幕僚藏海大放厥詞說褚懷明決斷有誤,此次中州久旱逢雨最后因連日大雨演變中洪澇,是大兇。
“他倒是不怕?!鼻f之寧看著手中已經(jīng)逐漸成型的玉墜子,輕嘆。
容月在一側(cè)幫她遞剪刀,“恐怕侯爺那邊不好過?!?/p>
莊之寧當(dāng)然清楚。
他瞞著父親在民間散布謠言,若是最后謠言不屬實(shí)對平津侯府也有所影響。
父親不氣才奇怪呢。
莊之寧放下手中的墜子,話中帶了幾分看戲的趣味。
“走吧,救我們藏大人于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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