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得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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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頭。
偌大的府邸只有高明、觀風(fēng)、拾雷以及莊之寧主仆二人守在前廳。
“高管家,這是大人留給你的信。”
正在此時,外院的小廝遞給高明一封早就準備好的信件。
“什么時候的信?”
“大人出門前給我的,他特意囑咐要在此時交到您手上。”
幾人匆匆從椅子上站起看向高明手中的信件。
“小海這是什么意思???”觀風(fēng)探頭去查看被高明輕輕推開。
莊之寧上前的步子慢下來,沉默著看著高明師傅手中洋洋灑灑的信件筆墨。
高明一目十行看了信件,面上衰敗,踉蹌幾步重新坐倒在主位的椅子上。
“小海他說什么了?”觀風(fēng)道。
高明神色有幾分茫然,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我們都被他騙了,他獨自去救香小姐了?!?/p>
這一次她大步上前,從高明手中拿過了那封筆墨并不多的寥寥幾筆的信件。
‘師父,我對您說的既是真話又是假話。我會竭盡全力救出她,但我只能一個人去。我將向皇上坦白一切,您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你們今夜離府躲避。如果我失敗了,親您帶我妻之寧、觀風(fēng)、拾雷遠走高飛,如果明日,我同她一起回來,我們就還能再見?!?/p>
“啊?這也太危險了?!?/p>
“不行,我們得去幫他?!?/p>
耳畔是拾雷著急的聲音,手中的信件被觀風(fēng)搶了去她也未做反應(yīng)。
“我們不一定能幫得了他了?!?/p>
“小海這次要下一步九死一生的險棋,他讓我們置身事外,也是希望自己沒有后顧之憂啊?!?/p>
高明師傅看的清楚 ,看的明了。
容月下意識的握住了身側(cè)人僵硬的手臂,對方面露幾分茫然無助,回握她的那只手死死拽住她的腕骨。像是溺水之人握住唯一的浮萍。
“小姐…”
幾人都看向正中央被燭火映照半邊臉的姑娘。她是藏海的妻子,是藏海用一紙婚書困在府邸的人。
本就不牢靠的情感紐帶恐怕如今已是岌岌可危。
莊之寧垂下自己的眼睫,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從下顎滴落在地面上。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
“無礙?!?/p>
…
這一夜過的極其漫長。
當旭日從東方升起時,她才動了動自己枯坐一夜而無比僵硬的身子。
晨時高明幾人就得到消息。
藏海平安無恙。
他用自己的命換來的香暗荼的一條生路。
“高明師傅他們?nèi)ソ硬卮笕肆?,小姐真不去嗎?”容月將厚實的披風(fēng)給莊之寧披上。
莊之寧看向院外的漫漫春光,那棵梨樹倒是長勢不錯,綠芽已經(jīng)掛滿枝頭。
春日的清風(fēng)仍舊帶有幾分冬天的涼意,她默默裹緊了身上的披風(fēng),指向站在高墻上鳴叫的麻雀。
“那雀兒不錯?!?/p>
“也不知此時冬夏是不是也像京中這般冷。”
容月識趣的沒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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