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喜歡讓別人看得起我,我曾經(jīng)是小姐從人牙子手中帶回來的,她們都說我骨子里流得是低賤的血,不配在小姐身邊,倘若未來得道飛升,成一方神明,我就會徹底堵住他們的嘴?!?/p>
她握緊拳頭,發(fā)下了誓言。
“說實話,天賦不太重要,天地矩則,不過平衡,萬物相生相克,有得必有失,我認(rèn)為經(jīng)歷最能決定人的地位?!?/p>
我低頭道:
“哈哈哈,天賦不重要了?!真是不經(jīng)世事”
周闌渝細(xì)細(xì)打量我,
西山薄曰,尤如金箔蓋了半邊天,矯黛色的殘筆為書法家最后的勝筆,暮色映在我臉上,清褐色曈孔嵌入桃花眼,睫翼平直,凈面花唇,垂髻遮額,周闌渝半天勾唇道:
“重要,但我所言,不為天賦不重要,而是經(jīng)歷比天賦重要,于我而言,失敗無亦是對成功的更進一步,闌渝,你攀山才看紅日,與其在楚夢封神,不若在世間成才。”
我繼續(xù)道:
“千年前,人們常言,女應(yīng)三存四德,相夫教子,結(jié)果有一位女子在盤局將毀時,以劍道平天下,不要被別人所言而惑,哪怕自己錯了,也是清醒的錯誤?!?/p>
我欲云欲道不盡,興未泯,志已存。
周闌渝咬著自己的手指,盯著面前的青瓦。
一柱香后,如夢初醒般,好似在疑自己怎么沒想通地拍了下手,笑了笑。
我抬眼,發(fā)覺黑幕正侵蝕彩云的畫卷,整理了衣衫,臨走時,拍了拍周闌渝的肩膀,希望她可以聽進去,走向了靈洛殿正門。
我進入靈洛殿左顧右盼,沒看見花鏡惜人影,將玲瓏球搖了搖,說道:
“師尊,你人呢?,不是說好了,吃飯嗎?”
腦海閃過一幕影像,是花鏡惜正在找襪子,翻箱倒柜,整個人都被埋了,她急道:
“為師紅襪子找不見,抱歉,徒兒在等會。”
“師尊,我問個問題,你會不會法術(shù)?”
我對于這個記性差的師尊,無可奈何道:
“……??”
氣氛逐漸變得尷尬。
我不再言語,將搖動的鈴鐺按住。
半節(jié)香后,“噠噠噠”地飛奔聲自走廊響起,師尊背著她的劍氣喘如牛地跑來,單手倚門邊。
未待她開口,我快步走過去,扶起她道:
“師尊,這頓飯并不是非吃不可”
花鏡惜緩好,直起身打了個響指,
池中過道水滴散開現(xiàn)了一張八角桌與兩張懶人椅,上邊擺滿了各色佳肴。
花鏡惜牽起了我的手,坐到椅子上,將她背上的劍拿下放到桌子旁。
我見著那劍有戾氣,是把染血的利器,一直沒敢問,師尊為何不御劍飛過來。
花鏡惜微微一笑道:
“就餐吧!”
來到這鬼地方,沒見一粒米,天天掃院子,只靠用銅板換周要楠揣的肉包度日,如今見了這,哪能持得住。
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羊肉卷,桃花酥,紅酥手,雞髓筍……
花鏡惜卻對紅豆粥情有獨鐘,見我夠不到芙蓉粥,動了動手指,將它推到我面前。
七分飽時,我還未盡興,就將東西收了,我眼巴巴地望著她,又想故計重施,抱著她的大腿哭。
她故意皺了皺眉頭,佯裝一幅不開心地樣子,捂住我的眼睛用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
我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師尊,你是靈修系,怎么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