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yōu)晨光透過窗欞,輕柔地灑在夏沫的臉上。
靈溪輕手輕腳地走進房內(nèi),低聲喚道:“小姐,該起床了,時辰已不早?!?/p>
夏沫慵懶地翻了個身,小聲嘟囔著不愿起身。
然而,她發(fā)現(xiàn)靈溪一直靜靜地守在一旁,那溫柔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關(guān)切。
夏沫心中一暖,不再拖延,緩緩坐起。
梳洗完畢后,靈溪為夏沫精心打扮。
兩人相視一笑,靈溪輕聲問道:“小姐,今日可有安排?”
“沒什么事,只是……”夏沫若有所思,“這院子太過空曠,我打算支個藤架,種些花草,再擺上躺椅,午后可以在此讀書曬太陽?!?/p>
想到未來的景象,她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微笑。
說干就干,夏沫立刻吩咐小廝們搭建藤架,又讓丫鬟們監(jiān)督進度。
自己則回到房中尋找合適的書籍,可惜翻遍書架,映入眼簾的盡是《女誡》《內(nèi)訓(xùn)》這類枯燥的典籍,令她興致全無。
“唉……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夏沫輕嘆一聲,招呼靈溪一同出門采購。
途中路過池邊,恰巧遇見夏云正在喂魚。
夏沫本想徑直走過,卻不料夏云主動迎了上來。
“姐姐這是要去何處?快到午時了,父親還在等著與你共進午餐呢。”夏云故作關(guān)切地說。
夏沫停下腳步,冷冷掃了她一眼:“你也配過問本小姐的行蹤?”
夏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姐姐何出此言,我不過是擔(dān)心姐姐罷了。”
“呵,”夏沫冷笑一聲,“我母親生下的是我,你有何資格稱我為姐姐?”
“莫要忘了身份,如今你也是待嫁之身,整日在外拋頭露面,不怕被人說閑話嗎?你可曾考慮過父親的感受?”夏云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夏沫懶得與她多做糾纏,轉(zhuǎn)身欲走。
只留下夏云在原地喃喃自語,眼神中滿是不甘與嫉妒。
街市像是一鍋煮沸的開水,熱鬧得快要溢出來。
小攤販們此起彼伏地叫賣著,“哎—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喲!”
“新鮮的水果嘞,便宜賣嘍!”
夏沫就在這喧囂中緩步前行,腳步像是被什么牽絆住了。
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一個攤子上的素簪子給勾走了。
那素簪子靜靜地躺在那兒,在周圍花花綠綠的商品里,宛如一股清泉般格外惹眼。
“哎,靈溪過來?!毕哪p聲招呼道。
“怎么了小姐?”靈溪快步跟上來,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
夏沬拿起那個簪子,在靈溪的發(fā)間輕輕比劃著,“怎么樣,喜歡嗎?送你?!?/p>
夏沫注意到靈溪的小動作,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笑意。
她知道,這個從小陪在自己身邊的丫鬟,其實一直都很低調(diào)內(nèi)斂,很少有東西能讓她這樣心動。
“小姐,靈溪何德何能….”靈溪的聲音有些顫抖,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眼睛卻忍不住盯著那根素雅的簪子,心里既驚喜又忐忑。
“傻瓜,不是說過了嗎,這是送你的。”夏沫溫柔地說著,將簪子輕輕插入靈溪的發(fā)髻。
微風(fēng)拂過,幾縷發(fā)絲輕柔地垂落,映襯著靈溪泛紅的臉頰,顯得格外動人。
靈溪抿了抿嘴唇,眼里閃爍著感激的淚光,輕聲應(yīng)道:“謝謝小姐....”
周圍的嘈雜仿佛瞬間淡去,這一刻,主仆二人之間的默契與溫情,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中悄然綻放。
夏沫走進一家書店,挑了幾本喜歡的話本子就打算離開,可沒曾想,碰到了“老熟人”。
“夏小姐這么有興致,來逛書店呢?!闭言瓶ぶ鞯穆曇魩е鴰追滞嫖丁?/p>
夏沫的眉頭不自覺地輕皺了一下。
她勉強擠出一絲禮貌性的微笑,淡淡啟唇:“昭云郡主好,只是我今日還有些要事在身,恐怕不便多作停留,失禮了?!?/p>
“著什么急啊,讓本郡主瞧瞧,買的什么書?”昭云郡主的手已經(jīng)伸了過來,似是想要搶過夏沫手中的書。
夏沫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這是我的私人之事,昭云郡主還是收斂些你的好奇心吧。本小姐并非人人都可以打探的對象?!?/p>
夏沫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諷意:“怎么,上次游湖的教訓(xùn)還不夠深刻嗎?你莫非真以為凌王待你會比令尊更寬容?”說完,她不再理會昭云郡主,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書店。
昭云郡主咬緊著唇,眼里閃過一絲不甘。她心知肚明,若非那日夏沫手下留情,當(dāng)時的懲罰絕不止是跪在祠堂這么簡單。
更何況,當(dāng)時在場的人皆知太子殿下傾心太傅之女江芷柔,若是…若是太子不肯饒過自己,恐怕自己連同整個昭王府都難逃責(zé)罰。
夏沫原本愉悅的心情被夏云和昭云郡主破壞殆盡。
她失落地漫步在熱鬧的集市中,卻再也提不起半點興致欣賞街邊琳瑯滿目的商品。
手中緊握著剛剛精心挑選的物件,可心思早已不在其上。
“靈溪,走吧,回府了。”夏沫輕聲道,“時候不早了,正好我也有點餓了,東西也買好了?!?/p>
靈溪點點頭,應(yīng)道:“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