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賭博,賭桌之上,押上的是他們所有人僅存的、微薄的性命。
秦風“我去看看?!?/p>
秦風做出了決定,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秦風“KIKO,你留在這里,照顧好茶霧和野田?!?/p>
他轉(zhuǎn)頭看向KIKO,目光深沉,
秦風“記住,保持絕對安靜,不管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出來,除非…我叫你?!?/p>
KIKO“可是…你一個人去…”
KIKO臉上寫滿了無法掩飾的擔憂,嘴唇微微顫抖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秦風“我心里有數(shù)?!?/p>
秦風伸出手,在她單薄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試圖傳遞一些并不存在的篤定與力量,
盡管他自己內(nèi)心深處,也同樣充滿了對前方那片未知的恐懼和無法把握的不確定,但他不能,也絕不允許自己在此刻表現(xiàn)出絲毫的軟弱。
秦風“我會加倍小心的。”
說完,他不再有任何一絲猶豫,再次緊緊握住了手中那把并不算特別可靠的匕首,刀柄上傳來的冰冷堅硬觸感,讓他紛亂的心緒稍微安定了一絲。
他深深吸入一口這污濁不堪、帶著濃烈刺鼻化學藥劑味道的空氣,那氣味仿佛已經(jīng)化作了有形的毒物,蠻橫地鉆入他的肺葉深處,帶來一陣陣火燒火燎的灼痛。
然后,他如同徹底融入陰影的夜行獵豹,瞬間壓低了身體重心,放輕了所有動作,
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朝著倉庫最深處那片更加濃稠、仿佛能吞噬世間一切光線的黑暗區(qū)域,無聲潛行而去。
越往深處走,光線便越發(fā)暗淡,很快就到了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腳下踩著的地面,似乎也變得更加潮濕、黏膩,仿佛覆蓋著一層滑膩膩的厚重苔蘚,又或者…是別的什么更令人不安的有機物?
散落在地上的雜物也變得更多、更密集,形狀千奇百怪,他不得不徹底放慢腳步,
像一個真正的盲人一樣,伸出空著的那只手臂,在身前黑暗中不斷摸索著前進,同時還要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頻率與深度,
避免發(fā)出任何一點多余的聲響,以免驚動了潛藏在這片死寂黑暗中任何未知的存在。
那股混合著難以形容的腐爛物酸臭和強烈刺鼻化學藥劑的詭異氣味,在這里變得濃烈到了令人窒息的程度。
它仿佛已經(jīng)凝結(jié)成了實質(zhì)性的毒霧,蠻橫霸道地鉆進他的鼻腔、涌入他的喉嚨,刺激得他眼睛一陣陣發(fā)酸刺痛,淚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讓本就昏暗的視線變得更加模糊不清。
而從地底深處隱隱傳來的那持續(xù)不斷的“嗡嗡”轟鳴聲,在這里似乎也變得更加清晰,更加…貼近了。
那聲音帶著一種沉悶而富有規(guī)律性的震動,仿佛源頭就在他腳下僅僅幾米深的黑暗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