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十一年,太后垂簾聽政。朝堂之上,表面風(fēng)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涌,各方勢力在這看似太平的盛世下暗自角力。
今四月初四,乃是太后六十大壽,亦是睿王蕭滎的生辰?;蕦m之中張燈結(jié)彩,大擺宴席。宴前,禮部官員們往來穿梭,精心布置著每一處細(xì)節(jié)。
雕梁畫棟間掛滿了錦繡綢緞,繪著龍鳳呈祥與松鶴延年的圖案,處處彰顯著皇家的威嚴(yán)與喜慶。宮女太監(jiān)們端著珍饈美饌,腳步輕盈而迅速,將一道道佳肴美酒擺放于雕花檀木桌案之上。
§
宴上,皇親貴胄、朝野群臣逐次獻(xiàn)禮供詞。胥芫荽上前,雙手捧著一柄寒光凜冽的寶劍,朗聲道:
胥芫荽愿太后圣壽無疆,我朝國運(yùn)昌盛!這柄寶劍乃邊疆所鑄,削鐵如泥,可護(hù)我朝山河!
太后微笑頷首,示意收下。接著,戶部尚書衣正獻(xiàn)上一本賬目明細(xì),恭敬道:
衣正今歲國庫充盈,百姓富足,皆賴太后圣明!此乃詳細(xì)賬目,以供太后御覽!
誠王蕭鄺雙手捧著一顆圓潤碩大、散發(fā)著柔和光芒的夜明珠,亦恭敬道:
蕭鄺愿母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此夜明珠乃兒臣偶然所得,特獻(xiàn)予母后,以表兒臣的敬仰與祝福!
太后坐于主位上,微笑著點(diǎn)頭致謝,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吏部尚書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聲如洪鐘:
吏部尚書太后圣明!垂簾以來,我朝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值此大壽,臣衷心祝愿太后萬壽無疆,我朝昌盛永固!
言辭間滿是尊崇,可朝堂下的官員們,甚或微微頷首,或則眼神閃爍,各懷心思。
在這一派祥和熱鬧的景象下,暗流卻在悄然涌動。睿王蕭滎坐在席上,眼神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掃視著眾人,實則留意著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與動作。他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偶爾舉杯與旁人寒暄,心中卻在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
宴罷,賓客漸次散去,夜色如墨,暈染著白日的喧囂。蕭滎佯裝酩酊,步履踉蹌卻篤定地邁向邢府,那方向,恰似命運(yùn)悄然牽引。
邢府內(nèi),邢雍聽聞睿王到訪,滿心狐疑,匆匆迎出門外。瞧見蕭滎醉態(tài),忙拱手問道:
邢雍殿下,您這是……怎會醉成這般模樣?這夜深人靜之際,來我邢府,可是有要事相商?
蕭滎并未作答,眼神迷離,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待四下無人,他倏地欺身向前,雙手有力地?fù)卧谛嫌荷韨?cè),將他困于墻壁與自己之間。世界仿若剎那靜止,只剩彼此急促的呼吸。
邢雍瞪大雙眼,驚惶失措,下意識用力推拒,雙手抵在蕭滎胸口,急切道:
邢雍殿下!你……你醉了!莫要……
蕭滎仿若未聞,傾身貼近,溫?zé)釟庀⒎鬟^邢雍耳畔,輕聲呢喃:
蕭滎鈞儒啊……我是醉了,不若……與我一同醉!
言罷,再一欺身覆上唇瓣。
邢雍渾身一顫,往昔那意外交織,如潮水般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