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分外刺耳,顧姩姩拖著疲憊的身軀,機械地往前挪動。三天三夜水米未進,她的臉色白得嚇人,嘴唇干裂得像秋日的泥土。她下意識摸了摸嘴唇,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江遲宴揉著她腦袋的模樣,“傻丫頭,多喝點水對身體好?!甭曇魷厝岬孟褚豢|春風(fēng)。可現(xiàn)在,她連一個能稱為家的地方都沒有了。
警隊里,她顫抖著手接過裝著江遲宴血衣的袋子,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生疼生疼的。那件衣服上還殘留著屬于他的氣息,每一絲味道都讓她心如刀絞。抱著骨灰盒走進花店,她聲音輕得似一片羽毛:“老板,要一束滿天星,他……不喜歡菊花?!彼θ讨蹨I,轉(zhuǎn)身時,淚卻簌簌落下,像斷了線的珠子。
墓地里,她站在江遲宴的墓碑前,新土覆蓋在他和江母的身邊。她就那樣站著,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夕陽西下。思緒像一團纏不清的亂線,想死嗎?想過放棄嗎?可她連這個資格都沒有。
推開病房門的一剎那,那個缺了左臂的男人看見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都怪我,江哥是為了救我才……”他哽咽得說不出完整的話。顧姩姩靜靜地看著他,眼眶發(fā)熱,卻擠出一絲笑容,“別這樣說,這不是你的錯?!绷季?,她才輕聲開口,“他選擇了他的職責(zé),你活著就是對他最大的告慰?!?/p>
三個月后,噠噠噠,高跟鞋踩在警局走廊的聲音依舊清脆。同事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個總愛躲在角落的姑娘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愛笑的顧姩姩。她跟每個人打招呼時都帶著淺淺的笑意,仿佛換了個人一般。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過是在隱藏自己的情緒,她的崩潰、發(fā)瘋統(tǒng)統(tǒng)被壓制著。
這天凌晨,顧姩姩如往常一樣下班,卻沒有回小區(qū),而是自己開車去了橋邊。她吹著冷風(fēng),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恍惚中,她好像看見了江遲宴正向她微笑的臉。不知不覺,她爬到橋上,想跳下去。這時,一道驚呼聲響起,緊接著她被一股力抱了下來。她反抗掙扎,可是無濟于事。來到警局,大家都認識她,一位女警給她倒了杯水。
這篇有點少將就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