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17日,23點02分,監(jiān)護儀尖銳的長鳴刺破病房的寂靜。
星羽的手指最后顫動了一下,便垂落在潔白的床單上,像一只折翼的蝶。
窗外的月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在儀器冰冷的金屬表面流淌,卻照不暖她漸漸失去溫度的臉龐。
星羽葬禮上,煥意頂著早已哭紅了的雙眼自己止不住顫抖的雙手,讀著致辭。
各位來賓----
今天是2025年4月22日,此刻站在這里,我的雙腿依然在不受控地顫抖。
握著這份寫滿又劃掉、反復修改了無數(shù)遍的致辭,我才驚覺,原來我竟不知該如何用語言,去完整地訴說與星羽的故事。
記得確診后,他明明多次疼得蜷縮在床上,卻還強撐著對我笑,說“不過是場小戰(zhàn)役”。
化療帶來的脫發(fā)、嘔吐、渾身疼痛,都沒能讓他低頭。
他總說,生命的長度或許不由我們決定,但愛意的濃度可以。
我們在病房的窗邊看過無數(shù)次日落,在深夜的走廊里偷偷擁抱,他總把冰涼的手塞進我口袋,說“有你暖著,好像就沒那么疼了” 。
那些日子里,他教會我什么是真正的勇敢。他會在疼到說不出話時,用手指在我手心畫愛心;會在掉光頭發(fā)后,戴著我送的毛線帽,對著鏡子臭美說自己是“最酷的抗癌戰(zhàn)士”;他甚至還偷偷寫好了我們未來五十年的旅行計劃,冰島的極光、南極的冰川,每一處都標注著“和最愛的煥意一起”。
如今,沙灘上的玫瑰早已被潮水帶走,那對沒送出的戒指,我一直帶在身邊。有人問我為什么還留著,我想,這不僅是愛情的信物,更是他留給我的勇氣勛章。
星羽就像一束光,曾熱烈地照亮過我的生命,即便如今光芒消散,那些溫暖的印記,早已刻進靈魂深處。
親愛的,謝謝你來過我的生命。我答應你,會帶著這份愛好好活下去,替你看遍世間風景,把我們沒完成的故事,用余生慢慢續(xù)寫。你永遠是我心底最柔軟也最堅強的存在,而我們的愛,永遠不會被死亡定義。
星羽,一路走好。我會帶著你的光,繼續(xù)前行。
最后,謝謝各位可以參加今天的葬禮。
下面的星瑤早已痛哭到昏厥。
2027年,煥意獨自走遍與星羽規(guī)劃的每一處遠方。冰島極光下,他將兩人的照片擺在雪地上;南極冰川前,鏡頭定格住并肩而立的剪影。每張照片背后,都寫滿對星羽的思念。
2027年4月17日,星羽離開兩周年。煥意將寫滿七年回憶的日記鎖進大學圖書館,那里面藏著自己對星羽所有的愛。暮色中,他走向鐵軌,輕聲呢喃:“這次換我來找你?!?/p>
呼嘯的列車駛過,帶走了孤獨的靈魂。而那本塵封的日記,靜靜躺在角落,見證著這份跨越生死的深情。
他臥軌了,帶著對星羽的愛一起,上帝給了他愛星羽的權(quán)力,卻奪走了他和他共度一生的資格。
殉情并不是一個古老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