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宋安祁突然睜開眼,她的眼神清明卻透著不屬于她的威嚴。
她握住藏海的手按在鬼璽上,紅唇輕啟。
宋安祁“以蒯氏血脈為引,開長生殿之門……”
藏海渾身劇震,記憶如潮水涌來——兒時父親抱著他觀星象,說蒯家世代守護著能顛覆天下的秘密。
“攔住他們!”莊蘆隱爬起身怒吼。暗衛(wèi)們舉刀沖來,卻在觸碰到鬼璽光芒的瞬間化作飛灰。
宋安祁的指甲深深掐進藏海掌心,兩人的鮮血同時滲入鬼璽,整座侯府開始搖晃,地下傳來古老機關(guān)啟動的轟鳴。
藏海“你到底是誰?”
藏海在轟鳴聲中大喊。宋安祁卻突然吻住他,帶著血的舌尖糾纏,另一只手卻悄悄將藏海的手指按在鬼璽某個隱秘的紋路。
光芒吞沒一切前,藏海聽見她在耳邊說。
宋安祁“活下去……為我們報仇……”
當塵埃落定,莊蘆隱驚恐地看著空蕩蕩的大廳——藏海、宋安祁與鬼璽皆已消失不見,唯有地磚上殘留著半枚赤金鐲的碎片,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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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散盡的剎那,刺骨的寒意裹挾著腐葉氣息撲面而來。
藏海踉蹌著扶住身旁的斷碑,掌心的鬼璽早已沒了蹤影,懷中的宋安祁卻仍在昏迷,呼吸微弱得如同游絲。四周彌漫著濃稠如墨的霧氣,月光穿透霧靄,在地面投下斑駁的暗影,竟隱約勾勒出皇陵壁畫上的古老圖騰。
藏海“這是……”
藏海話音未落,斷碑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嗡鳴,無數(shù)道虛影從地底升騰而起。
他瞳孔驟縮——那些虛影身著欽天監(jiān)舊服,脖頸處纏繞著暗紅色勒痕,正是十年前慘遭滅門的蒯家眾人!
“稚奴……”一道熟悉的聲音穿透霧氣,藏海渾身血液凝固。父親蒯鐸的虛影從霧中走出,面容蒼白如紙,眼中卻滿是慈愛,“快逃……這里是……”話未說完,虛影突然被黑霧吞噬,化作無數(shù)細小的血珠,滴落在藏海肩頭。
藏海“父親!”
藏海伸手去抓,卻只攥住一團虛無。宋安祁突然在他懷中劇烈顫抖,額間滲出冷汗,蒼白的唇間呢喃著含糊不清的字句。
藏海低頭查看時,卻見她腕間僅存的半枚赤金鐲泛起幽藍光芒,光芒所及之處,霧氣竟凝結(jié)成冰。
宋安祁“小心!”
宋安祁睜眼,漆黑的瞳孔中翻涌著驚濤駭浪。她拽著藏海就地翻滾,一道寒光擦著耳畔飛過——不知何時,四周竟浮現(xiàn)出數(shù)十個戴著青銅面具的影衛(wèi),他們手中的彎刀泛著詭異的青芒,刀刃上流轉(zhuǎn)的紋路與皇陵機關(guān)如出一轍。
藏海掏出堪輿羅盤,卻發(fā)現(xiàn)星紋黯淡無光。宋安祁咬破指尖,將鮮血抹在他眉心。
宋安祁“這是鬼璽制造的幻境,尋常術(shù)法無用?!?/p>
她的聲音沙啞,唇角溢出黑血。
宋安祁“用你的血,喚醒羅盤里的……”
話未說完,一名影衛(wèi)已揮刀劈來。
藏海側(cè)身躲避,羅盤卻不慎脫手。宋安祁毫不猶豫地撲過去,軟鞭纏住羅盤的剎那,被另一名影衛(wèi)的彎刀劃傷手臂。
鮮血飛濺間,藏海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錦囊——里面除了半塊鬼璽,還有一縷青絲與一封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