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猛地睜開眼睛,手指已經(jīng)摸到了枕下的銀針。
窗外有人。
月光將一道修長的影子投在窗紙上,那身影靜立不動,卻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云淺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針尖抵在掌心,微微發(fā)顫。
宮尚角"云姑娘,開門。"
低沉冷冽的男聲刺破夜的寂靜,云淺的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宮尚角。他怎么會深夜來此?
云淺迅速將銀針藏回袖中,攏了攏衣衫,赤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故意發(fā)出拖沓的腳步聲。
云淺"公、公子?"
云淺拉開門閂,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困倦和驚慌。
宮尚角一襲墨色長袍立在月光下,輪廓如刀削般鋒利。
他的目光落在云淺凌亂的衣衫和光裸的腳上,眸色一暗。
宮尚角"例行檢查。"
不等云淺回應(yīng),他已跨入門檻,高大的身軀帶來一陣?yán)滟乃赡鞠悖查g填滿了狹小的房間。
云淺不得不后退幾步,腳踝撞在床沿,險些跌倒。
一只溫?zé)岬氖终仆蝗豢圩≡茰\的手腕,穩(wěn)住了云淺的身形。
那觸感如烙鐵般滾燙,云淺渾身一顫,慌忙抽回手。
云淺"多、多謝公子。"
宮尚角收回手,目光卻落在云淺的指尖上。
云淺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慌亂間,銀針的尖端劃破了掌心,一絲鮮血正緩緩滲出。
宮尚角"新娘隨身帶針?"
他聲音里帶著危險的興味。
云淺"家母教導(dǎo),女子當(dāng)習(xí)女紅。"
云淺低頭掩飾眼中的慌亂,將受傷的手藏在袖中。
云淺"讓公子見笑了。"
宮尚角不置可否,徑直走向云淺的妝臺,修長的手指翻動著上面寥寥無幾的脂粉盒。
云淺咬住下唇,看著宮尚角打開她的衣箱,檢查每一件衣物。
那雙手停在了云淺的貼身小衣上,云淺的耳根瞬間燒了起來。
云淺"公子..."
云淺忍不住出聲,聲音細(xì)如蚊吶。
宮尚角側(cè)頭看云淺,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投下陰影,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宮尚角"怎么?"
云淺"夜已深,公子檢查完畢了嗎?"
云淺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卻在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時,心跳漏了一拍。
宮尚角忽然逼近,云淺被迫后退,膝彎撞在床沿,跌坐在床榻上。
宮尚角俯身,一手撐在云淺耳側(cè)的床柱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
宮尚角"你很緊張?"
宮尚角的呼吸拂過耳廓,帶著淡淡的茶香。
云淺攥緊了被單,指甲幾乎要刺穿布料。
云淺"公子威儀,民女...自然敬畏。"
他低笑一聲,那笑聲像是砂紙磨過云淺的神經(jīng)。
宮尚角"剛才開門時,你的手很穩(wěn)。"
他的目光落在云淺頸側(cè)跳動的脈搏上。
宮尚角"現(xiàn)在卻在發(fā)抖。"
云淺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宮尚角的目光太過銳利,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偽裝。
宮尚角"聽聞云城云家醫(yī)術(shù)獨步江湖。"
宮尚角忽然開口,手指挑起云淺枕邊露出的一角醫(yī)書。
宮尚角"云姑娘可曾習(xí)得?"
云淺心頭一緊——那是她偷偷帶進(jìn)來的家傳醫(yī)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