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蕭覺到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腳步沉重的如注了鐵一般,漸漸的沒了知覺,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過這樣劇烈的運(yùn)動了。
她扭頭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最后兩百米了,她咬了咬牙,拼上全身的力氣做最后的沖刺,沖過終點(diǎn)的那一刻,圍觀的觀眾都在喝彩,但她只覺得全世界都在晃,腳下有些虛浮,怎么也踩不實(shí)。
他明白又是老毛病犯了。然而沒等他來得及叫老師。便覺眼前一黑。向地上倒去。
在他閉上眼前,他似乎看到一個人朝自己跑來。但那時他早已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只能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意識漸漸迷離,接下來的事他便再也不知道了。
“你沒有爸爸,記住你沒有爸爸,吳明不是你爸了?!笔煜さ穆曇魪哪X海深處傳來。
畫面漸漸清晰,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破舊小區(qū),還有...熟悉的人。他清楚的知道這是夢是他腦海深處塵封許久的記憶。
破舊的出租屋前一個微胖的女人,長相和吳蕭有幾分相像,那是他的母親余怡繁,余怡繁高級這一塊兒電話手表。,當(dāng)著一個看起來剛上一年級的小女孩兒的面扔到了車下。
那小女孩是吳蕭的妹妹吳繁笙,那塊兒表是爸爸剛給他買了不到三天。
吳繁笙眼淚汪汪,哭的小臉通紅,不停的乞求著,叫的喉嚨都啞了:“不要,求你了媽媽,那是爸爸給我買的,求你了,還給我吧?!?/p>
她看著余怡繁發(fā)動汽車朝那塊屏幕已經(jīng)碎了的表壓去。
“??!不要,?。。。 眳欠斌下曇舳溉蛔兊眉饫潭?,他發(fā)了瘋的一般朝表撲去。將表抓在手里。
吳繁笙的舉動把余怡繁嚇了一跳,
他趕忙停車,但已經(jīng)晚了。
吳繁笙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小區(qū),她的手怪異的扭曲著,背上全是擦傷,臉也被地上的石頭劃了幾道深深的口子。鼻血流了一臉,頭也磕破了。
趕來的居民,有的人報警,有的人打救護(hù)車,人群將吳繁笙隔離開來。
哭聲謾罵聲,警笛聲,救護(hù)車的聲音。所有的聲音混雜在一起,現(xiàn)場十分混亂。那塊表被她緊緊的抓在手里。破碎的屏幕扎進(jìn)了她的手心,或許是太痛了吧,她終于暈了過去。
畫面突轉(zhuǎn),這一次是吳蕭和吳明早年生活過的哪間出租屋。
但此時已經(jīng)面目全非,可以看出里面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激烈的斗爭。
木板門倒在滿是血跡的地上,床上,柜子上,目光所及之處都有暗色的血跡,碎玻璃掉了一地最為刺眼的便是床上的一大片血跡,原本白色的床單幾乎看不到一點(diǎn)白色的原本色彩。放眼望去是滿目的紅。床上有一把刀,一把錘子,床邊有一根斷了的拖把棍。
血腥味兒充滿整個房間。
吳明頂著滿臉的血跡站在門口,用那沾滿鮮血的手撫摸著吳蕭的頭
“別怕,死不了,死不了?!?/p>
那個時候的吳蕭哭的泣不成聲,手不停的發(fā)抖,眼淚都哭干了,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像是剛從血泊里爬出來的男人。是他的父親。
......
“怎么還沒醒?”
“不知道啊,他為什么皺著眉做噩夢了嗎?”
“別嚇人啊,要不打救護(hù)車吧?”
迷迷糊糊間,他聽到有人在耳邊私語,那聲音十分遙遠(yuǎn)。就像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吳蕭努力讓自己睜開眼。
“醒了,醒了,快看吳蕭醒了?!?/p>
群一下子圍了上來,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吳蕭的班主任何進(jìn)
“怎么樣?怎么樣,頭痛不痛?惡心想吐嗎?胸口發(fā)悶嗎?要不要請個假去醫(yī)院?能不能動?要不要打個救護(hù)車?”
吳蕭輕輕搖了搖頭:“沒事了,老何我休息一會兒就好?!?/p>
聽他這么說,何進(jìn)松了口氣,但馬上又皺起眉來:“你說你一個運(yùn)動會而已,跑那么遠(yuǎn)干什么?知道自己身體有問題。還這么拼,不要命了?!?/p>
“知道了,知道了老何,你快閉嘴吧,我剛醒呢,別又給我念暈回去了。讓我休息會兒?!崩虾我宦?,立刻就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