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之左想：一發(fā)完

作者來了

Alpha“兄弟”朱×Omega“兄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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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是被陽光曬醒的。

宿舍窗簾沒拉嚴(yán)，米白色的光斜斜切進(jìn)房間，落在左航攤開的專業(yè)課筆記上。少年Omega睡得很沉，側(cè)臉埋在柔軟的枕頭上，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呼吸輕得幾乎聽不見，只有額前幾縷碎發(fā)隨著氣息微微晃動。

朱志鑫盯著他的發(fā)旋看了兩秒，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心跳得有點快——不是剛睡醒的混沌，是那種帶著慌促的、沒由來的加速，像是昨晚那場荒唐的夢還沒徹底從腦子里褪干凈。

他悄聲坐起身，被子滑落時帶起一陣風(fēng)，鼻尖瞬間縈繞開淡淡的海鹽味。那是左航的信息素，清清爽爽的，像夏天傍晚吹過海邊的風(fēng)，平時在宿舍里若有若無，此刻卻莫名勾得他喉嚨發(fā)緊。

昨晚的夢太真實了。

夢里沒有宿舍的上下鋪，沒有堆積如山的課本，是個帶著小陽臺的公寓。陽臺晾著兩件小小的衣服，一件印著小熊，一件繡著星星，布料軟得像云朵。他站在客廳里，看著左航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孩走過來，Omega穿著寬松的家居服，腰線比平時柔和許多，頭發(fā)用發(fā)繩松松挽著，發(fā)尾垂在頸側(cè)。

“你回來啦？”左航的聲音還是平時那樣，帶著點清潤的少年感，卻又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溫柔，他把小孩遞到朱志鑫懷里，“寶寶剛才還在問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呢。”

懷里的小孩軟乎乎的，小手攥著他的衣領(lǐng)，眼睛亮得像浸在海里的星，跟左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朱志鑫僵在原地，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小孩張開嘴，奶聲奶氣地喊了聲“爸爸”。

那一瞬間的沖擊讓他腦子一片空白，等反應(yīng)過來時，場景又變了。

還是那個公寓，臥室里的窗簾拉得很嚴(yán)實，只留了盞暖黃色的小夜燈。左航躺在柔軟的床上，臉頰泛著紅，額角有細(xì)密的汗珠，手指緊緊攥著他的手腕，尾音帶著點顫：“輕點……會懷的……”

朱志鑫的呼吸猛地頓住，夢里的觸感太清晰了——Omega皮膚的溫度，攥著他手腕時指尖的力度，還有那句帶著慌促又軟下來的話，像根羽毛，輕輕撓在他心上，又帶著點灼人的熱。

“朱志鑫？你醒了怎么不說話？”

左航的聲音突然響起，把朱志鑫從回憶里拽了出來。他轉(zhuǎn)頭看過去，Omega已經(jīng)坐起身，揉著眼睛，頭發(fā)有點亂，睡衣領(lǐng)口往下滑了點，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膚。

“沒、沒什么?！敝熘决乌s緊移開視線，拿起枕邊的手機(jī)假裝看時間，指尖卻在屏幕上亂點，“就是剛醒，有點懵?！?/p>

左航?jīng)]多想，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下床：“我去洗漱，等會兒一起去食堂吃早餐吧？今天有你愛吃的豆?jié){油條。”他說話時，身上的海鹽信息素又飄了過來，比剛才更清晰了些，朱志鑫的耳尖不自覺地紅了。

“好。”他悶聲應(yīng)著，看著左航走進(jìn)衛(wèi)生間，才松了口氣，靠在床頭揉了揉太陽穴。

怎么會做那種夢？

他們是好兄弟，是住了兩年的舍友，從高一到現(xiàn)在，一起逃過課，一起補過作業(yè)，一起在球場上揮汗如雨，甚至在對方信息素失控時互相幫忙——左航Omega發(fā)情期難受時，他會遞過去抑制劑；他Alpha易感期煩躁時，左航會安靜地待在旁邊，用淡淡的海鹽味安撫他。

可夢里的場景，已經(jīng)超出了“好兄弟”的范疇。有孩子，有那樣親密的動作，還有左航那句帶著顫音的“輕點……會懷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在提醒他，那不是普通的夢。

朱志鑫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手機(jī)屏幕亮了一下，是班級群里的消息，提醒今天上午有專業(yè)課，要提前十分鐘到教室。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把夢里的畫面壓下去，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衛(wèi)生間的門開了，左航擦著頭發(fā)走出來，發(fā)梢滴著水，落在脖頸上，暈開一小片濕痕?！拔蚁春昧耍憧烊ハ窗?，不然等會兒食堂人該多了?！彼衙泶钤诩缟希闷鹱郎系氖嶙邮崂眍^發(fā)，手指靈巧地把打結(jié)的地方理順。

朱志鑫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又想起夢里左航攥著他手腕的樣子，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了滾：“知道了?！彼闷鹣词闷罚觳阶哌M(jìn)衛(wèi)生間，關(guān)上門的瞬間，才感覺自己的心跳慢了點。

衛(wèi)生間里還殘留著左航的氣息，海鹽味混著洗發(fā)水的檸檬味，很清爽，卻讓他又想起了夢里的事。他擰開冷水龍頭，用涼水拍了拍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下來。

“朱志鑫，你別胡思亂想了。”他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那就是個夢，跟左航?jīng)]關(guān)系，你們是好兄弟?！?/p>

可鏡子里的少年，耳尖還泛著紅，眼神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

洗漱完出來時，左航已經(jīng)收拾好了書包，正坐在椅子上背單詞，嘴里念念有詞。陽光落在他身上，給他的頭發(fā)鍍上了一層淺金色，看起來軟乎乎的。

“走了？”朱志鑫拿起自己的書包，走到門口。

左航立刻合上書，站起身：“走！”他快步跟上，還不忘叮囑，“等會兒你先找位置，我去買早餐，記得幫我占個靠窗的座?！?/p>

“好?！敝熘决螒?yīng)著，推開門走了出去。

宿舍樓道里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左航走在他旁邊，偶爾會踢到地上的小石子，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他側(cè)頭看了看朱志鑫，發(fā)現(xiàn)對方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問：“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p>

“沒怎么?！敝熘决乌s緊抬頭，扯出一個笑，“就是昨晚沒睡好?！?/p>

“沒睡好？”左航皺了皺眉，“是不是又做噩夢了？你上次說夢到被老師罰抄課文，還念叨了一晚上‘我再也不逃課了’?！?/p>

朱志鑫的臉?biāo)查g紅了——那是高一時候的事，沒想到左航還記得這么清楚。他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不是噩夢，就是個奇怪的夢，忘了內(nèi)容了?！?/p>

左航哦了一聲，沒再追問，轉(zhuǎn)而說起了別的：“對了，下周末有籃球賽，你要不要參加？班長昨天問我，我說你肯定會去的，畢竟你可是我們班的主力前鋒?！?/p>

“參加。”提到籃球，朱志鑫的注意力果然被轉(zhuǎn)移了，“到時候你去看嗎？”

“當(dāng)然去！”左航點頭，眼睛亮了亮，“我還可以幫你遞水，上次你比賽受傷，還是我?guī)湍惆哪?，手藝不錯吧？”

“不錯，比校醫(yī)室的阿姨包得還好看?！敝熘决涡α耍暗幕艁y少了些。

兩人聊著天，很快就到了食堂。食堂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左航熟門熟路地走向窗口：“你先去占座，我馬上就來?！?/p>

“好?！敝熘决握伊藗€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左航在窗口前排隊，少年Omega的背影很挺拔，穿著學(xué)校的校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膚。

他又想起了夢里的場景。夢里的左航，好像也是這樣，在廚房里忙碌，陽光落在他身上，溫柔得不像話。那時候的左航，身邊有孩子，身邊有他……

“朱志鑫！發(fā)什么呆呢？”

左航的聲音把他拉回現(xiàn)實，少年端著餐盤走過來，把豆?jié){和油條放在他面前：“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p>

“謝謝?！敝熘决文闷鹩蜅l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在嘴里散開，可他卻沒什么胃口，腦子里還是亂糟糟的。

左航坐在他對面，小口喝著豆?jié){，看他吃得很慢，忍不住問：“怎么不吃?。渴遣皇遣缓贸?？”

“沒有，好吃?！敝熘决乌s緊加快速度，咬了一大口油條，差點噎到。

左航見狀，趕緊遞過豆?jié){：“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朱志鑫接過豆?jié){，喝了一口，溫?zé)岬囊后w滑過喉嚨，稍微緩解了他的慌亂。他抬眼看向左航，對方正低頭吃著包子，臉頰鼓鼓的，像只小倉鼠，很可愛。

他突然就想起了夢里那個小孩，也是這樣，吃東西的時候臉頰鼓鼓的，眼睛亮晶晶的，跟左航一模一樣。

“朱志鑫？”左航抬起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你怎么一直看我?。课夷樕嫌袞|西嗎？”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朱志鑫趕緊移開視線，心跳又開始加速，“就是覺得……你今天好像沒精神?！?/p>

“有嗎？”左航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可能是昨晚復(fù)習(xí)太晚了，有點困。不過沒關(guān)系，上午的課是專業(yè)課，我肯定不會睡著的?！?/p>

朱志鑫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低頭專心吃早餐，可腦子里的畫面卻越來越清晰——夢里左航躺在他身下，臉頰泛紅，手指攥著他的手腕，那句“輕點……會懷 的……”反復(fù)在耳邊回響，帶著點顫音，又軟又糯。

他的耳朵瞬間紅透了，連帶著脖子都泛起了熱。

左航很快就吃完了早餐，看著朱志鑫還在慢吞吞地啃油條，忍不住催促：“快點啦，還有十分鐘就要上課了，等會兒遲到了要被老師罰站的?！?/p>

“知道了?！敝熘决乌s緊幾口吃完剩下的油條，拿起書包跟左航一起往教學(xué)樓走。

教學(xué)樓離食堂不遠(yuǎn)，兩人走了五六分鐘就到了。教室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朱志鑫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左航坐在他旁邊，拿出課本和筆記本，準(zhǔn)備上課。

上課鈴響了，老師拿著教案走進(jìn)教室，開始講課。朱志鑫努力集中注意力，可老師講的內(nèi)容卻怎么也聽不進(jìn)去，腦子里全是夢里的場景。

他偷偷瞥了一眼旁邊的左航，對方正認(rèn)真地記著筆記，筆尖在紙上劃過，發(fā)出沙沙的聲響。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側(cè)臉上，睫毛的影子投在臉頰上，很安靜，很美好。

朱志鑫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他突然就很想知道，如果夢里的場景不是夢，左航會是什么反應(yīng)？他會不會像夢里那樣，軟軟地說“輕點……會 懷的……”？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朱志鑫就趕緊掐斷了——他怎么能這么想？左航是他的好兄弟，他不能對左航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可越壓抑，腦子里的畫面就越清晰。他甚至能想起夢里左航皮膚的溫度，想起他呼吸時落在自己頸側(cè)的氣息，想起他尾巴（雖然現(xiàn)實里左航?jīng)]有尾巴，但夢里有）纏在自己腰上的觸感……

“朱志鑫，你在干嘛？”

左航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朱志鑫嚇了一跳，趕緊回過神，發(fā)現(xiàn)老師正看著他，全班同學(xué)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他身上。

“朱志鑫，你來說說，我剛才講的這個知識點，重點是什么？”老師的聲音帶著點嚴(yán)肅。

朱志鑫站起身，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老師剛才講了什么。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耳尖瞬間紅透了。

“老師，他剛才可能沒聽清，我跟他說一下吧。”左航突然站起來，拿著筆記本遞給朱志鑫，“你看，重點在這里，就是關(guān)于信息素匹配度的影響因素，分為先天和后天兩種，先天主要是基因，后天主要是生活環(huán)境和情緒……”

左航的聲音很清晰，條理也很清楚，老師點了點頭：“嗯，左航說得對，朱志鑫，你下次認(rèn)真點聽講，坐下吧?！?/p>

朱志鑫坐下，接過左航遞回來的筆記本，小聲說了句“謝謝”，聲音里帶著點慌亂。

“你剛才在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弊蠛綁旱吐曇魡枺凵窭飵еc擔(dān)憂，“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就是有點走神?！敝熘决尾桓铱此难劬?，低頭看著筆記本，“謝謝你啊。”

“跟我客氣什么。”左航笑了笑，繼續(xù)低頭記筆記，“下次再走神，我就掐你胳膊了啊?！?/p>

“好。”朱志鑫應(yīng)著，心里卻更亂了。左航越是這樣關(guān)心他，他就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很過分。

接下來的幾節(jié)課，朱志鑫努力集中注意力，可還是時不時會走神，每次走神，腦子里都是夢里的場景。左航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偶爾會用胳膊肘碰他一下，提醒他認(rèn)真聽講。

終于熬到了中午下課，朱志鑫松了口氣，收拾好書包跟左航一起去食堂吃午飯。

食堂里人很多，左航拉著朱志鑫的手腕，擠過人群，找了個位置坐下：“你先坐著，我去買飯，還是老樣子，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對吧？”

“嗯?！敝熘决吸c頭，看著左航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心里泛起一陣復(fù)雜的情緒。

他知道自己對左航的感覺好像有點不一樣了。以前只是把他當(dāng)成好兄弟，可自從做了那個夢之后，他總是會不自覺地關(guān)注左航，會想起夢里的場景，會心跳加速。

他是不是……喜歡上左航了？

這個念頭讓朱志鑫嚇了一跳。他是Alpha，左航是Omega，他們是好兄弟，是舍友，要是他真的喜歡上左航，那以后該怎么相處？左航會接受嗎？

他正胡思亂想，左航端著餐盤回來了，把糖醋排骨放在他面前：“快吃吧，今天的糖醋排骨好像比平時多，我特意讓阿姨多給了點?！?/p>

“謝謝。”朱志鑫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放進(jìn)嘴里，酸甜的口感在嘴里散開，可他卻沒什么胃口。

左航坐在他對面，一邊吃著飯，一邊跟他聊著天：“下午沒課，我們?nèi)D書館吧？我還有幾道題沒弄懂，想跟你一起討論一下?！?/p>

“好?！敝熘决螒?yīng)著，心里卻在想，要是跟左航單獨待在圖書館，他會不會又想起夢里的場景？

吃完午飯，兩人一起去了圖書館。圖書館里很安靜，只有翻書的聲音和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響。左航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習(xí)題冊，開始做題。朱志鑫坐在他旁邊，拿出自己的書，卻怎么也看不進(jìn)去。

他偷偷看著左航，對方正認(rèn)真地演算著題目，眉頭微微皺著，看起來很專注。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頭發(fā)上，泛著淺金色的光，很溫柔。

朱志鑫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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