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姜赫被餓醒。他揉著肚子起床找吃的,經(jīng)過隔壁房間時聽到了安瑞的聲音,忍不住探頭往里看。
只見安瑞正坐在床邊給栩詡上藥,動作特別輕柔:"嗯,傷口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
看著安瑞對栩詡這么溫柔的樣子,姜赫心里一陣發(fā)酸。但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伸手敲了敲敞開的門。
“喲,這是跟誰打架了?”姜赫故意拖長聲調(diào),“打不過就別逞強??!”
栩詡一見是他,立刻把衣服拉好,厭煩地白了他一眼。
姜赫也不在意,繼續(xù)問道:"安瑞,早上吃什么?我快餓死了。"
"冰箱里還有吃的嗎?沒有就叫外賣。"安瑞只顧低頭收拾著藥箱,頭也沒抬。
“有,有泡面?!苯樟⒖探釉?。
“那就叫外賣?!卑踩鸩患偎妓鞯鼗卮鸬?。
“我等不了,都要餓死了,你去給我煮泡面。”姜赫開始耍賴。
“你自己不會煮嗎?”栩詡?cè)滩蛔苈暤馈?/p>
“會啊,”姜赫說得一臉得意,“但我就是喜歡吃安瑞煮的?!?/p>
“ 你……”栩詡氣得想站起來教訓(xùn)他,動作太猛牽動了傷口,疼得倒抽一口涼氣,“嘶!”
安瑞心頭一緊。
姜赫嗤笑道:“你還是把傷養(yǎng)好了再說吧!”
“行了,別吵了!我去煮?!卑踩鹈偷睾仙厢t(yī)藥箱蓋子,發(fā)出“啪”的一聲輕響。
他抱著醫(yī)藥箱朝門口走去,經(jīng)過姜赫身邊時,姜赫沖他咧嘴一笑,“記得給我加個雞蛋,還有火腿腸。”
安瑞沒說話,只遞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一起走。姜赫卻佯裝沒看見,杵在原地不動。
看著安瑞走出門去,姜赫臉上浮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壞笑,正打算進去再刺激栩詡兩句,突然脖子一緊,有人揪著他的后衣領(lǐng),毫不客氣地把他拽了出去!
“唉唉唉……安瑞,快放手!勒死我了!”姜赫費力地掙脫安瑞的手,揉著脖子抱怨,“你干嘛啊?”
“你干嘛?”安瑞冷冷地反問道。
“我……沒干嘛??!”姜赫眼神閃爍。
“沒干嘛?”安瑞逼近一步,語氣不容置疑,“那就跟我下去,給我打下手。”說著,不由分說又拽著姜赫的胳膊往樓梯口拖。
“好了好了!你別拽了!我下去還不行嗎?”姜赫不情不愿地跟著往下走了幾步。趁安瑞稍一松懈,他猛地轉(zhuǎn)身,一邊往樓上竄一邊喊:“我手機落房間了!你先煮面,我馬上下來!”
安瑞看著他逃也似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姜赫幾步?jīng)_到栩詡房門口,正巧栩詡也走到門邊。姜赫立刻堵住去路,臉上收起慣常的嬉笑,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和冰冷,壓低聲音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做對不起安瑞的事,否則我饒不了你。”
栩詡腳步猛地頓住,倏然抬眼,目光如淬了寒冰的利刃,直刺向姜赫,問出了那個盤桓心底已久的疑問:“你喜歡安瑞?”
這直白的一問,像根尖針扎進姜赫緊繃的神經(jīng)。他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瞬,眼神復(fù)雜地掃過栩詡,沒有回答,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雖然他沒有回答,但栩詡感覺自己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從第一次見到姜赫起,他心底就有種隱約的直覺,姜赫對安瑞的感情,似乎遠不止“表兄弟”那么簡單。
走廊的光線勾勒出姜赫匆匆消失的背影。栩詡站在原地,一股難以名狀的復(fù)雜情緒在心底翻攪——酸澀、疑慮,還有一絲被冒犯的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