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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柴房里，鹿凝繼續(xù)向張真源抱怨劉家人的所作所為。

鹿凝“他們怎么敢莫名其妙地把我關(guān)起來，他們明明知道我是你的人啊?！?/p>

鹿凝“老師，您可是洛蘭德學(xué)院的魔藥學(xué)教授啊！劉家人的所作所為簡直是在打您的臉?！?/p>

鹿凝“他們欺人太甚，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里?！?/p>

鹿凝（魔獸潮的計劃被發(fā)現(xiàn)了又如何，你快點召來更多的高階魔獸，把他們的防御通通破除，把劉家人通通殺光！）

鹿凝此刻一心想只為自己出氣了，沒有觀察到張真源越來越難看的神色。

張真源本就在因為魔獸潮方向被提前泄露的事情煩惱，鹿凝這波明褒暗貶的訴苦更是讓他厭煩。

她以為他聽不出她用意嗎？

想暗戳戳想把他推出去，幫她出頭。

好做一個借刀殺人。

張真源“……”

鹿凝還在嘰嘰喳喳個沒完，張真源動作狠厲，伸手掐住她的脖頸。

十三歲女孩的脖子在他的手里纖細(xì)得如同脆嫩的筍芽，仿佛輕輕一捏就能折斷，骨與血一同爆裂。

鹿凝“！”

鹿凝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了，驚愣在原地，不敢大喘氣。

張真源沒有用力，她可以緩慢地呼吸著，喉頭在他的拇指下方，她不敢出一言語，只用眼睛驚惶詢問他。

鹿凝（他瘋了吧?。?/p>

鹿凝（賀峻霖！賀峻霖救我，我快要死了?。?/p>

鹿凝（快醒醒啊你！）

鹿凝在內(nèi)心瘋狂呼喚賀峻霖，但識海里的銀色光團(tuán)一動不動。

賀峻霖依舊處于休眠狀態(tài)。

回溯時光后他一直很虛弱，上次又在客棧為鹿凝護(hù)法——

——到底是他的力量不足以支撐他蘇醒，還是他懶得再伸手搭救自己。

鹿凝分不清。

畢竟，她自己上次就夸下?？诹?，下一次喚醒賀峻霖，是帶給他好消息的時候。

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的時候，鹿凝選擇求饒。

漆黑如墨的眼眸醞釀出大顆的淚珠，熱淚順著臉頰滾落在張真源的手背上。

鹿凝“老師……老師、我錯了?！?/p>

鹿凝“您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到底錯哪了？

鹿凝心中不認(rèn)。

前世的日子順風(fēng)順?biāo)?，她幾乎沒有和張真源唱紅臉的時候。

張真源一席白袍，黑紗纏脖，永遠(yuǎn)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鹿凝知曉他秘密很多，也知道他為人詭異，所以不敢從他身上多撈好處。

在后宮逐漸有了其他洛蘭德學(xué)院的導(dǎo)師以后，鹿凝就不再和張真源往來了。

她對他有一種沒來由的懼怕，更別說跟他上床之類……

張真源雖然穿得風(fēng)騷，但十分禁欲，狂歡派對的請柬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桌上過。

鹿凝敢篤定，和這種人做愛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像從陰暗潮濕的石堆里爬出來的一條花斑毒蛇，外表漂亮不能掩蓋他靈魂的扭曲，誰知道他會不會在盡興的時候?qū)⑸硐赂叱敝说牟鳖i咬斷……

相敬如賓是好啊，見不到對方的陰暗面。

張真源“劉家人的所作所為，的確在打我的臉。”

張真源的另一只手落在鹿凝的臉上，手指替她揩去滯留在臉頰的半顆淚。

女孩的睫毛顫著。

沾淚的臉，被張真源輕輕拍了拍。

張真源“像這樣的力度，還不足以讓我大動干戈?！?/p>

張真源“鹿凝，你的話太多了?！?/p>

張真源“讓我后悔先前留你一命了?！?/p>

鹿凝的臉霎那間變得慘白。

那件事——

不好的記憶涌入腦海。

明明好不容易把它們封存在意識深處的，為什么要提起來？！

鹿凝“老師，我知道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錯了，我錯了，錯了……”

鹿凝口口聲聲承認(rèn)著自己的錯處，求饒聲回蕩在柴房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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