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奇函×?xí)腥藯畈┪? be向
均為虛構(gòu),請勿上升正主,幼兒園文筆,勿噴
因為家庭和身體的原因,一直沒有更新,
在這里要和大家說聲對不起。
"左奇函,下雪了。"
正文開始:
我在第三十七次寫到他的死亡時,窗外正落雪。
六角形的雪花撞上玻璃,碎成更細小的白,像被風(fēng)吹散的紙屑——那些紙屑里,曾落下他的骨灰。
楊博文,我書里的第一個人物,也是最后一個。
他生在春末的梔子香里,死于隆冬的槍聲下。我給了他一雙溫柔的眼睛、一副清瘦的身骨、一顆會替陌生人落淚的心,卻忘了給他一條可以活下去的路。
故事的開頭總是這樣:
“楊博文把傘傾向左奇函,自己卻濕透了左肩?!?/p>
那是我與他的第一次相遇,在紙上,他叫我“奇函”,聲音低緩,像怕驚動一場舊夢。我停筆良久,仿佛真的聽見雨聲里有人這樣喚我。
后來,我讓他陪我度過整個青春期:
教室最后一排的草稿紙、圖書館窗邊的陽光、操場盡頭的火燒云……我把所有無法與人言說的孤獨都疊進他的影子。
他替我抄寫習(xí)題,替我安慰哭泣的同桌,替我打抱不平。
我以為我只是在塑造一個角色,可漸漸地,他在我夢里睜眼,在空白處呼吸,在深夜的鍵盤上敲下一行行不屬于我的句子:
——“左奇函,別再讓我死,好嗎?”
我試過救他。
第三稿,我刪掉了槍聲,讓他死于海難;第五稿,我給了他盔甲,子彈卻從背后穿透;第十稿,我干脆讓他成為反派,可命運仍把他推向同一個深淵。
每一次改寫,都像在撕扯我自己的肋骨。
我哭到失聲,在凌晨四點對著屏幕說:“這一次,你活?!?/p>
可光標(biāo)只是冷漠地閃爍,像一顆不肯跳動的心。
我最終明白了:
故事一旦開始,作者也只是囚徒。
楊博文的結(jié)局不是我的筆能決定的,他只是借我的手指,把早已寫好的宿命謄抄一遍。
落筆至此,雪已停。
我走到陽臺,風(fēng)很冷,像他的最后一聲嘆息。
樓下有小孩子堆雪人,他們把胡蘿卜當(dāng)鼻子,把石子當(dāng)眼睛。我忽然想起,我從來沒給楊博文堆過雪人。
于是蹲下來,在欄桿上薄薄的一層雪里寫下他的名字。
指尖的溫度立刻把它融化,仿佛他在說:“夠了?!?
書出版那天,編輯問我:“要不要寫個番外,讓他復(fù)活?”
我搖頭。
死亡不是句點,遺忘才是。
只要還有人讀到那一頁,楊博文就仍在呼吸——在紙的纖維里,在墨的縫隙里,在某個陌生人的眼淚里。
我最后一次打開文檔,把結(jié)尾改得極短:
“雪落無聲,他笑著向我走來?!?/p>
然后關(guān)掉電腦,像關(guān)上一扇再也回不去的門。
夜深了。
我聽見紙頁輕輕翻動,聽見有人低聲說——
“左奇函,下雪了?!?/p>
我閉上眼,知道那是楊博文在向我道別。
執(zhí)筆此時,卻無法改變的結(jié)局。
一切皆為幻想,唯雪是真,唯痛是真。
唯他,永遠活在我無法抵達的下一行。